第276章 煞風景
“其實我剛才已經吃過了。”
我聳聳肩，於是故意走開，剩下了程詞隔壁的位置，我向蘇晗拋了個眉眼。
朋友我就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蘇晗深呼吸了一口，還是對我笑了笑，隨即在程詞身旁坐下。
我勾了勾嘴角，卻回頭便看到了程詞似笑非笑地看著。
我故作無辜，我的確是吃過了，這個並不假。
我看著兩個人，注意著程詞和蘇晗的神態。
有意思。
老實說，我對男男關係，並沒有什麽偏見。
但是我也知道感情這個事情不能強求，所以我幫人也隻能幫到他這個地步了。
蘇晗和程詞很有默契地忽然兩個人伸手上去握住了湯勺。
蘇晗臉上一紅，手卻不自覺地摸了程詞一下，微微握住。
我剛喝的一勺湯，卻被眼前的一幕忽的嗆到了，特別是蘇晗臉紅。
我沒有看錯吧，他竟然臉紅了！
我一邊止不住的咳嗽著，一邊抬頭偷偷瞄著兩個人，程詞皺著眉頭，似乎臉色不太好，他手緩緩抽出，隨即拿起紙巾，竟然伸手給我擦著嘴巴，動作從容而又不失溫柔。
蘇晗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來。
此情此景，真的是怎麽看怎麽尷尬。
“我自己來就行了。”
我想接過程詞手中的紙巾，卻不料被程詞反手握住，我眼睛瞪大著看著他，隨即看著蘇晗。
卻發現蘇晗的臉色更難看。
原來蘇晗遠沒有我想象中的大量，沒心沒肺，他明明就那麽在意。
蘇晗抬頭看了看我，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說了句不著邊的話，
“這裏的東西挺好吃的。”
隨即低頭進食，我分明看到他低頭那會，臉上的那薄弱的笑容已經全然消失不見了。
我突然心中上了點心疼，隨即卻把氣撒在了程詞身上，“你有完沒完，放手！”
“沒完，我對你的感情你還不了解嗎？”
程詞臉上雖然漸顯笑意，但是我能從他眼中讀出一種冷漠，令人不由地寒顫。
我愣了一下，程詞他，生氣了？！
感覺到氣氛不對，我沒有說話，隻是用力地抽回了手。
但是程詞見我沒有說話，自己便又來了一句，
“怎麽不吭聲了？我可是非你不娶的人。”語畢，程詞低頭夾菜，用一種及其心滿意足的口吻再次緩緩說道，“隻愛你一人！”
嗖的一下，蘇晗突然站了起來。
我隻是受驚了一秒便緩過神來了，“蘇晗，怎麽了？”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你們吃吧。”
隻是留下這麽一句話，他便匆匆離開。
一個爛的不可以再爛的借口，蘇晗都用上了。
我頭疼地撫了撫額頭，“程詞，你又何必用這些話故意讓蘇晗難受。”
搖搖頭，我也是無可奈何。
程詞輕描淡寫著，語氣輕巧但也不假，“話，我可是認真的。”
我懶得理他，心中多蘇晗更是同情了幾分，真搞不明白，蘇晗怎麽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其實怎麽說，蘇晗他也幫過你不少忙吧，雖然這份感情的確難以令人接受，但你也不用這樣子讓他難看的。”
“小明月啊小明月。”程詞心累地歎了口氣，“你為什麽總是關心別的男人，就不會關心一下我嗎？嗯？”
程詞苦瓜似的臉像是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跟往常見麵的時候一般無二。
……
程詞吃完後帶我去了海邊。
天色蔚藍，與大海練成一下，放眼望去，絲毫看不見盡頭，一切顯得有些愜意。
雖然這裏浪漫，但是我自問並不適合我，所以我毫不留情地表示著不滿，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程詞回頭看我，見我留在原地，他沒好氣道，
“小明月，你能不能別那麽煞風景，就當陪我散散步可以嗎？”
我搖搖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足以表達我拒絕的念頭。
“你不擔心蘇晗嗎？”
我有點反感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雖然你是喜歡女的，但是你應該看在蘇晗對你真心真意，為你賣命做事的份上，對他好點的。”
程詞停了下腳步，背對著我，突然問道，“如果現在，你那個小妹妹謝雲蕊忽的對你說，她愛你，而且是男女感情的那種，你會怎樣？”
“沒會怎樣，還是這樣，以前是怎麽樣，我還可以是怎麽樣對她。”
我想都不想就回答了，我對同性之間的感情沒有任何偏見，我也不會覺得他們是怪物。
但是程詞卻忽然來了一句，
“不覺得，惡心？”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帶來了一種能刺痛人心的感覺。
程詞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神情，
“你，這話，有沒有對蘇晗說過？”
我有點擔心，惡心兩字殺傷力太大，無論是哪個同性之人被自己深愛的那個她或他這樣說的話，恐怕心態都會全部垮掉。
程詞沒有答我，卻轉過身說道，“昨天晚上，蘇晗半夜來了我那裏，他喝醉酒了。”
原來是這件事，怪不得在乘坐計程車的時候，蘇晗會怕程詞做出什麽絕情的事情了。
“不是我故意讓蘇晗受傷，很多時候，這些事情或許聽著，或者沒有，但是肢體一旦接觸了之後就會抗拒得厲害，我不可能再接受一個男人對我有著這樣的心思的了，你懂嗎？”
我整個人都愣了愣，在我印象之中，密醫程詞從來沒有這麽語重心長地跟我談心，說這麽長的一段話。
這次好像是第一次。
“你們……不會在昨晚就……”
我不敢說出口，但是心中卻偷著樂，真發生什麽事才好，這樣，蘇晗怕是睡著都笑醒了。
程詞怕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樣，他走了過來，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想什麽？”
“嘖！”
我一秒變冷漠，伸手便拍開了程詞的手。
“什麽都沒有發生。”
程詞被我拍開手後淡淡吐出一句。
“那蘇晗現在怎麽辦？”
“他怎麽辦，關我什麽事。”
程詞說得淡然，其中的冷漠卻讓我聽著便涼到入心。
在這一刻，我才發現，其實密醫程詞，我也並不是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