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被告
“她有什麽值得我拚上一條命跟她一起死?”我諷刺極了,我可愛極了我的小命了,“我是這麽傻的人嗎?”
我的連聲質問讓牧野無言了。
如果真是我做的,根本就不會留了這麽大的破綻等人來抓我。
“但願你真的像你口中說得那麽清白。”
牧野不鹹不淡的吐出一句,口吻讓人無法知道到底是帶著怎麽的情緒。
我不做過多的解釋。
一時之間,空氣開始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息,尷尬又沉重。
就在這時,牧野手機響了起來,他麵無表情的聽著電話,嗯了一聲掛掉電話後,說道,“安麗娜醒了。”
醒了?我的心忽然像是在緩緩放下一塊石頭一樣。
她既然醒了,那就意味著她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然而我還沒有把這口氣咽下,就聽到牧野的下一句話。
“但是接到通知,手術失敗。”牧野的臉色並沒有變,仿佛他隻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是這個內容卻讓我震驚。
“怎麽回事?!”我有點不敢置信。
但是表麵上卻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我冷靜地看著他,腦中卻在快速地運轉。
我根本就沒有料到安麗娜竟然會手術失敗。
藍老板當初跟我來電的時候隻是區區地一提,我就以為這個事故並不大,但是現在聽到牧野略帶凝重的臉色。
我就知道,安麗娜這一次凶多吉少。
牧野並沒有回答我,拉著我的手直接往外走了,“先去醫院。”
我措不及防地被拉得一個踉蹌,剛想跌倒的時候被牧野轉身摟住了。
我驚喘一口氣,還沒鎮定下來,他竟然直接就著這個姿勢把我抱了起來。
“牧野!”我不由低聲喊道,又急又怒。
我根本就料不到他這時會有這樣的動作,想掙紮卻又不敢,現在是白天,並沒有客人在這裏,所以大廳上沒人。
但是我要是掙紮地過猛讓母親看到這個場麵。
估計下場並不是很好,雖然牧野表麵上是我的金主。
我就這麽被他抱進了車,他還附帶一句女人就是麻煩。
我很想翻個白眼,最後還是忍住了衝動,很快就去了醫院。
牧野有證,直接行駛權利去查安麗娜的最新信息。
然而護士的話更讓我感覺到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好像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麽失去了她該有的活力。
因為汽車翻側不慎撞上了安麗娜的脊背,經搶救,依舊是手術失敗。
現在她是處於腦袋以下的軀體隻能正常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經反射和進行物質及能量的代謝能力,已完全喪失任何主動活動。
簡單通俗點說,就是變成植物人了。
要是她就這麽一走了之還好,但是我有點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雖然我並不待見安麗娜,但是這並不代表我能夠平淡地看著這個潑辣地讓人害怕的女人,就這麽永遠成為了留在了病床上的廢人。
往往這個樣子,比死去更痛苦。
我的身體有點不自覺地顫抖,根本就無法控製,這比我親眼看著處理陸澄君的情景還讓我不敢想象。
牧野注意到了我的異樣,悄無聲息地握上了我的手,熾熱的溫度傳過來,讓我的心焉地平靜了下來。
本想著掙開,卻沒料到牧野漸漸收緊,不給我手離開的機會。
“去看看。”牧野扯著我離開了谘詢台,我就這麽懵懂地被他拉向了病房,我覺得我此時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而右手執著的那隻能夠平穩我情緒的手的主人,就仿佛是我的主心骨。
他拉著我去了病房,透過門上的窗,我看到了躺在床上毫無生機的女人。
我沉默著,不知作何感想。
……
距離我去看安麗娜,已經過了兩天。
而這兩天,我基本上都在警察局裏度過。
不是因為什麽,是賈玉成,他把我告上了法庭,以故意傷人的名義。
我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昏暗的燈光讓我並不好受。
“我並沒有做這些事。”我不知道我重複了多少遍這句話了,“我都說了安麗娜出車禍根本就與我無關。”
警察並沒有理會我的話,甚至於他隻想聽到一個他想要聽到的答案,而不是這些聽起了很無意義但確實是我的肺腑之詞的話。
在我需要牧野的時候,他竟然偏偏不在。
我的律師對於我的事情似乎並不上心。
那天我還無意間聽到了她對我的議論。
原來對於我這ji,她不在乎自己官司的輸贏,隻希望我能罪有應得。
想想就覺得有些可笑,現在的人,真的膚淺又可恨,隻是因為你的身份就輕而易舉的跟你下那些惡心的定論,並沒有全麵的看待整件事情。
但是清者自清,這幾天我都是絲毫不輸自己的氣場,昂首挺胸,端莊淡定。
本來就和我沒有關係的事情,莫須有的罪名,我為什麽要自亂陣腳?
而賈玉成估計是要真的把鍋給我背了,什麽似有若無的證據都能夠拿出來。
誰也沒有想到,安麗娜被藍老板帶走之前,她竟然跟賈玉成大吵了一架,然後說過她要去找我,並揚言不會放過我。
所以她出事之後,我就這麽順理成章的成了一隻替罪羊了。
這還不算最糟糕的,賈玉成的家裏裝有攝像頭,剛好把這個場景拍到了,而肇事者竟然又與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即使我根本都快忘記我有這個朋友了,種種巧合,造就了我現在坐在這裏等待審訊。
我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很不樂觀,因為首先我的身份就已經明顯是個不利了,而且陪審團的人看起來也並不是站在我這邊。
想想也是,ji在別人眼裏就是低端,肮髒,下流的,誰又會信一隻ji是清白的?
如果再這麽下去,沒有新的證據證明我是清白的,我可能會被法庭入罪。
入罪,坐牢……
想到這裏,我突然感覺身子忽的一涼,透徹心扉的那種,頭皮都開始不自覺間發麻,這種感覺如若死灰沉寂一樣的可怕,似慌張,似蒼茫……
最終,我艱難的勾起嘴角,澀澀一笑。
難道,我蘇明月就這麽被帶著被蒙冤之軀在監獄呆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