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逼問
什麽意思?
我不是很明白安昶這句話的意思,但是這並不妨礙我的心情。
即使他的口水都快要噴到我身上了,這我都忍了。
我拿起放在桌麵上的筆在打著轉,並不把他詛咒放在眼裏,“你放心,我活得慘不慘也不關你的事。”
審訊室裏麵有一瞬間的寂靜,但隨後又被安昶的聲音占據了。
“你要是再跟著安振東。”安昶恨恨地說,“遲早出事!”
原來這男人還以為我是在跟安振東合作,真是好笑。
但是從這句話也能夠聽得出來,安昶還沒發現我跟他兒子早就掰了。
但是我當然不會跟他坦白,這也是個好的踏腳石,既然如此,我就將計就計。
“安總,我跟你兒子的事情,似乎不是你該管的吧?”我翹起腿,姿態優雅極了,就差手上一根煙,那我會坐得更加愜意。
“哈哈哈哈。”安昶的嗓音有點沙啞,在嘶吼下特別地嚇人,他瞪大著雙眼,陰森森地說,“你別以為你扳倒了我,你就能夠上位,安振東那個人你真的認識了嗎?你知道他是從我手中得到股權的嗎?”
他的連聲質問極其地尖銳,我確實一句都答不出了,但是沒關係,我關注的重點不在這裏。
“他是不是告訴你什麽了?”我漸漸地傾近了身子,表麵上卻不動聲色。
安昶還沒發現有什麽不妥,他顯然氣憤得厲害,放在桌上的雙手緊握,內心估計有什麽小情緒了。
他似乎終於發現了我在套他的話,頓時變得警惕了起來。
“你問這麽多幹什麽?”安昶的話裏行間幾乎都帶著深深的質疑跟問難。
我又笑了,並沒有回答他。
他顯然更加不耐煩了,想要撓頭卻又因為手被銬著而無法行動,這讓他情不自禁地嘖了一聲。
看見時機到了,我這才終於開口了。
“蔣昕的案件還有隱情吧?”我直白地問出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安昶一怔,但是我也發現他的眼神一閃而過的慌張,怪不得牧野說這個案件並沒有那麽簡單了。
他的聲音還是沙啞的,“沒有,我就是殺人凶手。”
為什麽安昶不肯招供出隱情呢?難道他跟安振東之間還有約定?
然而這又不太像,因為安昶這樣的情緒狀態下,如果是真的有隱瞞的話,以牧野的審訊手段是絕對不會撬不出真相的。
這樣也就不用我這個業餘的出手了。
這就說明安振東恐怕是真的有這個男人的把柄了,安振東的手伸得可真是長,簡直是能夠讓人覺得害怕了。
但現在我真正想要知道的事情卻一直都沒從他的口中扳出來。
我見一招不成,或者說是打擊的力道不夠足,轉念一想,幹脆使出了我最後的秘密,“你知道我用什麽跟安振東談條件的嗎?”
我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恰好能夠讓我們兩個人都能夠聽見。
“什麽?!”他的眼球驟縮,敏感的他應該感覺到了我下麵要說的東西對他不利了。
我卻沒有管他的反應,笑意盈盈地拿出手機。
隨手幾下就找到了那份被我特地留下來的錄音,
“救我…”安麗娜的聲音從我的手機裏麵傳出來,清晰地聽到這句話的安昶頓時整個人僵住了。
“你…你怎麽有這段話?!”安昶有些結結巴巴地道,就算想破腦袋,他也不會發現當初我也在那裏。
安麗娜的流產跟他有關,甚至是他直接造成的,這也可以說是他害死的第二個生命了。
但是安麗娜沒有證據,安昶更不會傻乎乎地承認了,所以這個讓人悲傷的事實差點都要被人遺忘了。
但是沒關係,我會幫助他記起來的。
我手裏拿著手機,暫停了錄音,繼續問道,“蔣昕的死真的就是隻有你一個人動的手?”
安昶的手明顯地在顫抖,我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的掙紮,從他的神情裏,從他的動作裏。
安振東是真的知道這段錄音嗎?我微微地揚唇,在安昶發現不了的角度。
其實這根本就是我框他的,誰也不知道,就連安振東,我都沒有告訴他我有這段錄音。
安麗娜可能還會有什麽顧慮,但是我不一樣,安昶和我之間就是一個你死我活的狀態,我不想再受他擺布,也就隻能自己找出路了。
就算是安振東並沒有跟安昶背地裏麵有一套合作,我也依舊會把持著這個把柄。
像我們這種人,怎麽會真正相信一個人?!
有什麽證據還是自己拿在手裏麵是最穩妥的。
我們兩個一度僵持了有十幾分鍾,這漫長而又短暫的時間裏麵,我並不能放鬆自己,甚至我還要繃緊神經去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安昶的身上。
天知道這並不是很好受,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下次絕對不會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所幸安昶最後還是開口了。
“是安振東出的主意。”他發出了像是老煙機般抽搐喘聲,良久,終於是吐出了一句話。
看來這個男人已經豁出去了,很好。
我笑著站了起來,眉眼彎彎,“安總早一點說出來,就沒有那麽多事了嘛。”
安昶氣得直接翻了個白眼,就怔怔地抬頭看著天花板,一時間竟無語了。
我要到了我想要的話,自然是順理成章地離開了,隻是出去的時候,被站在門口的牧野評價了兩個字,“陰險。”
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陰險,真是…我就淡笑著承認了。
“牧隊長也很擔得起無恥這個詞。”
我雙手抱胸,有些不客氣地回道。
縱然我在說笑著,但是我的心卻根本沒有任何波動,誰能知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想麵對安昶?
蘇明月,現在你不能再想了,離開才是最應該做的事。
既然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麽我就好好等著審理安昶的法庭開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