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協助
良久之後,我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我早就已經決定過,不再跟牧野有在過深的接觸,然而此時這個形勢,卻讓我不得不同意他的話。
確實,除了他似乎目前沒有人能夠把我拉出安家這個火坑了。
在安振東的眼裏,我已經成了一枚棄子。
與其掙紮在其中,一個不慎還會被他賣給安昶,那都不如我自己破而後立!
跟牧野合作起碼還不會算計我倒這樣的地步,在我的心裏,恐怕還是更加信任牧野。
然而現在的我依舊不肯承認罷了。
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在看見我答應之後,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但我沒想到的是,他突然俯身向起,又抬起我的下巴,更像是個痞子一般地說,“很好,那你明天把你的合同帶給我。”
我不由皺眉,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說什麽?”我光顧著逃離他右手的控製,雙手並用試圖掰開他的鉗製,卻被這男人另外一隻空閑的手輕輕鬆鬆地壓在牆壁上。
頓時我們的姿勢變成了我靠在牆壁上,雙手被他壓向頭頂處,而他則緊緊地俯身向前。
天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自從上一次逼著我上床之後,就常常愛對我做這種親密至極的事情。
我有些氣急敗壞,想叫他遠離我,但偏偏因為這個曖昧的姿勢,我的上身卻不得不貼近他的胸膛。
這樣在外人的眼裏,恐怕更像是我在投懷送抱,這讓我最後的一抹羞恥感順利地都沒了。
我簡直是要處於一個崩潰狀態了。
“難道你還想收著那張安振東的合同做留念?!”牧野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極其危險,語氣更是並不見得有多好。
這都暗示著我要好好地回答他的話,不然後果會很慘。
然而其實也沒有別的答案了,我似乎隻能答應他了。
旅舍裏麵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估計也是母親在旅舍搞出拍賣會這個活動之後才會有的。
旅舍裏麵已經簽了約但是又有更好,願意出價更高的金主,就可以直接簽訂另外一份合同。
這樣就意味著根本不用跟前一任金主說明情況,直接就能夠結束合約了。
而這一切帶來的損失都有現任金主賠償。
顯然牧野並不缺這個錢,但我也完全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得知這個規定的。
“知道了,你先放開我!”我還在堅持著掙紮,拚命刷著存在感。
不知道是我答應他的要求感化了他,還是我的掙紮讓他不耐煩了,但他終歸是放手了。
真是感天謝地了,我止不住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跟牧野再聊了一會之後我就跟他分手了,也不願他送我回去。
吹著冷風,這讓我的意識變得更加清晰,我開始漸漸地發現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會氏未來變得更加模糊。
但是生活就是如此,還能怎麽辦呢,我也隻能接受啊。
我回到旅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安安心心地睡覺,迎接好下一個明天。
次日我跟母親說明情況之後,在她滿意又欣喜的笑容拿著合同離開了旅舍。
在踏出旅舍門口的那一刻,這讓我想起了古時候賣女兒的場景,著實滑稽極了。
找到牧野,很快就辦完了手續,下一步我就去了安家。
這一次並不是我自己想去的,而是安振東特地邀請我的。
他的邀約電話是昨晚打過來的,最後我還是接了,並且來了。
我坐在安振東的對麵,麵無表情。
我還記得上一次坐在這裏的時候我們談笑風生的場麵。
現在才恍然發現,原來自己才是唯一能夠相信的人,真是可笑。
“明月小姐似乎對我有所誤會。”安振東第一句話就直白地把我們之間的最後一層薄紗給揭了下來。
也正好,我要剛好不想在演下去了。
“是嗎?”但明麵上,我依舊笑容得體,簡直把母親對我的鍛煉都用到了此時此刻,我頓了頓,繼續道,“我哪裏誤會你了?”
我鎮定得出奇的反問讓安振東不由一愣,但是這也不過一瞬間而已,下一秒他又恢複了平常的姿態。
甚至還是一如往常一般,斟了一杯茶放在我麵前。
這一次我沒有再拿起來了。
“我今天過來,是通知你一件事情的。”我把放在手上的合同甩給了他。
這是違約合同書,其實不用這麽正式的。
但是我既然來了,就得把這個麵子給做足了。
安振東的眉頭緊皺,並沒有去拿這個合同,但我也根本不在意。
他像是非常可惜地說,“明月,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最好的合作夥伴的。”
這個男人真是到了這個地步了,都還在裝,真是能。
在他的眼裏,我先是一枚棋子,即使一開始大家都是在互相利用,但是顯然現在並不同了。
性質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能夠接受別人利用我,但這個利用必須是出於一個對我沒有隱瞞的狀態。
而安振東明麵上跟我合作,私底下卻又跟安昶有別的交易,這樣的人,不值得再深交下去。
“這個合作似乎是你先違約的。”我隻扔下一句話,甚至連更深的細節都懶得再說了。
他並不了解我知道了多少秘密,所以並沒有貿然說些什麽,我也更加不知道他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
而這一次我來並不是要我跟他周旋的。
我隻是特地過來跟他說,我要解約了!
自始至終我都並沒有忘記我這個初衷,我也根本不想再跟他聊下去了,直接沉默以待。
安振東也冷靜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問道,“明月,你非要這樣嗎?”
我笑了笑,什麽話都不再說了,甚至連我現在就要離開的這句客氣話也懶得提。
安振東這個比安昶還偽的偽君子自然不會來攔我。
他會做的是等我自投羅網。
但是他可能永遠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因為我明顯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啊,我自嘲地抿唇微笑。
我起身走了,而他給我斟的茶我一口都沒動。
直到茶涼了。
那個杯子都沒有被任何人再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