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受傷

  謝雲蕊似乎開了竅一樣。


  我跟她說了我之前的事情,包括十五歲之前,我也是怎麽一步步走進這個圈子的。


  以及十五歲之後,我在這裏成就的一切。


  她一開始就鐵定了心說要變得跟我一樣強大。


  我告訴她,強大起來的永遠都不是人,是心。


  她似懂非懂的接受我的教誨。


  我能明顯感覺到她在意圖放下她謝雲蕊原來的身份。


  在我跟她出去那天,無意中再次撞到了謝母。


  謝雲蕊眼中卻是出奇地不起分毫波瀾,她淡定從容地稱呼她母親為謝女士,並表明自己跟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故意笑著推脫走開,留給她們母女私人的空間。


  但是實際上我一直在暗處觀察著。


  謝雲蕊的表現令我頗為滿意,麵對著謝母張牙舞爪的唾罵,她不為之所動,隻是靜靜地聽她罵完,冷清地回了一句,她,可以走了嗎?

  謝母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我卻掩蓋不住臉上的笑容走出去,示意謝雲蕊我們該回去了。


  我想開始為謝雲蕊接金主了。


  她近日來的表現,可溫柔可剛強,性格轉換來去自如。


  我覺得是時候讓她名正言順的從屬於旅舍。


  我跟母親道說著這事。


  母親卻冷漠地看了謝雲蕊一眼,讓她離開,表示有話想要跟我單獨說。


  謝雲蕊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她才轉身出去。


  但是我沒有想到我跟謝雲蕊這無意的一個舉動讓母親升起厭惡。


  她以近乎於生氣地口吻說道,“什麽時候我命令旅舍的一個人還要輪到你點頭了?”


  母親的話似乎在怪我分走了她在這裏獨一無二的權勢。


  我耐心的解釋著,“大概是因為謝雲蕊是我帶的人,所以,她才想著要看我態度。”


  “好一個看你的態度。”母親的笑意透出絲絲冷意,“這裏那一個人不是我帶出來的,包括你也是。”


  我覺得母親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扯出一個笑容,“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


  自從母親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對我疑神疑鬼的,對我越發的不信任。


  大概是藍老板的事情是重要的起因吧。


  但我不過隻是想要尋找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罷了,我從來沒有過其他想法。


  “明月,難道你忘了我之前對你說的話了嗎?”母親顯然是對我全無信任可言,她依舊是不依不饒說著,

  “你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高級情人,離開之時,我隻是想給你個考驗,讓你試著處理旅舍的大頭小事,但是現在,這個暫時性的任務考驗已經結束了。雖然說這旅舍以後極大可能是交給你打理的,但是這都是遙遠的以後的事情,而不是現在。”


  母親一邊冷峻地說著,一邊皺眉凝視著我,最後又重重的一句,

  “規矩還是要遵守的。”


  我垂下簾,點點頭,動了動薄唇才輕聲開口道,


  “母親,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說的每一句話,旅舍的事情我現在還管不來,終究還是要母親你來管的。”


  母親方才的話語中,無一不外乎在宣傳著自己的主權。


  明裏暗裏都在跟我挑明,旅舍還是她的,她才是這裏最大的那個。


  我有些失落,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在旅舍搶什麽風頭,但是母親顯然是完全對我生疑。


  我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母親,笑了笑,“母親,我記得以前你常常也是跟我提起高級情人的淑女,母親這段時間似乎沒有好好嚴抓我了。”


  我故意隱去失落與心淡,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想必母親也懂得了我的言外之意了,她接過水,喝了一口,皺著眉,好像在思考著什麽,久久沒有說話。


  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說這話真正的意思是說,她已經還就沒有像以前那樣關心我的一舉一動了。、


  母親放下水杯,瞥向我,不自然地說道,“你已經不需要我擔心這方麵了。”


  我淡淡笑了笑,帶著讓人難以察覺的苦澀。


  “母親。”我叫了她一聲,見她發梢有些頭發開始泛白了,我便不自覺伸手摸了上去,“你這裏有些白發。”


  母親一聽,立馬站了起來走到梳妝台上,緊張地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看到我說的那幾縷白發後,神色變了變,眉心都皺了起來。


  她往日最看重自己的容顏的了,即便是上了三十歲數,但還是每天打扮得精致,注重保養。


  我見她那麽緊張那幾縷泛白的頭發,便揚起了嘴角笑道,“不如,我幫你染頭發吧,好嗎?”


  幫母親染頭發,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這麽做了,她停下了波動自己頭發的手,透過鏡子看著我好一會,眼角才漸漸彎下,回了句,“好。”


  我欣喜地去拿來了黑發染發劑,一絲不苟地幫母親用布遮住頭部以下的位置。


  我小心翼翼地幫她弄著,認真的打理著她如同瀑布一般的長發。


  母親這時候的目光開始不像之前那麽尖銳了。


  我低頭看著她的頭發,未曾抬頭看她,卻依舊能感覺到鏡子那邊熾熱的目光。


  “母親,這邊沒有白發,要不要也弄?”


  我對著鏡子中的她笑了笑,問道。


  隻見她唇角慢慢勾起,眼中對我的敵意不知何時開始已經褪去。


  她暼頭瞧看著自己的頭發,帶著絲絲責備笑罵道,“哪有人弄頭發隻弄一半的?”


  我望著鏡子中的她,兩人對上了雙眼後,我忽然的噗嗤笑了出聲。


  她隱著笑意看著我,我順手幫她染著另一邊頭發。


  在交談之中,我感覺到母親方才的對我的敵意漸漸遠去。


  房間冰冷的溫度也漸漸上升,我們兩個人開始有說有笑。


  母親開始述說著我第一次幫她染發時,弄得她幾乎滿臉都髒了的樣子,害她氣得發狂。


  我低聲笑著。


  發現這幾天心情的壓抑開始釋放好起來。


  牧野的霸王硬上弓一事,百合的挑撥離間一事,母親對我深抱懷疑一事似乎都在現在的歡笑聲中漸漸遠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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