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虐待
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謝雲蕊被拖了進去，我皺了皺眉頭，心情有些沉重。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有沒有弄髒你的褲子？”
一個看起來年過五十的老人走過來，低聲問我。
我低頭看了自己沾有泥巴的褲子搖搖頭，淡淡道了一句，“沒事。”
說完之後，我就幹脆利落地走了。
她是趙家人，這個事實至少現在還是存在的。
我隻是熟悉趙家，卻不代表我能夠管趙家的任何事情，這些事情大至趙昌的生意，小至哪怕隻是幫一下這可憐的小女傭。
我進來就遇見了趙盛熙，他隻是看了我一眼，就直直地從我身邊走過去，招呼都沒打一聲。
我一愣，雖隻是一瞬間，但也足夠我表示我的驚訝了，而我更沒有想到的是趙盛熙竟然又回頭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拉起我的手，竟拉著我快步走了起來，“陪我吃飯。”
“……”我竟
趙盛熙自他母親去世後，性情就有了極大的變化，似乎一夜之間就沒有了以前那種暴躁，反而有些沉默寡言。
原來一個人經受打擊後真的會性情大變，我看著安靜地吃著東西的趙盛熙，突然心一動，給他夾了個菜，他頭都沒抬，看都沒看我便繼續低頭吃著。
我把玩弄著桌上的碗，看著樓道上的仆人，想起了謝雲蕊。
雖然她的身份擺在這裏，但既然她向我求救了，就肯定是有心跟隨於我。
不知道何時開始，我有了想培養新人的想法，培養一個忠心於我的人。
吃過晚飯後，我就半哄半騙著趙盛熙去睡覺。
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而且我發現自己也並沒有這麽慈母的一麵，隻是我還想著自己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先把趙盛熙忽悠睡覺應該也是件好事。
趙昌在書房裏麵一直不知道在忙著什麽，連晚飯都沒有下來吃。
趙盛熙睡著之後，我獨自一人在趙家遊蕩，趙家真的很大，裝飾繁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的住所。
但我覺得這麽空曠倒是有些清冷了。
幾聲抽泣聲隨著伴隨著絲絲冷風傳了過來，我聞聲過去，果然是謝雲蕊。
然而還沒等我過去，又被迫聽了牆角了。
因為我聽到對麵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於是不由止住了步伐，站在他們看不到的陰影下。
我最近已經聽過很多次牆角了，天知道其實我隻想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你說不說？”
一句話打斷了我難得的牢騷，是個挺熟悉的聲音，至少我肯定聽過。
我不由皺眉，凝神繼續往下聽去。
謝雲蕊顯然沒有說話，或許甚至連動都沒動。
那個問的人估計很熟悉謝雲蕊，沒什麽耐心等她開口說話，直接了當地一巴掌扇過去。
我是這樣猜測的，通過剛才那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算是趙家一樓的死角，也沒有人回過來這裏，我側著頭往外看了看，女孩的臉一邊是紅紅的，目光卻是極其呆滯地看向前方。
而質問跟扇她的就是剛剛問我的那位老人。
她在我的麵前顯露的是足夠的禮貌跟嚴謹，但是在這裏，我卻隻能看到她的瘋狂，和對待女孩的無情。
而在這不遠處還有人在那裏站著，跟她差不多的歲數，麵無表情地旁觀著這一切。
“謝雲蕊，我真是後悔生了你！”老人蹲下身子，狠狠地掐著女孩細嫩的手臂，指甲陷進皮肉裏麵，看得我都覺得疼。
但令我吃驚的是，那老人竟是謝雲蕊的…母親？！
“媽…別掐了，好疼…”剛剛被扇了一巴掌卻依舊一言不發的謝雲蕊此時卻撐不過這樣的疼痛，連聲尖叫，下一秒就被狠狠地捂住了。
“快給我說實話！”老人麵目猙獰，用力捂著女兒的嘴巴，憋得她臉都紅了也毫不疼惜，“你這個該死的賠錢貨，養了你這麽久，竟然去勾引趙少爺？！”
發不出聲音的謝雲蕊連聲搖頭，眼眶周圍泛起紅絲。
“真賤！”謝母終於鬆開了手，我也停住了要出去阻止的腳步。
然而這場虐待顯然還沒有結束。
因為謝雲蕊到了現在還是一句話關於趙盛熙的話都不肯透露。
我很早就知道趙盛熙強迫的謝雲蕊，甚至當時就打起了女孩的主意，但是卻沒有料到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老伴，還是你來。”謝母似是累了，喘著齊站了起來，也沒有管謝雲蕊聽到這句話之後明顯的一顫，還繼續冷笑著說，“這小丫頭還手要靠你管教。”
於是我有幸親眼觀看了一次現實版的家暴。
因為在一旁冷眼旁觀到現在的謝父走過去之後，還都沒有說一句，直接動手狠狠地踹了謝雲蕊一腳。
還是直接正中肚子，我聽到了她痛苦的慘叫。
“不肯說？”謝父隻冷冷地問了一句。
沒有任何回答，我看著謝雲蕊扭曲的麵容，估計是想說話都覺得難了。
他頓了頓，竟然又對著女兒踹了一腳。
還是原來的位置，直接疼得謝雲蕊幹嘔了起來。
而我這個時候也終於是忍不住了，甚至忘了我剛剛進門的時候想的那一番話。
“好了，住手。”我緩緩地踱步出來，那悠閑程度，仿佛就像是剛剛吃完飯出來散步一樣。
謝父謝母可能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出現在這裏，而且他們對我的了解不深，隻知道我是趙昌認識的客人，所以一時間兩個人都停止住了對謝雲蕊的虐待。
然而這番平靜並不能撐多久。
我趁著兩個老人愣住的時候走到謝雲蕊麵前，蹲下身子，隻問了一句話。
“你願不願意以後跟著我？”
謝雲蕊明顯一愣，捂著肚子，又極為疼痛，我隻能從她扭曲的臉發現到她在猶豫。
還沒等我說話，謝母就反應過來了，壓著嗓子提醒我，“小姐，這是我們趙家的事情。”
我終於直起了身，在這無聲的威脅中離開了現場。
隻是剛剛無意回首的時候，我看見謝雲蕊看向我的臉，流著淚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