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中斷
我隻是有些不是很明白。
為什麽要把氣都泄在別人的身上才算甘心。
我站在門口良久，依舊有點無法理清大清早趕來這裏看春宮戲的感受。
趙家估計現在沒人，每天管家都會有固定時間到醫院那邊照顧喬欣，趙昌則是常年不在家。
現在基本上在趙家趙盛熙就是獨大的人了，我這次趕過來，也是想好好地跟趙盛熙談一談。
卻沒想到竟是有無意中看到了這個場景。
隻不過是換了個地點，但是人物卻還是上次兩人。
趙盛熙把女傭謝雲蕊狠狠地摜在牆上，表情很猙獰，我的方向隻能夠看到他的側臉。
但是這一次，我卻沒有在旁觀下去了。
就在他要真正動手的時候，我站在那裏，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門板。
聲音也是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房間裏麵的人身體均是一僵。
謝雲蕊自然是最怕遇見自己真正的主人，而趙盛熙，恐怕隻是因為他正是沒遇見過這種情況罷了。
現在，我就讓他好好感受一下。
“好玩嗎？”我雲淡風輕地道，看著他們衣衫不整的樣子，我的笑容完美。
我隻是站在門框附近，一點都沒有打算進去半步。
謝雲蕊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先是幾不可微地鬆了口氣，而後才借著趙盛熙發呆的機會一把推開他。
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上，她隻用複雜的眼神盯了我一眼就匆匆離去了。
幾乎是沒有一點停留地就離去了，我實在不知道他們之間這樣的關係到底持續了多久。
“你過來幹什麽？”趙盛熙反應過來之後，竟直接瞪著我，毫不客氣地問道。
他不急不慢地把衣服都穿好，少年人該有的瘦弱的身材在他身上卻一點都沒有體現出來，反而健實得厲害。
我完全沒有從他的臉上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羞恥，他表現得實在是太成熟了。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嗎？”我仿佛是沒有看到剛才的場麵，同樣鎮定自若，等他穿好了衣服才問。
我的問題顯然讓他一怔，他估計是沒想到我大清早來竟隻是為了這個。
“談談？！”趙盛熙先是冷笑，然後毫不留情麵地就諷刺道，“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
房間上的簾子是拉下來的，故而整個居室都好昏暗一片，他恰恰靠在窗邊的牆上，透過門外射進來的光線，我隻能看到他臉上的叛逆。
我隻是藹然地微笑，半舉起手，“這個能不能換一次你跟我好好談談的機會？”
我想陽光已經足夠明亮能照清楚我手腕上那駭人的淤青，哪怕是已經讓醫生按摩了幾次，卻還是紅腫地脹痛得讓我動也不敢多動。
時間仿佛靜止了，好半晌才被打破。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緊緊地盯著我的手眼睛也不眨，卻還沒有等我說話就突然起身要離開了。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我麵前才停下。
他堂而皇之地用手掐住我發腫的手腕，力氣還不少，我沒有低頭，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視著他冷漠的眼睛。
“行，就這一次。”他驀然間鬆手，尚還稚嫩的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我強忍下手腕傳來的陣陣讓人無法忽略的鈍痛，常年來受到的各種磨難讓我的痛覺神經已經沒有了之前那麽厲害了。
甚至可以說，這小小的疼痛在以往經曆的一切中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我跟著趙盛熙去了趙家最大的陽台，應該是他的臥室裏麵的。
真不愧為兩父子，連談話都要不約而同地找個陽台。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前腳剛占站定好，就聽見了趙盛熙冷聲的質疑。
陽光正好過來，我自己站在陽光下麵，總覺得有種會原形畢露的慌張感。
也許是我們這些人，就對光亮比較敏感。
“合同裏麵有說明，如果金主要求，我就要隨呼隨到。”我向來隻是習慣於有所準備，自然不會被趙盛熙一句突如其來的質問給絆倒，“趙先生讓我最近這段時間都先留在這裏。”
趙盛熙顯然很不讚同趙昌的想法，不屑地看著我。
“引狼入室。”
我無奈地笑了笑。
看來我們有點聊不下去了。
趙盛熙顯然也有些不耐煩了，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要跟我繼續交談下去的欲望。
我自然最識時務，隻隨便說了兩句便輕易地結束了這次交談。
哪怕是我用手傷的代價換回來了的。
但是有些話隻能說一次，要是不認真聽進心裏就沒效果了。
當我離開要去醫院的時候，又恰好撞見了謝雲蕊。
她正是這裏年紀最小的，卻幹的事最多活的人。
管家不在家，她就在廚房負責這裏一天的早餐
忙碌的身影讓我略微感歎。
我早就有所見得，謝雲蕊作為一個下層女仆的生活實屬是過得不堪。
因為不受趙盛熙待見，所以就連著別的下人也一樣看不起她，說不來還真的是難以令人相信，我覺得她活得真心不光彩。
她不經意地轉身間，終於是發現了我的存在，先是像兔子般地一驚，接著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了。
“你趕緊走。”她似是完全不想再多看我一眼，細細碎碎的話語，若不是我耳朵靈敏，差點就聽不到了。
我的心中有眾多感概，卻都在她麵前化成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真希望她能夠早點開竅。
離開了趙家，我先是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毫不意外地是她知道了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坐在車上，拿著手機，完完整整地把她的教訓都聽完。
最後隻得她的一句，“明月，百合出院之後，你們兩個給我回來一趟旅舍。”
我掐斷了電話，戴上墨鏡，隔著陽光好好地睡了一覺。
我知道等我睡醒之後，還是會有很多事情湧雜而來但是現在。
至少現在，讓我先好好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