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童真
一個十二歲,聽起來乳臭未幹的一個小孩子,包養了旅舍頭牌高級情人。
沒有錯,趙盛熙包養了我,是確確切切的包養,合同都有了,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傳出去會不會引起什麽轟動。
事前,我也並不知道趙昌竟然給我來這麽一出戲。
他一句“盛熙喜歡你跟著他的話就隨他吧。”
我以為也不過是陪他消遣幾天罷了,卻沒想到趙昌讓我進他房,隨手丟來一份文件。
嘴上還叼著煙,一副似乎早有預算的樣子讓我把文件簽了。
我一打開文件,臉上的笑意瞬間定格。
這份合同的金主是,趙盛熙!
日期更是出乎意料的是在兩個多月前。
兩個多月前,離我第一次來趙家時間並不長,也是接近我第一次見趙盛熙的時間。
那時候,我回看了一眼躲在門角外的趙盛熙,我突如其來的轉頭,隻見他嗖的一下把頭縮回去。
最終,趙昌以普通包養價格的兩倍,用趙盛熙包養了我。
我知道趙家現在的局勢並不是很穩定,他以這麽高的價格替他兒子包養了我,想必也是對他這個唯一的兒子很是重視。
我最終答應了,我告訴他,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他嘴角勾起了笑意,也滿足了我唯一的一個要求。
那就是我不會和趙盛熙有實際上的金主和情人的關係,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一筆生意就這麽談妥了。
母親跟別人不同,她對於這一次的生意顯得尤其滿意。
很大的一個原因,我想應該是我再次有了金主,她才不管包養我的人是扶著拐杖半生不死的老人還是毛都尚未長齊的黃毛小子。
這些她都並不在意,她在意的隻是有人包養我就夠了。
“來,明月,過來這邊坐。”
母親像我擺擺手,示意我在她身旁坐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縫。
她的笑容讓我片刻晃神。
有多久,她沒這樣發自內心地對我笑過了,想想,好像大概是禁足開始的那個時候吧。
但是我為什麽覺得恍如隔世。
我回過神後,一股傷感湧上了心頭,隨即褪去內心那一抹蒼涼,咧開了嘴,笑著喚道,
“母親。”
我在母親身旁坐下,她撫摸著我滑落在腰間的絲發,突然說道,
“對了。明月,我那天買了一條項鏈,看起來很適合你,我給你帶上。”
語畢,她便挽起我的頭發,幫我帶上了。
我摸著鏈墜,若有所思,差別就一定要那麽明顯嗎,難道沒有金主我就不是你的女兒嗎?
“明月,想什麽呢,這麽久沒有接金主了,可不要把我平日教你的東西忘得一幹二淨了……”
“母親。”我打斷了她的話語,抬頭看著她,露出了她一直要求要有的優雅的微笑,重重吐出一句,“我記住了。”
母親看著我好一會,眼睛與我對視,我笑容不改,良久,她才笑道,“哎,瞧你這孩子,好了,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我點點頭,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我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突然在想,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
但隻是片刻,我又半勾著嘴角,自嘲一笑,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玻璃心,難道一隻ji還要妄想著過普通簡單的生活,一日為ji,終生為ji。
我覺得這樣的自己令人作嘔,我討厭突然之間不自量力的自己。
次日,太陽升起,人人都說這又是嶄新的一天,可對於我來說,我倒是看不出來今天跟昨天有什麽不一樣,我倒是覺得天天都一個樣。
我帶著趙盛熙去了遊樂場,沒錯,就是遊樂場。
一開始我也是很驚訝,不過深思一下我又覺得合乎情理,其實歸根結底,他不過就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遊樂場人山人海,我怕他走丟,所以就拉著他的手,他看了我一眼,麵無表情,但是轉臉之間,我看到了他一抹微笑。
一進入到遊樂場,搶人眼球的就是那個三米高的人扮木偶,那個人穿著木偶衣服,一根長又細的竹子支起了他的身子,竹子很軟,木偶在上麵想不倒翁一樣,不斷搖擺著,有時整根竹子彎了下來,人偶俯身下去跟小朋友握手。
我以為趙盛熙會跟其他的同齡人一樣衝上去圍觀,卻不料聽到他冷冷一句。
“真是幼稚。”
趙盛熙放開了我的手,雙手抱胸,神情冷漠,似乎對於這裏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見旁邊有買糖葫蘆的,順便買了一根,反手遞給了他,“吃不吃?”
他一臉嫌棄地甩開了我遞過來的糖葫蘆,十二歲雅氣的麵龐卻生出厭惡。
“不要用看小孩子的眼光看我!”
他眼中閃著怒氣的火焰,我冷淡地望了一眼地上翻滾了一陣的糖葫蘆
然後再望向與他年齡性格似乎不符的趙盛熙,我說不出心裏是怎麽樣的一種感覺。
我突然朝他一笑,“你在我眼裏就是乳臭未幹的小孩子。”
“你!”他氣得臉都通紅了,死死瞪著我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們就站在那裏四目對視,我不知怎的,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我想要把趙盛熙拉回成長的正軌道路,他還隻有十二歲,尚且年幼,如果我引導他正確的觀念,讓他重新開始做人,我想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現在還那麽小,性格卻惡劣得令人發指,脾氣也暴躁,我不希望他長大之後又是社會中的一介敗類。
“盛熙。”我叫了他一聲,“你這個性子要改改。”
他冷哼了一聲,“你不過是我爸買來的一隻ji,少在我這裏自以為是地說教,你沒有這個資格,對我來說,你就隻是一件需要讓我快樂的工具!”
說到最後時,他笑得輕狂,伸手便要摸上我的臉。
我狠狠地拍了一巴他即將伸過來的手,嘴角慢慢勾起,“趙大少爺可能忘了,簽合同之前,我就說過,不可能跟你有什麽親密的接觸,我可能真的沒資格跟你說教,同樣的,我這隻ji,你也沒有資格碰,連摸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