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碰麵
她竟然還敢出現?!
我還沒說話,她卻是笑得一臉開懷。
“好久不見。”
我悶哼了聲,嘴角勾了勾,“你難道不知道我跟我母親這邊都在找你嗎?”
她還真夠膽大的,明知道母親不會輕易放過她,卻還敢過來找我。
離開了旅社,去到了星城會所後,她整個人都光鮮了不少,衣著和首飾明顯上了檔次。
但我卻不以為然,滿臉譏笑地一把湊身過去。
“你知道嗎,暗c永遠都是暗c,野山雞永遠都變不了火鳳凰。”
見我突如其來靠了過去,她本能的退了退。
她眼中的慌張,顯然是對我上次一針朝她臉紮下去的事,怕是還心有餘辜吧。
我笑容更甚。
“那一點教訓看來你記在了心上了。”
可我細想,倒是覺得對她手下留情了,見她臉色難看卻依舊昂著頭。
莫不是她真的單純地以為逃離了旅舍去到星城會所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吧。
我盯著她笑,見她怕我,我才勾了勾嘴角轉身想要離開。
但是卻沒想到她急急叫住了我。
“還有什麽事嗎?”
我極度不情願再跟她耗時間。
她上前了兩步,突然說道,“我可以為你提供星城會所的秘密資料。”
我停了下來,不明所以地看著她,聽她的語氣口吻,是說做我的間諜嗎?
可以我憑什麽相信她,俗話說得好,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她曾背叛過旅舍,像她這種人是極有可能到時候反過來背叛我也說不準。
我不信她,卻還是敷衍了一句,“我憑什麽信你?”
周琳瞪了瞪我,“你可以不信,但我會給你實際行動證明。”
我定眼看了看她,雙眸冷冽,我真的很想知道她還想搞什麽把戲出來。
我知道周琳這個人城府深,如意算盤打得極其精準,有時候我覺得她倒是有些方麵挺像母親的,例如,自私。
我看著她,良久麵無表情地才吐出一句。
“說吧,你說有什麽條件?”
沒有人會無條件為別人辦事。
她搖搖頭,摸著自己手上鑲著水晶石的銀手鐲,說現在並沒有,以後有需要自然會找我。
我笑了笑,瞬間會意,原來是在為自己找後路!
這樣的人自私又可怕,為了自己可以不折手斷,不懂情義不懂恩。
我倒是期待她狐狸尾巴露出來的那一天,然後再狠狠地折斷,讓她明白,很多時候,即便是機關算盡都終無勞所獲,居高臨下看她的下場。
跟周琳分開後,我直接回去了。
今天勞神了一天了,先是牧野,後是周琳,說實話,兩個人我都不願意見到。
我手指劃過額頭,淡淡地歎了口氣,優雅成為了習慣,連帶著明明是糟糕的心情,卻還是不形於色。
回來時,第一個見到的人是百合,她拉著我的手來到了我的房間。
我見她天真雅嫩的麵龐寫著不安。
“姐姐,我明天就要去趙家了。”
我抿抿唇,這本該是屬於我的合同,如今卻變成百合的了。
“姐姐。”她握住了我的手,輕捏著,低著頭。
我拍了拍她的肩,說了,明天會先陪她一起過去。
她臉上馬上綻開出花一般的笑容。
看著她難掩清純的臉,我說不清心中真正的感覺。
“你要謹記母親的教誨,要時刻記住我們是高級情人,與旅舍的其他人終究是不一樣,無時無刻都要優雅,端莊,淑女,這樣即便你在趙家,別人也不會覺得你是什麽廉價的貨色。”
我把往日母親對我說的那些話複述著給她聽。
百合卻是眉心皺了皺,放開了我的手。
“姐姐,你難道看不出來,母親她……眼裏心裏根本不曾真正有過我們嗎?她冠王堂皇地教給我們的那些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溫度的。”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這一點我早就知道。
但我一直覺得百合心智都並不成熟,但是卻沒想到她也有心思這麽謹密的一麵。
“所以,母親是不可信的,姐姐。”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心中卻暗起波瀾。
雖然是母親一手推我縱身火海的,我怨過她亦狠過她,唯獨從來沒有不信任過她。
這時候母親走了進來。
百合見母親來了,找了個借口便出去了,隻是關門之際回看了我一眼,我讀不出其中任何情緒。
“聽說你今晚見過周琳。”
母親劈頭蓋臉就來了一句。
“嗯,她看起來混得可以。”
我對上了母親雙眼,她眉角彎著,是笑著的,但是我知道她的笑意遠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笑。
母親點點頭,斂去笑容,眼神寒冽,似狂傲說道。
“下次見她,想辦法她回來,我饒不了她,要是放她一條生路,我的麵子怎麽擱得下。”
我點點頭,卻像她隱瞞了周琳說要做無間道的事情。
母親靠近了些,斂起我耳際的發絲,眼神閃著道不明的光。
“牧野也是個有不少好處的金主。”
“我知道了,母親。”
她冷不丁防的一句,我知道她寓意如何,她在意的永遠都是這個難道不是嗎?
所以,我沒敢告訴她,如今,我又是沒有金主了。
我乖乖的一句答應,她顯得很高興,叮囑了我幾句後便起身離開。
看著她消失不見的背影,我聽話乖巧地神色才斂了去。
方才百合的一番話雖然談不上是警醒,但也讓我留了個提防。
我趴在了鬆軟富有彈性的床上,腦海飛過牧野紈絝冷僻的麵龐,我皺了皺眉頭。
想起他對自己的粗暴和毫不憐香惜玉,我心中更是奇怪。
我對他的第一感覺沒有錯,他眼中明顯是極度不喜歡向我這類型的人,尤其是我。
但如今偏偏成為了我的金主,雖然他又撕毀了合同。
我並不懂他意欲何在。
而且一個月前的旅舍地下室縱火的事情,我也著實覺得蹊蹺,雖然在這之前,我也的確思慮過要放火毀滅一切,斷了牧野查案的苗頭。
但是我尚未行動,地下室已經有人動手,我向母親說過這事,但她卻避而不談,隻是淡淡一句,燒了更好,沒有後顧之憂便沒有再提了。
這根本就不像是母親一貫做事的風格
一個背叛出賣旅舍的周琳,她都不肯輕饒,現在是地下室被縱火,她竟如此撒手旁觀,即便是對她有莫大的好處,她都不可能這麽置之不理,不聞不問。
所以在我如今看來,陸澄君的死就顯得更加撲所迷離了。
我緩緩閉上了雙眼,不知不覺卻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