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搗亂

  我第一次察覺，原來在心目中，我是那麽地信賴密醫。 縱使，我根本不知曉他的名姓。 然而，此時此刻，我不得不為他的安危而擔憂。 因為牧野手中舉著的槍正對準了密醫的腦袋！ 不知何時，密醫出現在了門口。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笑著，就算在最黑暗的地方，眼眸中也仿佛盛滿了星光，熠熠生輝。 “我隻是個過路的，不要傷害無辜的我。”密醫舉手投降，滑稽地求饒。 但是，無論是倚靠門框的恣意姿態，還是嘴角噙著的玩味笑意，都足以證明，他不曾有半點兒畏懼。 一冷一熱，一癱麵一笑麵的兩個男人對峙了近乎一刻鍾。 我深切地懷疑，他們保持著一個姿勢，難道不會手腳麻木嗎？ 牧野放下手槍，繼而俯身貼在我的耳畔說道：“這次先饒了你，女人，你遲早會栽在我手裏。” 語畢，他拍了拍我的臉頰方才翻身下床。 他吹吐的溫熱氣息使得我渾身汗毛倒豎，受到如此屈辱，我的身體還能敏感地產生反應，令我不得不夾緊雙腿，自欺欺人。 牧野步伐淩厲，他三兩步就走到密醫麵前。 他們的視線交匯，不約而同地眯起了眼睛。 “總有一天，我會一槍打得你再也笑不出來。”牧野冷冷地說道。 “總有一天，你會心服口服地輸給我。”密醫笑盈盈地攤手。 我這才驚覺，原來他們兩個是認識的！ 牧野跨過門檻，腳下稍作停頓。 有那麽一瞬間，我以為他是想回頭望過來的，但牧野沒有。 牧野走了出去，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在走廊撞出森森的回音。 我坐起身，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投入密醫的懷中痛哭流涕，而是迅速整理自己的形象。 然後我下了床，款步走向他。 密醫壞壞地笑著，還張開手臂迎上來。 我側身躲開他無傷大雅的玩笑。 “謝謝醫生，你總是會在我最危急的時刻拯救我。”我認認真真地道。 “那你想好怎樣報答我了嗎？”密醫調皮地點了點自己的頰腮：“要不你親我一下吧。” 我神色不變，隻是藹然地微笑。 但是這副惺惺作態並沒有得以維持，因為我突然聽到樓下傳來男人的奸笑和女人的尖叫。 我怔了怔立時就跑出門。 徒留密醫在後頭戲謔道：“你還會害羞？別忘了，我們早就……” 他說了什麽，被我甩在了身後。 我奔下去，先是瞧見了牧野環胸抱臂腰抵樓梯扶手的側顏。 聽到動靜，他棱角分明的麵龐轉了過來，繼而清冷地道：“真的流氓來了，我這個警察要走了。” 我瞠目結舌地看到掌管這一帶的黑道組織在砸我家的飾品，砰砰哐哐的巨響不絕。 然而，牧野這個警察居然袖手旁觀？！ “你不管？”我差點兒一巴掌扇上去！ 牧野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我，不鹹不淡地說道：“我隻管殺人案，打砸搶傷我不管……不過，你要是笑給我看，我可以考慮考慮……怎麽樣？你笑，還是不笑？” 他雙手驀然扣住了我的肩頭，冷漠的臉色分不清是鄭重其事還是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