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報複

  賈玉成是我小學同學。 他曾經非常矮小，常常受壞孩子欺負；我看不下去，幫助過他幾次。 我十五歲第一次初登社交舞台時，他來找我與他私奔。 我拒絕之後，他罵我貪慕虛榮遲早會後悔。 時隔幾年，他大學畢業那一年才又露麵，向我一通吹噓他的錢途無限量。 時至今日，賈玉成再度出現，居然變成了我妹妹第一次的恩客！ 我又氣又急，晚宴尚未結束就堵在兩人欲度春宵的房門前。 蘇百合早就被送進這間裝修得如同總統套房的屋子，在等候賈玉成的臨幸了。 我環胸抱臂站在陰影之中，不多時，就見賈玉成慢悠悠地踱了過來。 雖然我是在這棟房子裏長大的，可這裏永遠閃爍著黃昏般的燈光，我從來未有清清楚楚地看過它，正如我從來未有真真切切地看過賈玉成這個男人。 我踏前一步，身體半明半暗處在光線的分界處。 賈玉成這才發現了我。 他打了個酒嗝，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哦，這不是我們鼎鼎大名的交際花蘇明月嗎？怎麽，你終於肯認輸了？” 狹長的走廊漾起啪的悶響，他話音未落，就遭我甩了一巴掌。 “你就是個無恥小人！”我憤憤地道：“你針對的是我，為何朝我妹妹下手！” 這一扇打得他酒醒。 賈玉成登時火冒三丈，霍地就扣住我的手腕大力一甩！ 我轉了一圈，砰地被他抵在門板上，撞得我脊背生疼。 他一手將我的雙臂壓住，另一手扼住我的下巴，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蘇明月，你是不是太自戀了？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我會對你癡心不改？哈哈，我明白了，你是吃醋了……這樣吧，我可以不碰你妹妹，你伺候我一晚上，我爽了，咱倆的過往恩怨就兩清！“ 我怔怔地盯著他大放厥詞的嘴唇，在他俯下身索吻之際，倏地放聲大笑。 “你笑什麽？”賈玉成收斂意亂情迷的神色，惡狠狠地問。 “我笑你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我冷笑著回應。 就在我們膠著的時刻，局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賈玉成鬆開了我，高高地昂起了下巴。 是母親衝過來打圓場了，她總是能以最圓滑的方式化解最難看的局麵。 賈玉成被母親哄得十分開心，他旋即斜睨著我跨進了房間，用利落的甩門之音將我關注的視線隔絕。 我放不下心來，母親卻硬拉起我就走。 “你知道他給了我多少錢嗎？一千萬，一千萬啊！你那個時候也不過是賣了一百萬，整整是你的十倍！” 母親的話更令我憤怒。 賈玉成叫囂過的，因為我踐踏了他的真心，他勢必會將那份苦痛十倍百倍地還給我。 如今，他果真實現了。 “他是在報複我！”我努力掙開母親牢牢箍緊的大掌，“他不會讓百合好過的！” 母親腳步一滯，陡然目光幽幽地回頭定視著我。 “別忘了，你的第一次是怎麽過來的……放心，再慘也死不了的，我們這種人命硬得很……” 母親的嗓音陰森可怖，我不禁打了個寒噤。 我垂下眼，剛想開口，一把尖利的男音猝不及防地刺入耳畔。 我猛地擰身望向總統套房，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