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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意外製造12

  三顆膠囊植入體內,未免傷口感染,樊小餘又連服下兩顆消炎藥。


  溫言那邊追到alen的蹤跡,樊小餘和大貓沒有片刻耽誤立刻出發,後來那一路車程並不長,抵達目的地後兩人配合也很默契,大貓意外的沒有掉鏈子。


  然而樊小餘的記憶也僅止於這一刻……


  再一睜開眼,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


  ***

  樊小餘耳邊的通信器發出嘈雜的聲音,是信號受到幹擾,合著一道熟悉聲音的吼叫,像是大貓在說話。


  樊小餘覺得很煩,心想怎麽覺都不讓人好好睡。


  耳邊的雜音越來越弱,直至消失,樊小餘卻忽然意識到不對,猛然驚醒。


  睜開眼,心裏跟著一驚。


  她此時正是躺著的姿勢,的雙手雙腳竟被布帶綁住了而且頭痛欲裂,後腦勺像是要炸開一樣,接觸到身體下硬邦邦的金屬質地板子,膈的生疼。


  怎麽回事?!

  記憶迅速回爐了一小半。


  樊小餘記得,在昏迷之前她分明和大貓一起去抓alen。


  隻是……


  隻是腦海中的最後一幅畫麵,僅僅到他們將車停在路邊,來到alen藏身的屋子前而已。


  這之後呢?


  發生了什麽事?


  樊小餘忍著頭疼,閉上眼想了片刻,腦海中卻一片空白,而且她越用力想,後腦勺越像是被人挖開一樣的疼。


  試了幾次,她隻好暫時放棄。


  無論怎麽說,先離開這裏。


  如果她都不能自救,大貓更不可能。


  思及此,樊小餘立刻曲起雙腿,同時抬起上身,條件反射的要伸長手臂去抓綁帶上的飛刀給自己解綁。


  隻是轉瞬間就意識到怎麽會留武器給她?


  果然,大腿的綁帶上空無一物。


  而且就在她這番動作的同時,還發現了另一個讓人驚悚的事實——她被控在一個狹長的箱子裏。


  這個箱子類似棺材大小,隻不過是金屬質地,而且此時並沒有處於顛簸狀態,證明她並非在被運輸的途中。


  他媽的……


  樊小餘在心中暗罵,幸好身上的衣服都還在,這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


  倒不是擔心會被人看光,隻不過一個常年在刀頭舔血的人,早就習慣了給自己留個後手,所以她早就在工作服上藏了應急幾個法寶。


  樊小餘深吸了口氣,再次感覺到這個金屬箱子裏空氣稀薄的同時,也借由呼吸調整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即將雙手垂下,摸索到上衣下擺的邊緣,十指齊動,扯開車線,從車邊裏拿出一枚細小而鋒利的刀片。


  樊小餘將刀片銜在嘴邊,用刀鋒對準雙手手腕上的布帶,極其有耐心且有規律的對準一邊來回摩擦,直到布帶斷開。


  ok,雙手解開,接下來是雙腳。


  這相對雙手來說有些難度,這個金屬箱子非常的窄小,頂部到她身體的距離不過一條小臂的高度,箱子也不夠寬,不足以讓她快速翻身,隻能勉強曲起雙腿,膝蓋頂住金屬壁,同時伸長手臂,勉強能劃到腳腕上的布帶。


  就這樣來回十幾次,布帶割裂,雙腿也恢複自由。


  接下來,要試一試這個破金屬蓋的堅固度。


  樊小餘吸了口氣,憋住,雙手一起用力,倏地推向頂蓋。


  力道很快被反彈回來,消解掉。


  但她卻注意到一個很關鍵的細節,就在剛才用力的一瞬間,她發現蓋子並沒有上鎖,而是靠上麵的重力將蓋子僅僅扣住。


  為了進一步確定,樊小餘立刻摸向四周蓋子的邊緣線,指甲能扣進去,是活的。


  那麽,是什麽東西壓在上麵這麽重?

  她衣服下擺的車邊線裏還藏了兩支細管,一支是用來溶掉金屬的化學藥劑,時夜煮了一大鍋,被她分批分撥的藏在各個裝備裏,以備不時之需,另一支是冷凍劑,在這裏顯然無用武之地。


  恐怕,隻能先用金屬藥劑融掉蓋子,隻是不知道上麵壓住的是什麽。


  然而,就在樊小餘計較的同時,身邊卻突然出現一抹亮光,伴隨亮光的方向,她伸手一探,竟然摸到她的手機。


  而耳邊的通信器也再度發出嘶嘶啦啦的聲音。


  樊小餘將手機拿到眼前,眯著眼,忍著刺目的光,勉強辨認聊天窗口中的文字。


  :嘻嘻,這個遊戲好玩嗎?


  我去你大爺。


  這是樊小餘的心裏話。


  與此同時,通信器裏也傳來大貓急切的聲音:“小餘你在嗎?”


  樊小餘一張口,聲音又憋又沙啞:“在,你呢,沒事吧?”


  她邊說邊打字回應alen:少廢話,這次的遊戲規則?

  大貓:“我被人打暈了,一醒來人就在家了,我現在正在往實驗室趕的路上,你呢,你的聲音聽起來好奇怪……喂,小餘,小餘!”


  大貓的聲音再度消失,顯然手機傳輸文字和通信器的信號強度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那邊道:給你十五分鍾,從我為你特製的棺材裏逃出去,或者在裏麵等十五分鍾,等人來救你。


  樊小餘回應:就這麽簡單?


  :哪裏簡單,超過十五分鍾你要是沒逃出去,也沒人救你,你會窒息死掉的!

  還伴隨著一串“哈哈”大笑的表情。


  直到alen刷屏刷夠了,才打出最後一行字:友情提示,你在地下。


  媽的,她被活埋了?


  樊小餘隻覺得一口濁氣悶在胸口,簡直要氣炸了。


  很好,很高端,想不到多年不見不僅挺會玩,還越玩越大,越玩越出格,越玩越別出心裁。


  這也是她有史以來頭一次摔這麽大的跟頭。


  樊小餘氣得眼前一陣黑,索性閉上眼,極力和緩呼吸,以免過分消耗有限的氧氣,直到漸漸平和下來開始思考。


  十五分鍾從棺材裏逃出去顯然是有隱藏規則的。


  假設她要靠自己的體力衝出去,首先就要計算金屬融掉後,蓋在上麵的土壤漏下來時,她有多少機會借由這個空隙衝出地麵。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她和大貓去抓alen之後三個小時,她雖然有一段記憶斷片,但是按照以往經驗推算,她和大貓一定是見到了alen或者中了alen的圈套,這一來一往是必要花十幾分鍾以上,那麽就剩下兩個多小時。


  兩個多小時可以做多少事?


  足以挖一個大坑,但不會很深,還要算上填坑的時間,土壤也沒有時間壓實,加上alen也將她逃出去的可能算在遊戲內,所以必然考慮到這個坑是她有機會衝出去的。


  至於alen說等人來救?

  樊小餘不禁蹙眉,等誰來救?大貓、bill、陳崢、溫言?


  既然留了手機給她,溫言必然能追蹤到她的定位,隻是如果謎底如此簡單,未免不夠滿足alen的惡趣味。


  莫非……是時夜?


  這個念頭剛剛破土而出,通信器就再度作響,這回傳來的是bill的聲音。


  “小餘,大貓已經和我們匯合,我們追蹤到了你的位置,現在就來救你。”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


  樊小餘心裏一驚,立刻道:“等一下,你們先告訴我,從實驗室到我這裏,預計要用多長時間?”


  bill:“半個小時到四十分鍾。”


  果然所謂十五分鍾內可以救她的指的是時夜。


  顯然alen已經用某種方式找到時夜的大概方位,卻沒有把握抓到他,所以才用這種方式要把時夜引到活埋的地點,利用時夜營救她的空隙,將時夜二度操縱。


  樊小餘:“你們先冷靜,先不要過來,四個人也不要分開,我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即使你們過來也幫不上什麽忙,我會自己想辦法。”


  話落,樊小餘迅速關閉通信器。


  樊小餘調出和時夜的聊天對話框,快速以語音的方式告知情況。


  時夜那邊很快回複:“我來救你。”


  樊小餘吸了口氣,道:“如果你過來,會加大你我全軍覆沒的可能性。”


  時夜似乎已經動身,聲音像是從室內轉到室外,有些空曠:“是,最壞的結果是你因卻缺氧而昏迷,我被二度操縱。”


  樊小餘:“嗬,那你還來?依我看你的智商也不怎麽高。”


  時夜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嘴賤,隻是淡淡幾個字:“我有的選擇麽?”


  靜了一秒,樊小餘又道:“你來歸來,我阻止不了,但我希望不到最後一刻你不要露麵,我現在還有十二分鍾,我需要你的指導,幫我出去。”


  時夜像是歎了口氣,帶著一絲妥協的說:“描述一下你現在的情況。”


  樊小餘:“我有一支融化金屬的藥劑,但這個量不夠融化整塊金屬蓋。”


  樊小餘邊說邊抬手探了額頭,又摸了摸脈搏,看來並不是錯覺,她的體溫有些不正常。


  起先剛醒來時,隻覺得金屬箱內異常悶熱,樊小餘還以為是密閉空間所致,但她很快就感覺到這股悶熱來自自身體溫,不僅悶熱,喉嚨和異常不舒服,關鍵有些疼,四肢活動時有些遲緩。


  如今這一探,基本可以確定她在發燒。


  樊小餘:“我有些發低燒,這幾年來頭一次。”


  時夜:“如果我是alen,我在困住你的時候,也會根據你平日爆表的體能,稍微做點手腳,讓你不要太快衝關。”


  這樣解釋似乎比較合理。


  樊小餘:“以我的估計,我現在的體力隻能達到平日的一半,有辦法麽?”


  隔了一秒,樊小餘又快速補充:“哦對了,那三隻催化劑都在我身上。”


  時夜有些詫異:“你身上的東西沒有被拿走?”


  樊小餘:“武器都拿走了,隻留了個手機給我,融化金屬的藥劑我事先縫在衣服的車線裏了,至於那三支催化劑,臨出來之前我讓bill給我做了植入手術。”


  時夜那邊半響沒言語,再開口時,口吻難辨情緒:“你做手術之後有沒有吃過消炎藥?”


  樊小餘:“吃了兩顆,你怎麽知道?”


  時夜:“記得上次我給你和薛萌做抽血化驗嗎,你們的血樣我研究過,你的化驗結果有些奇怪,似乎對抗生素等藥物有強烈的排異反應。”


  靜了片刻,樊小餘問:“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發低燒和alen無關?”


  時夜:“恐怕是。”


  樊小餘:“……”


  樊小餘心裏很快升起疑問,她怎麽會對抗生素有排異反應,以前在基地的時候從沒發生過,顯然是這幾年才有的。


  但這會兒並不是追根究底的好時機,她得先離開這裏才行。


  思及此,樊小餘也不再做他想,將工作服的袖子撩開,露出才做過手術還蓋著紗布的手臂,一下子將紗布撕掉,露出紅腫的傷口。


  隨即重新拿起刀片,沿著那道口將吸收線割開,同時探進刀口用力膠囊表皮。


  膠囊裏的琥珀色液體流淌出來,樊小餘維持著手臂的平穩,以免液體流出來,確保每一滴催化劑都順著傷口滲入體內。


  手機上的聊天對話窗口不停地閃爍,樊小餘靜了好久才重新拿起來:“催化劑多久會起效。”


  時夜:“一般來說是三分鍾,等等……你用了?”


  他的口吻明顯不認同。


  樊小餘卻無所謂道:“既然給我了,就是讓我用的。好了,接下來怎麽辦,我有三分鍾時間等藥效,這段時間我要怎麽做?”


  時夜那邊仿佛歎了口氣,聲音低沉:“以細管裏的劑量估計,應該可以在金屬蓋上畫出一個小蓋子兩圈的長方形。畫的同時,接觸到藥劑的金屬會融化,你要先畫腳下對應的位置,當長方形逐漸成型時,下方的金屬板會陷落,上麵的土壤也會跟著填下來。當你做好準備向上衝之前,不要讓長方形完全成型,要在頭對應的金屬蓋上留一個豁口,直到你準備好,融掉豁口,借由土壤向腳下的空隙俯衝時,用力衝開頭上的金屬蓋。”


  時夜緩慢的講解,樊小餘沉默的聽著,許久過去都不曾搭腔。


  直到時夜問道:“隻是這樣做風險極大,如果埋得很深,你恐怕還沒有衝上去,就在半途窒息。最保險的辦法是等我來。”


  這恐怕是最大的風險,也是唯一的風險。


  樊小餘閉了閉眼,動了動手腳,客觀評估以她現在的體力活著出去的機會有多大,同時又一次探向額頭的溫度。


  體溫似乎並沒有降下來,還有升上去的趨勢,但很奇怪,她的手腳已經漸漸不再麻軟,關節也似乎感受不到疼痛。


  她繃直了膝蓋,覺得腳下有力,有活動了一下雙手關節,隻聽咯吱咯吱作響,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很像是連續睡了二十幾個小時醒來時的精力充沛,但這個形容又好像並不到位。


  時夜那邊又連發了幾條語音,樊小餘這才重新拿起手機,沒有聽,隻是說:“給我三分鍾,等我出來再聯絡你。”


  樊小餘一交代完,就將手機塞進衣服裏,也不等時夜是否會阻攔,徑自拿出融化金屬的藥劑,按照時夜說的辦法先從腳下對應的金屬蓋下手。


  從下向上畫出半個長方形,剛畫到一半,上麵壓得密不透風的土壤就迫不及待的從縫隙裏湧進來,很快壓在她雙腿上,同時填充著四周。


  樊小餘極力將雙腿縮上來,試圖將身體鎖到最小,與此同時將長方形畫到隻剩下一個豁口。


  半個金屬蓋子落了下來,土壤傾倒,瞬間將空間壓縮到隻剩下一半。


  樊小餘閉上眼,吸了口氣,隻覺得滿鼻子都是泥土味,土壤緩緩落下時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但此時此刻她卻尤其冷靜,渾身充滿了力量。


  樊小餘沉靜半響,突然睜開眼,迅速抬手將金屬鈣的豁口融掉,同時雙手用力撐住上方,在金屬蓋向下掉的瞬間,猛力將蓋子掀開,雙手紮進土壤,進而是頭,直到整個身體都衝了進去。


  整個過程樊小餘都沒有睜眼,雙手不停地向上扒,就像是挖掘機,雙腳也不停的蹬踹,仿佛初學遊泳。


  然而,眼下的整個環境遠比在水裏掙吧更糟心,她嘴裏憋了一口氣,閉氣時間能撐到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卻要憑著這口氣抓著、踩著這些鬆軟的土壤,衝向地麵。


  媽的,真是沒有比這更操蛋的事了!

  樊小餘在心裏將alen從頭到腳問候個遍,終於在感覺到土壤已經快要從耳朵裏滲入的瞬間,雙手用力向上一抓。


  居然是空的,是涼的,是突然接觸到空氣的感覺!

  樊小餘一怔,身體卻不敢遲疑,雙腳更加用力的蹬踹,直到整個腦袋破土而出。


  與此同時,她張開嘴大口呼吸著,扒著四周的土壤尋找支撐點,直到整個身體從這個地坑裏爬出來。


  樊小餘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渾身上下都是土黃色的,像是洗了個泥土浴。


  然後,她站起身,不忘四處尋找時夜。


  直到確認她正在一片墓地裏遊蕩,四周隻有墓碑,不見時夜,她這才鬆口氣。


  樊小餘拿出手機,迅速發了一條語音:“我出來了。無論你現在在哪裏,立刻回頭一定就在附近。”


  時夜那邊卻一陣沉默。


  樊小餘等了一會兒,心裏一咯噔,腦海中同時閃現最壞的結果——時夜已經被抓住了。


  “時夜,時夜,回答我!”


  又過了幾秒,那邊才蹦出來一條文字:我在。


  樊小餘呼了口氣,虛脫的靠著一棵樹,剛要說話,又出來一條文字。


  時夜:出來就好,以後別這麽折騰了,我心髒不好。


  樊小餘不由得勾起笑,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卻舔到一股土味,立刻吐出去。手上的泥土弄得手機屏幕都是髒兮兮的,她靜靜地想了片刻,最終隻是打了三個字。


  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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