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不夠藝術啊,國公爺
燧發槍的出現,絕對是火槍史上的裏程碑,十六世紀中葉,身兼了槍炮工匠,鍾表匠和鎖匠技能的法國人馬漢發明了燧發槍,並在西方世界得到了推廣。
但其實在1635年,明朝人畢懋康也改進了鳥銃的發火裝置,將火繩點火法改成了燧石發火裝置,然而……
沒有得到推廣有個屁用,文人看不上,武人覺得弓箭更好用,加上一些人的貪贓枉法,虛耗虧空,一個個擺出一副自大的樣子。
說到底都是固步自封的老思想作怪,就是在現在,張清的虎賁軍也不喜歡用火器。
楊浩到也不急,燧發槍沒出現之前,鳥銃雖然有殺傷力,但是使用起來太繁瑣,在破壞力上不能說服眾人,也就無所謂了,但現在燧發槍出現了,那就不一樣了。
這將代表著火器時代的降臨,雖然不能和馬克沁的時代相提並論,但是在整個世界史上,燧發槍那是整整統治了二百年的時間。
這也是個陰差陽錯的事情,之前楊浩要神機營開發火器,將鳥銃向著燧發槍的方向發展,但是他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該如何改進,之前告訴了梁紅玉彈簧的作用,於是乎,一個小小的彈簧解決了淩振的難題。
試射之後,效果不錯,洞穿皮甲,這也讓楊浩十分振奮,終於算是看到曙光了,淩振表示這還不能完全普裝,不可能大批量生產,還需要收集更多的數據,以確定穩定性,或是做出更大的改進。
發明家們都是嚴謹的,在這一點上,淩振更是如此,不能有半分的對付,這個性格得到了楊浩的讚同,在這種事上,千萬不能有對付的心理,差不多主義是必須杜絕的。
爆炸既是藝術,這就是淩振,有段時間楊浩甚至想給他改個名字,就叫淩迪達拉算了,這個貨簡直太喜歡爆炸的藝術了。
你就想啊,一個能把手雷給凹出各種造型的人,得是個什麽心理?人都炸死了啊,誰還看你那手雷的造型?
神機營有了重大突破,這是好事,最起碼是這個年前的好事,稟報到趙構那裏也是可以請功的,不過就淩振這樣的,更希望朝廷能多給點錢,給錢才能搞研發嘛。
拉著淩振,楊浩說出了另一個可怕的大殺器,淩振是越聽,眼睛就越是冒著綠光,像是一頭饑餓了很久的孤狼一樣。
一旁聽著的人也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耶律普速完驚訝的看向楊潯,那模樣好像是在詢問,咱爹這腦袋是咋長的?
楊潯聳了聳肩,意思告訴她,我特麽怎麽知道,反正咱爹啥都能琢磨出來。
無非就是個火箭炮的雛形,在武備誌上有記載,百虎齊奔箭嘛,不光是有這個,什麽五虎出穴箭,七星箭,九龍箭,火弩流星箭,群鷹逐兔箭,群豹橫奔箭等等。
在這裏麵百虎齊奔箭應該是威力最大的,射程可達五百步,可以發射一百隻火箭,而且在明中期,對這些火器加以了改進,火箭上有推進劑和爆炸劑,在射程提升的情況,到達目標還可以爆炸造成二次傷害。
淩振一聽就來了興趣,這玩意兒太特麽藝術了啊,這要是不研究出來,絕對死不瞑目的。
楊浩要去的更高,是讓淩振想辦法將這火箭研發成擁有火炮的威力的那種,說白了就是火箭炮。
淩振遲疑了一下說道:“國公爺,卑職以為,這東西不該叫百虎齊奔箭。”
“哦?那你說應該叫什麽?”
“百虎齊奔炮啊。”
“啊?”楊浩砸吧砸吧嘴:“你這麽說還不如就叫火箭炮呢。”
“不夠藝術啊,國公爺。”
臥槽……
“就叫百虎齊奔箭吧。”見淩振還要堅持,楊浩斷然說道:“就這麽定了,你那個百虎齊奔炮不押韻,不好聽,不夠藝術。”
不要試圖和一個執著的人討論藝術,會崩潰,任務交代下去,具體如何操作,就看你們自己了,楊浩心滿意足的帶著兒子兒媳走了。
這段經曆確實滿足了耶律普速完的好奇心,就是沒能真的登上登天球感受一下上天的感覺,有些遺憾。
楊浩還是不太放心的,那玩意兒上去安全係數且不說,萬一出點啥事可不行,其實吧,還是因為他自己沒膽子。
登天營在楊誌率領下,這許久以來已經把安全係數弄的很高了,楊浩是自己不敢,所以索性也不讓孩子去玩,太可怕了。
這就好比是火器不好推廣到軍隊是一樣的,拿張清舉個例子,他習慣了撇石頭,連弓弩都很少用,現在整個虎賁雖然也習練火槍,但鳥銃的作用還是太小,根本頂不住大隊騎兵的衝鋒。
但是如果軍隊都換上火器的話,代表著還要從頭學起,從將軍到士卒,大多是心裏抵觸的。
楊浩將燧發槍的研發進度告訴了趙構,趙構很有興趣,想要看看,但被楊浩阻止了,理由很簡單,還需要進一步強化穩定性,等到徹底成型再說吧。
年前,平忠盛終於得到了朝廷的消息,遠赴會寧府申飭女真王的信使回來了,沒見到女真王,說是女真王早就離開了會寧府,東渡倭國了。
這簡直就是脫了褲子放屁的事情了,平忠盛已經得知,女真王的人已經登陸了倭國,在倭國北部地區開始了燒殺掠奪……
這個年,在大雪紛飛中到來,平忠盛的心冰冷到了極點,如果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不明白大宋朝廷是個什麽意思,那他就不是平忠盛了。
想朝廷請辭要會倭國去,沒有一點拖延,朝廷準了,倭國使團在黯淡中離開。
那一天,趙構對楊浩說:“想起來,這倭國還著實有些可憐,楊浩啊,若是能少殺一些,就少殺一些吧。”
楊浩嘴上是答應著的,隻是心裏卻不這麽想,他沒有對趙構說,從清光緒年間開始算起,你知道這個該死的種族都做了什麽嗎?
他們燒殺掠奪,還滿嘴的仁義道德,打著什麽共榮圈的旗號扶持傀儡政權,但實際上他們在做什麽?他們不是為了占領,而是為了滅族,他們想要將華夏漢家兒郎都變成倭國奴。
想想後世某島以及某些地區的一些人吧,那些人骨子裏或許就留著倭國的血,因為他們是被占有過的。
對於這個該死的種族不要說原諒,連同情他們都不值得擁有,還是那句話,當雪崩來臨,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對著漫天的大雪,身披狐裘的楊浩說了這句話,趙構怔了片刻,隨後笑了。
這一年,趙構改年號為建炎元年,也正式的宣布大宋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
在很多人眼裏,朝廷開疆拓土,朝堂改三省為內閣,這便是一個全新的時代的來臨,隻有楊浩清楚,什麽是全新的時代。
火器的應用,蒸汽機的研發,織機的改進,大航海時代的到來,這都是裏程碑一樣的存在,這才是新的時代啊。
少有的休息期間,這汴京城的空氣隨著倭國使臣的離開,楊浩都覺得清新了很多。
耶律大石上表,稱喀喇汗國屢屢進犯西夏與遼州西部,這是挑釁,當予以痛擊,他願率領契丹勇士西進,討伐喀喇汗國不臣,趙構準了。
於是乎遼州開始厲兵秣馬,這一次朝廷沒有吝嗇,也或者說楊浩沒有吝嗇,大批的糧草輜重送了過去,對耶律大石西征表示出了大力的支持。
趙構也很大方,不禁給了耶律大石一個征西招討使的實權,還賞了長樂郡王的名號,也算是遂了耶律大石的一點心願了。
要知道他女兒都是郡主了,他還啥也不是,不是太難看了一點?
女真向東,契丹向西,為何他們願意去做這些事,無他,朝廷說,搶到的都是你的,但土地是朝廷的,就這麽簡單。
搶奪是人類的天性,不管哪個種族都是如此,隻要你允許他們搶奪,就會調動起極大的積極性,女真人如此,契丹人亦如此。
年節過的很舒坦,楊府是年年添丁,這就是好事,如以往一樣,年節其樂融融,初一也有李綱梁紅玉這樣的學生來拜年,隨後便是那些門下官員。
過年說是休假了,但其實更累,每日裏都要有些人去見一見,當然,一些奇珍異寶的也會進入庫房,這一次崔氏和謝氏的尤為珍貴,據說是在倭國掠奪而來。
當然也有遠在大理的沈放送來的,柴思若很有條理的做出了安排,崔氏的就送進府庫,沈放送來的都給了沈霜,謝氏的就不用說了,權當做是謝子瑜的嫁妝。
有柴思若在,楊浩從來不需要操心後宅的事,這是個明事理的女人,知道輕重,也知道如何維持眾女人之間的關係。
所以說,這後宅如方百花潑辣,如李清照孤傲,如謝子瑜聰慧,但也不會說柴思若一個什麽不是,人家做到了。
大宋安定,開疆拓土,朝廷裏也就一片祥和,或許也是因為舊臣被清掃一空吧,蔡京一黨被清理,高俅朱勔都死了,張邦昌這些糊塗蛋都完蛋了,李邦彥還在給耶律大石當幕僚,剩下的諸如羅汝楫雖然投靠了景王,但現在也老實的多了。
主要是這人記打啊,被鎮國公抽臉是真的挺疼的。
當然,一些暗地裏的勾當還是存在的,隻要有人,就會有江湖,隻要有人,就會有勾心鬥角,這是一個必然的社會現象。
趙構似乎也變了,不再是剛剛登基時候那一副想要看朝堂分清派係的樣子,說到底他是個聰明人,隻要沒人覬覦他的皇位,那些沒必要的事何苦呢?
朝堂的其樂融融是趙構喜歡看到的,那麽汴京城的其樂融融就是楊浩想要看到的,至此為止,不敢說全天下,最起碼在汴京城不會出現吃不上飯,沒有衣服穿的狀況,溫飽問題得到了解決,老百姓自然也會開心起來。
更讓趙構開心的是,後宮暫時安穩了,沒人再說什麽閑話,這就很好。
年節之後,上元節燈會,照例又是千金一笑樓大宴群臣,這也是君臣之間的一個主題節目了,喝的什麽無所謂,吃的什麽也無所謂,主題是今年的年過完了,大家還要兢兢業業的,讓這國朝更上一層樓,該努力的努力,該不行的就早點滾蛋。
楊浩當然不會讓自家人得不到照顧,千金一笑樓自己家的產業嘛,不隻是女人孩子在這裏賞燈,自然也缺不了趙福金,隻是在上這裏,趙福金卻不再是錦衣華服,而是一身道袍,依舊清麗脫俗。
其實就算是她換了錦衣華服也沒人說什麽,但到底是在意他人的看法的,要不然有些事被人直接拆穿就很難看。
女人喝酒不算什麽,楊浩的後宅裏李清照就是個大酒蒙子,李師師的酒量也不錯,方百花就更不用說了。
柴思若永遠是保持著大婦的理智,不會過量,隻是淺酌,幾個家夥或許是知道楊浩不會說什麽,也或許是真的開心,喝的頗多,就連趙福金都跟著喝多了,回去的時候,大有要耍酒瘋的樣子。
這還是楊浩第一次見她如此,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以往的端莊賢淑的影子全沒了。
不隻是李清照李師師多了,方百花,謝子瑜都有點多了,柴思若和沈霜先照顧好孩子,又吩咐仆人將幾個人送回房中,到是趙福金不好處理了,喝退了所有的仆人,誰也不近身的樣子。
柴思若一看如此,拉著楊浩說:“相公,看來此事還得你來。”
楊浩也沒少喝,有些微醺,但不至於醉倒,見趙福金在那裏打醉拳,身上的道袍都有些淩亂,也不管那麽多了,上去拉著她就走,卻被一把掙脫開。
“你給本宮閃開……”
哎喲臥槽?還敢本宮本宮呢?真當你還是那個茂德帝姬呢?
這一幕出現的時候,柴思若就很聰明的揮退了所有的下人,就連她都退開了。
楊浩也是氣上心頭,再次抓住趙福金,直接扛在了肩上,單手攔住那翹臀,直接就本著那道觀走去。
“你……你放開我……”
伏在楊浩肩上的趙福金有些羞怒,在楊浩的背上輕錘了兩下……
“啪……”
“哎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