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銀票的作用
和平年代所謂的平等外交尚且不存在,又何況是這個時代,楊浩要的就是整個倭國,你平忠盛來求他放過倭國?感覺就很可笑。
平忠盛不會知道後世的倭國犯下了多大的罪行,小小島國,竟有著統治世界的癡心妄想,扛著什麽*****圈的口號,到處行牲畜之事。
相比起女真人蒙古人,楊浩更恨的是倭國人,這個種族從頭到尾都沒展露出一點仁善的品質,從唐開始學習中原文化開始,一直到後世,都像是一頭隱忍的野狼,隨時都準備反撲過來。
對契丹人,女真人,楊浩覺得都可以去同化,或者說是去教化,但是對倭國,楊浩從來都沒覺得這個種族能夠安分守己,這是個無法同化的種族,野心是刻在骨子裏的,無法改變的。
換做以前,或許楊浩會直接砍了平忠盛,然後做個局給大家看看也就罷了,但現在不會,他要玩弄,要戲耍,戲耍整個倭國,就像貓抓耗子一樣。
“平忠盛使臣,你的想法本國公知道了,這件事本國公會說與官家聽,至於官家如何決斷,這還需要等啊。”
耐著性子聽平忠盛囉嗦了一大堆,無非就是想要女真王完顏吳乞買不要趁火打劫,更希望能夠平息崔氏和謝氏的怒火,讓倭國自己內部處理這些問題,最後是想要大宋出兵,剿滅任我行那一幫異端分子。
楊浩聽著都想笑,老子要是答應了你,還能愉快的玩耍嗎?不說別的,任我行是我大舅哥,你跟我鬧呢?
將鍋甩給了趙構,不過平忠盛也感到很欣慰了,隻要你幫著辦事就好啊,他也知道,這一切都得是大宋官家來決定的,現在他急的是大宋的趙官家壓根不想看見他。
有人傳話那就是好事,不管成不成吧,買賣不成仁義在不是嘛。
“鎮國公聲明大義,這份對我倭國子民的情誼,小使銘記在心,小使定當備上豐厚的禮物,以感謝鎮國公。”
上道。
楊浩笑著擺手:“嗬嗬,不要這樣嘛,些許小事而已,本國公又怎麽能看著倭國子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呢,都是我大宋的臣民嘛,行了,本國公這就走了,至於官家是個什麽意思,你要等消息了啊。”
“小使恭送鎮國公。”
就很簡單,這樣的路子楊浩太熟悉了,東西我收了,事情我說辦了,你也不知道具體的,反正平忠盛是不會知道,這一切的背後隱藏著的是這位鎮國公,而並非是那大宋趙官家。
平忠盛將這事情弄到了開封府來,就像是個鬧劇,最終也是草草收場,走的時候,背後留下的這是林文清李茂春等開封府人嗤笑。
楊浩讓人回去,他又返回了宮中,見到了趙構,趙構看到他就先笑了:“怎麽?聽說你的下人把倭國副使的兩條腿打斷了?”
“是啊,這廝亂了我千金一笑樓的規矩。”
楊浩到也不隱瞞,這點事是瞞不住趙構的,趙構笑的更厲害了。
“哈哈,連朕都不能破的規矩,他一個小小的倭國副使還想硬來,打的好,再有這樣的,直接打死算了,朕給你做主。”
楊浩很驚訝,趙構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麽仗義的?按說你一個皇帝還操心這點破事?
“官家……”猶豫了一下,楊浩帶著滿臉的疑惑問道:“您是不是看上了千金一笑樓的哪個姑娘了?”
趙構瞬間臉一紅,擺著手掩飾著:“沒有的事,朕後宮佳麗三千,還用想你那千金一笑樓的人嗎?”
不知道為什麽,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楊浩突然想到了大內密探零零發的情節……
就覺得很是神似啊。
“官家,其實沒必要的,您隻要說,臣一定會照辦。”
“朕說了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您確定?”
“呃……算了,你來不是為了這事的吧。”
楊浩正色了起來:“是的,臣來是為了剛剛和平宗盛相見之事而來。”
“嗯,那就說正事吧。”
“官家……”楊浩見趙構似乎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您確定之前說的不是正事?”
“哎呀,楊浩,你有完沒完?先說正事,其他的容後再說。”
平忠盛的要求自然是不會答應的,這是攻略倭國的策略,所以楊浩也隻是說了一嘴,趙構笑了笑,大家就算是一筆帶過了,不提了,讓平忠盛繼續等著吧,最起碼楊浩得收到了該收到的禮才能有個大概的結果吧。
而楊浩要說的卻是另一件事,今天看到春喜兒費勁的給那些差役大錢的時候,就想到了,為什麽不搞銀票這個東西呢。
大宋是全世界最早發行紙幣的政權,隻不過不是大宋朝廷官方發行的,而是蜀中一帶為中心發行的交子,但很可惜,最終完蛋了。
他們沒有考慮本金的問題,以百分三十的本金發行了太多的交子,後來又增發,最終就成了爛大街的東西。
如果有了銀票這種東西,各方各麵都會方便很多,但有一點,這個東西必須是朝廷管控,不能有失。
楊浩並不是想要重建一個貨幣係統,而是將銀票推行出來,由朝廷出手控製匯率,隻要實行的得當,這不隻是單單便民,更可以讓大宋的建設飛躍起來。
簡單的講述了一下本位製的基本情況,趙構恍然大悟:“朕明白了,交子就是多發了,才導致了爛大街了,對不對?”
“官家果然是聰慧無比,臣一說您就明白了。”
趙構揮手阻止了楊浩的馬屁:“那你再說說,這樣之後對朝廷有何好處?”
有何好處?這太簡單了。
“官家,以朝廷名義設立錢莊,讓老百姓將手裏的銀錢換成銀票,銀錢放置於錢莊中,是不能隻放而不動的,隻要朝廷把控的好,這些銀錢是可以流動起來的,銀錢隻有流動起來才會變得更多……”
那麽怎麽流動起來?投資?放貸?都可以,後世銀行的那套把戲而已,不過這裏麵涉及到的是嚴格的程序,不能出現做空的事情,當然在這樣的時代裏,這個實際操作起來會很困難,但不代表不能做。
錢莊的真正興起應該還是滿清時期,總結了之前當鋪和大明寶鈔的經驗,徹底的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體係出來。
楊浩說的是口沫飛濺,越說越是興起,趙構到也聽的是越來越精神,這太勾人了,青苗法讓老百姓吃得上飯了,這就有了餘錢了,再用這個體係讓他們把錢存進來,然後朝廷再利用起來,周而複始的運轉起來,國庫還會出現耗子餓死的情況嗎?
這並非是坑百姓的做法,隻要管控的好,這是國朝發展的必備條件,也是經濟體係進步的一個表現,看看那些地主老財的庫房裏,銅錢都堆積的爛掉了,卻不知道該怎麽應用起來。
錢啊,永遠不是攢出來的,要流動起來,這才能推進市場經濟的進步。
是的,鄭居中等人在那裏處理政事,忙的腳打後腦勺的,楊浩在這裏和趙構吹牛皮一直吹到了飯點兒,按說楊浩該離開的,不過被趙構留下了,一起吃,因為沒聽夠。
但你要真讓楊浩係統的說起來,他也不是金融高手,但是能吹,能提出這個理論就可以了,這對於這個時代的衝擊力是很大的,朝廷一直都想著如何有錢,有了錢才能搞建設,搞軍事,搞一切可以搞的東西,現在辦法來了啊。
加上從倭國源源不斷輸送來的銀子,趙構感覺自己今天晚上睡覺都會笑醒的。
理論提出來,但要付諸現實,是需要仔細的琢磨和研討的,這一點趙構很明白,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但也給楊浩下了令,召集大學士們,以及戶部李綱,共同琢磨這個事情的可行性。
其實一開始楊浩真沒想的太多,就是完全出於便民的角度考慮的,誰沒事出門帶那麽多的大錢啊,死沉死沉的,但越說就越是起興,說著說著就多了。
用過禦膳,趙構意氣風發的負手而立。
“楊浩啊,若真如你所說,你說這個錢莊應該稱作什麽好呢?總不能就稱作錢莊吧,這不妥,太俗氣了。”
“要不……”楊浩遲疑了一下:“央行?”
趙構壓根沒搭理他:“嗯,很好,就稱作大宋皇家錢莊吧。”
臥槽……
這有什麽區別嗎?就是加了個皇家而已?還有,趙小九你丫挺的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如此無視我的嗎?
“楊浩啊,若此事成了,你當功垂千秋啊。”
趙構為何如此說,曆朝曆代都在尋找強國之法,隻要這個皇帝還有點腦子的,都在琢磨這件事,他們不是隻知道混吃等死的,他們很想自己的皇朝千秋萬代,永世不滅,於是各代帝王大臣們也在努力,不斷的去改進,但終歸是繞不過一些關鍵點,往往就是那麽一個點上沒有想明白,於是功虧一簣。
貨幣係統上就是這樣,不管是這個時候,還是後世的任何時候,立下了規矩,就不能打破,自己打破自己的規矩,這是自己找死。
蜀中搞出交子的時候,出發點是好的,但他終究沒有悟透這個體係的問題,從一開始的起始點就沒做好,最終必然會失敗。
而趙構以及眾多大臣需要考慮的更多,他們會不知道老百姓需要怎麽賺錢嗎?世家壟斷是皇族最不想看到的,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引領百姓走上另一條道。
之前楊浩提出的愚民之策不可行,趙構聽進去了,他也想明白了,要對抗世家的壟斷最好的方法還是提高百姓的地位,以民眾對抗世家,而不是自己一己之力對抗世家。
那如何讓百姓更加的富足起來能有心思對抗世家呢,於是乎楊浩又來了,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啊,多簡單的道理。
這是一條任重道遠的路,這也是一條充滿了艱辛的道路,楊浩懂,趙構也就懂了,不過無所謂,正所謂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啊。
習慣了這種生活,便會上癮起來。
正事說完,楊浩要告退,再不走就要宮門落鎖了,趙構卻再次拉住了他。
“楊浩啊……那個……”
“有事您說,官家,臣聽著呢。”
趙構吭哧癟肚了半天才低聲說道:“其實千金一笑樓裏著實有兩個女子不錯。”
“明白了,官家,臣多一嘴啊,這個事您得按照規矩來,您說是誰,臣會去問問,隻要他們願意,臣就給您送來。”
趙構一聽樂嗬了,連連擺手:“不用送,不用送,就在那雲頂天宮就很好。”
看著他這個樣子,著實感覺有些悲哀,你可是一代帝王啊,需要兩個女人還用這樣嗎?
楊浩翻了個白眼:“官家放心便是,沒可能不同意的,臣告退。”
“去吧去吧。”
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的,千金一笑樓的侍女都是什麽出身,楊浩清楚的很,哪有什麽大家閨秀啊,那太扯淡了,私下裏有男人的或許有,但不多。
在這個時代裏,被皇帝看中了,你還會想著不同意?這腦子裏得是灌了多少水。
不過對趙構這個想法還是很腹誹的,能力不行,需求還特麽挺旺盛的,真是沒治了。
這一夜趙構是興奮的,特意到了邢秉懿那裏,閑聊起來倒是將楊浩的這個提議說了起來,邢秉懿聽得認真,頗為讚許的說道:“官家,這鎮國公還真的是總有奇思妙想呢。”
“哈哈,你說的是啊,朕很慶幸,能得臣如此。”
“官家乃是真龍天子,自然是得天之幸,才有鎮國公此等大才相助,對了,官家,那楊楨還是天降聖人呢,臣妾也是許久沒有看到了,頗為想念,不若明日臣妾便去看看,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對鎮國公府上有一些賞賜。”
“嗯。”趙構點了點頭:“你說的有理,是朕考慮不周了,也罷,明日便去看看朕的這個義兒幹殿下吧。”
得到允許,邢秉懿露出了笑容,隻是見趙構也要去,多少又有些失望似的,隻是不敢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