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楊施主太深奧了啊
原本以為的那個選擇沒來,龐萬春似乎是想通了,完全不提這事了,在皇城司地牢裏有吃有喝的,當是免費旅店了。
這讓楊浩有些暴跳如雷,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這個王八蛋不吐口不說,反倒是心安理得的住下來,沒事就來一句:“有種就殺了老子。”
氣人不氣人?楊浩是真有心殺了他,可還不到時候,這事情終歸是不能意氣用事的。
上元節還是來臨了,燈會照常,一年中,這一天是汴京城最熱鬧的,比年三十還要熱鬧。
趙佶喜歡熱鬧,喜歡看著大家都高興的樣子,當然了,據說他更喜歡看到汴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崇拜他的樣子。
燈會的位置在大相國寺前麵的那條街上,這裏是全汴京城裏平日最繁花的地段,也頗為寬敞,各種各樣的花燈都已經擺在了街麵上。
楊浩一清早就到了這裏,林衝的八千親軍有一部分在這裏和戴宗率領的邏卒到處巡查,做最後的安檢工作,其他的親軍布置在外圍,將整個這條街麵圍了個水泄不通。
趙佶出行,不容有失,晚上的時候群臣都在,一旦出現了意外,那真的很麻煩。
楊浩一到大相國寺,就被眾多的和尚迎接了,為首的可是智清長老,沒辦法,這楊浩在大相國寺一番論道,活生生的將一個天竺僧說成了瘋子,這家夥打機鋒太厲害了啊,所說的理論太牛逼了。
自那日後,一眾和尚參悟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這個我是誰的問題,現在終於有機會逮到本人現身了,還不想請教一番?
一向都是人人喊打,人人躲避的楊浩頭一次受到了如此熱情的招待,這感覺……還真不錯。
智清老禪師的笑容幾近諂媚的樣子,讓春喜兒都有了一種地位要受到衝擊的感覺,小心謹慎的盯著這群和尚。
這大相國寺裏到是沒什麽好吃的,這個季節更是沒有什麽時鮮蔬果的,唯一好的就是茶是好茶,楊浩品的出來,這特麽就是貢茶,要說和尚們偷了貢品那是不可能的,估摸著是哪位達官貴人當做香火錢賞的了。
環境也不錯,大相國寺內靠近街邊的樓閣之上,剛好可以看到整條街的樣子,不得不說,老和尚們是用心了的。
“智清大師,可是有事?”
智清老和尚笑眯眯的點頭,隨後讓一眾僧人退了出去,這才開口說道:“楊施主那一日的一番機鋒著實讓老衲大開眼界,這些時日裏,老衲與眾師弟也曾參悟那我是誰的道理,卻是無所得,今日得見施主,實在是難得的機會,故老衲特向施主請教。”
楊浩沒想到這群和尚這麽執著,多長時間了,還沒過去這個坎兒呢。
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不就是我嗎?我是楊浩啊。”
“呃……施主,那日裏我記得你說過,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你可以是楊浩,我也可以是楊浩,那麽說……”
“錯錯錯。”楊浩沒等智清說完,直接擺手打斷了。
“大師,我是楊浩不假,如果說你也是楊浩,那麽我做的事你能做的來嗎?”
“呃……這個到是不能。”智清又是一愣。
“所以說嘛,我就是我,是不可替代的,而你也是你,同樣是不可替代的,凡是合乎理性的東西都是現實的,凡是現實的東西又都是合乎理性的,說白了,你存在,即是道理,這世間千萬人都是現實的,是合乎理性的,是有存在的意義的,不是嗎?”
臥槽?
智清長老有點想罵娘了,這意義有點太深了啊,什麽現實理性的,完全不懂啊,可不懂也要做出裝懂的樣子來。
“呃……施主說的是。”
楊浩也是來了興致,也不管這老和尚懂還是不懂,繼續說道:“至於我是誰?我就是我,不可能是別人,你呢?你是智清,也是不可替代的,名字雖然隻是個代號,可那隻是名字而已,能代表你的本我嗎?當然,這又是一個本我和超我的問題了……”
智清從這禪房裏出去的時候是暈乎乎的,被楊浩一番本我超我的話摻雜著黑格爾的哲學直接說懵逼了。
眾僧見到出來的老禪師,都想問個究竟,一臉的急切,老禪師一擺手:“都不要問,太深奧了,老衲要去仔細的想一下,楊施主啊,您實在是太深奧了啊。”
春喜兒看著離開的老禪師,有點驚慌:“衙內,這個老和尚不會也瘋掉了吧。”
楊浩笑了:“不會的,放心吧。”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智清會不會瘋,不過就算是瘋了又如何?跟老子有個屁的關係。
大相國寺的禪房理所當然的成了皇城司的總調度室,不多時,戴宗和林衝兩人都來了,外麵的基本都已經安排完了,可以說是做到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明麵的,暗地裏的,皇城司所有能調動的基本都調動了起來,張家兄弟和李賀這些人都隱藏在人群中,以備不時之需。
夜色降臨的時候,楊浩的心情越來越是緊張了起來,他祈禱著方百花不會出現,可內心裏卻又有著另一種想法,希望方百花出現,不是想要方百花做出什麽禍事,而隻是想要看看這個倔強的姑娘而已。
或許隻是為了那一夜的風情吧,當然了,那一夜也沒什麽風情可言,對楊浩來說,更像是疾風驟雨,沒辦法,自己是被人逆推了的,這特麽就很難受。
可不管怎麽說,也許是心理在作祟,楊浩就是想見見方百花,無關愛情,隻是覺得自己應該承擔一些責任而已。
可能是大男子主義,誰在乎呢?隻要她敢出現,老子就敢把她抓回家。
望著長街之上以經點起的花燈,楊浩的眼神逐漸的迷離,迷離的覺得方百花已經就藏在這街上。
這個時候戴宗匆匆進來:“衙內,官家到了街口了,您要不要去迎接一下。”
驀然驚醒,楊浩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皮,起身正了正衣冠,讓自己顯得精神一些:“走吧,去迎官家,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