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445章 琴藝比試
除此之外,剛才在眾多賓客之中,慕雲徵是最不希望出風頭的一人,她本身就不喜歡在眾人之前展露自己,成為高度的關注點,而是她現在已經嫁為人婦,不比那些未嫁女子希望大展才藝,吸引如意郎君,可偏偏這個藍月妃,就在一眾花枝招展的女眷之中點中了穿著素淡衣裝的她,讓她想要猜錯都難!
這個藍月妃就是貴順郡主!
而那天她在雪地裏看到的熟悉的影子,也一定是她。在那個時候起,貴順郡主就改不了本性地開始關注於她了。
蕭元璟眯了一雙奢靡流麗的眸子,瞳光掠過藍月妃那張麵容,潔白如玉的修長手指撫過玲瓏酒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武帝則微挑了眉頭,撫了撫發青的,刮的幹淨的下巴,“藍月妃挑的是我國的世子妃,朕也從未聽說過世子妃撫琴,今日便切磋一番吧。”
他說的是無比的闊氣,然則眼底那微微的不悅還是泄露了情緒,沒有聽到慕雲徵會撫琴,若是這一下丟了臉,恐怕是一時難以挽回。
可武帝看到慕雲徵的那張麵容時,心內不由又生了信心,當年漪蘭可是才藝精絕,甚至連皇後都比不過她,與她生的相似的慕雲徵,再怎麽也要有她三分才藝吧。
慕雲徵一聽,站起來朝著武帝行禮,“那佳瓊就不辜負藍月妃的一片厚愛,獻醜了!”
在場的官員從未聽說過這商人出身的女子,會什麽琴棋書畫,不過又想起上次武帝壽宴,慕雲徵所獻上的那副離嶽錦繡圖,功底非凡,立意非凡,又不像無才無能的女子。
再看武帝竟是毫不拒絕,想來可能是個深藏不露的,否則也不會得到靖王世子的青睞了。
藍月妃對著慕雲徵敬了個禮,麵容上看不出什麽異常,旋即兩人分別坐在了兩架剛剛由人準備好的古琴之上。
隻聽金殿之中,琴音乍起,玲瓏如雪,聲音如流水襲來,婉轉流傳,一時間眾人仿佛置身在春日裏空曠的山海之間,那裏瓊花朵朵,小溪清澈,鳥兒鳴叫處處,青翠幽點之間,說不盡的優美和暢意。
忽而那點點如星的花苞就在眼前綻放開來,重疊如雲的花瓣像是錦緞一般在眾人麵前展開,讓人心頭生出繁華似錦之感,隻歎夏夜綿綿,驕陽似火,不料那歡快的琴音還徐徐在耳,轉而之間,又化作了秋葉瑟瑟,清涼如水,輕攏慢撥之間,曲意淡淡,無聲落寞……
那藍月妃見眾人皆露出一分欣賞之意,嘴角的笑容徐徐勾起,露出了一分剛才完全不同的冷意,餘光不由自主的朝著坐上魅凝美邪的男子望去,見他麵色淡淡,不見半分的讚譽之意,完全不似眾人那般,讚賞有加,側耳傾聽,心中陡然生出不快之感……
就在這個時候哦,一行悠揚的琴音,枉若一場低沉而綿綿的細雨開始紛紛落在了大殿之中,仿若插進了剛才秋風蕭瑟裏,黑沉沉的天空之上,那琴聲細細密密,淅淅瀝瀝的落下,顯示一點點,一絲絲,隨著那風聲欲為蕭瑟,雨聲也大滴小滴落下,若打在芭蕉寬大的翠葉之上,滴答之中宛若又含著綿綿的思苦之意。
眾人的目光再也不看藍月妃,而是望向那素顏雅麵的女子,纖細的手指輕壓在琴弦之上,飛躍在殿中廊下。
天地之間仿若變得無比的遼闊,雨後的烏雲之下,有月破雲而出,露出蕭蕭孤寂之隱,在場的人聽的入了迷,隻覺得琴聲如夜風,嗚咽婉轉,穿過重重夜色之中,帶著難以言說的淒苦。
那是曾經跪在駱家門前,苦苦求援而得不得援助的吐血而苦,那是不惜下堂為妾,隻為家人能夠換來一線生機卻換來雪上杖刑之苦,那是看著宛若姐妹的人,當著麵笑的肆意又邪惡的苦。
在這雪夜裏,仿佛一切都鋪麵而來,那是塵世間所有人避之不得,又無法救得的苦,它像是順著耳朵鑽進心底的情蟲,勾起了無數人心內深藏的愁思。
而另外那雪茫茫,風高揚,玲瓏剔透雪裹妝的琴聲淹沒在這一片琴音之中,再沒人能體會。
藍月妃見此,餘光迅速地朝著傅峻王看去,見他臉色似乎也被琴音所吸引,急的雙眸微緊,手下更快,可琴音本來就講究清心和意境,再如此,那琴音便有了急促之感,失去了她原本四季芬芳的美意。
一曲了,而眾人心中的觸動不是一時半會才能散去。心中都有所思,那些曾經百看慕雲徵不起的小姐夫人,除了眼中有讚賞之意外,似乎能從這琴音裏感受出什麽。
一個商人之女,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在京中屢屢的輕視和刁難之中,安然無恙又如此清華高若,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裏麵所遇到的艱辛和阻攔,才能早就她彈出如此悲愴的曲調來。
慕雲徵緩緩收回了手,淡淡的一笑。
琴棋書畫,一直都是她會的東西,上一世那些空虛無聊的時間,就是靠這些東西打發的,但是這一世,到底她將主要的精力集中到了書棋兩樣之上,琴更是放下許久未彈,方才一起手,她就知道,藍月妃的功力絕對不低。
當初貴順郡主便是琴棋書畫樣樣出色,到了現在,似乎更好了,她所彈奏的《夏月冬雪》已經是非常具有水平,所以慕雲徵一開始並沒有彈奏,而是聽她的曲子。
要想在同一水平上取勝,那就要用人們記憶十分深刻的東西。人有一個本性,記苦不記樂,思愁不思歡,大部分人都會為苦愁而夜不能寐,很少人因為高興而失眠。而且愁苦的事情,能在他們的記憶裏存在許多年,甚至能刻在骨髓裏,難以磨去。
介於她上一世所經曆的那些,再結合她的指法,用最為撥動人的低沉樂曲,配合著貴順郡主那秋風蕭蕭之,從琴音一起,就以巧計奪了先機。
兩重琴音之下,人們的思緒想要不變都難,到最後便隻聞慕雲徵琴聲之苦,而不聽藍月妃琴音之美了。
就在眾人還在兀自品味這段琴音之時,暗自感歎之時,那傅峻王已經站了起來,小辮子上的珠寶簌簌發響,麵上帶著十分高興的笑容,朗聲喊道:“大祈國土廣盛,人才輩出,隨意指出一個都是如此了得,實在讓博文欽佩。大祈皇帝陛下,我十分中意這個彈琴的女子,就請陛下將她賞賜給我吧!”
一語出,而滿場驚,所有人都看著這個姿態輕狂,言語無禮的傅峻王。
他要娶的是靖王世子妃?若是其他千金閨秀也就罷了,那都是未婚女子,求娶也是正常的,為了兩國往來,和親之事見的也不少了。可是剛才彈琴的佳瓊郡主,那可是嫁人了的啊!
連本來聽琴後,一臉笑意的武帝臉色都微微一頓,提醒道:“傅峻王,你可知道,剛才彈琴的女子可是我國的靖王世子妃,她已經是嫁為人婦了啊!”
慕雲徵皺眉看向藍月妃,她此時又站回了傅峻王的身後,一臉溫婉的樣子,實在是讓她覺得怪異的很,可此時,她仿佛知道了,傅峻王和藍月妃要來的目的了。
聽到武帝的話,傅峻王一點也不驚訝,他挑起兩道深棕色的長眉,棕色的皮膚在金殿的燭光之下閃閃發亮,“不用皇帝陛下你提醒,我自然是知道她是嫁了的婦人,但是剛才她出色的琴藝,還有美麗的容顏都讓我對她一見鍾情,剛才皇帝陛下不是說了嗎,若是我看中了誰,就把她賞賜給我,以做兩國恢複互市的誠意嗎?”
這……武帝之前確實說過要將他看中的女子賞賜於他,可是武帝那時候說的是宮中的舞姬。
武帝的眉頭皺了起來,“她不是普通的女子,朕要賞賜給你的,也是我大祈雲英未嫁的姑娘,如果朕把她賞賜給你,她的丈夫會責怪於朕的!”
豈止是責怪,靖王是皇家血脈,慕雲徵也是皇家的媳婦,哪裏有把自家的媳婦賜給外國人去的,這種事情除了那種實力太弱的不得不為之的國家,以今日大祈的地位做出來,不僅丟了天子的威信,還會失去朝臣的心。
哪知傅峻王哈哈大笑了起來,“她既然嫁了人,把她搶走自然是不對的,為了彌補她丈夫的損失,我願意以我的藍月妃,和他交換,將他的妻子和我的妻子互換,這樣,他也不吃虧了吧!”
薑嫚聞言,一雙美眸裏利光暗閃,怒道:“傅峻王,換一妻此事,實在是背絕禮儀,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無禮的話來!”
傅峻王目光落在她的麵容上,絲毫不掩飾眼底的驚豔,那個頭戴金色流蘇的女子打扮的尊貴美麗,但是坐的位置一看便知道是武帝的妃子,他皺起眉頭,滿臉不屑。
在他們蘭宣國裏,女子沒有身份,特別是宮廷裏的女子,說得好聽就叫個妃子,說的不好聽,其實就是個女奴,他坐著,她們就得站著,沒有命令就不許坐下來,伺候在一旁,隨時供人褻玩而已。所以他看到薑嫚坐在那裏,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就不喜,此時還聽她出言教訓,更是不爽。
“你一個妃子而已,竟然敢在殿上隨便對我這個貴客出言不遜,大祈皇帝陛下,若是你們覺得這位世子妃很是矜貴,那我願意以藍月妃和一百匹上等的駿馬來和你們交換,你看如何!”
武帝真是氣怒難言,這個傅峻王好生狂妄,曦妃是他的寵妃,又是一國的妃嬪,自然能對這種悖於禮道的事情開口!
若不是多年的涵養好,他好真是想把杯子摔到地上泄恨!就在這時,隻聽一人的身邊從身後傳來,“傅峻王,你那個藍月妃我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呢!”
懶懶悅耳的聲音自殿上傳來,含著一股冰冷的銳利,傅峻王嘩地轉過身來,望著站立在殿中衣飾華貴的翩翩貴公子。
那公子穿著一身刺繡有精致花紋的白色紫邊貂皮立領錦袍,披著玄色狐裘大氅,一張精致的麵容上,斜飛入雲的濃眉下狹眸長而清豔如月,瞳眸淡轉之間宛若星辰鬥變,山峰般挺立的鼻梁之下,那抹淺淡的笑意像是將春光瀲灩在那唇畔,一張玉容斂盡了世間的風光,比起剛才彈琴的女子來,兩人可以稱得上是人間雙壁。
從剛才的話裏,他已經知道,這個人估計就是世子妃的丈夫,眸子裏的狂意遮掩了下來,換上一副親和的嘴臉,“你就是靖王世子是不是,果然是英雄少年郎啊,我的藍月妃若是入不了你的眼,我還可以用我蘭宣國的美人來與你交換,說實話,我很喜歡你的妻子,她是那樣的美麗,就像天上的雲霞,你要什麽條件,盡管和我提吧!”
這個傅峻王真是好生猖狂,仿佛看不到旁邊大臣的臉色,也感覺不出周圍人的怒意,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已經犯了大祈人的大忌。
他出使大祈,不可能不知道大祈的風俗,雖然在他們那裏,女人是貨物,誰最強壯,誰就可以搶走別人的妻子,還可以以貨物換之,可是到了大祈,這樣的舉動便是十分的失禮!
蕭元璟看他那副嘴臉,鳳目眯成了彎月,誰不曉得爺我對阿雲是多麽的寶貝,你裝親和,爺就會覺得你丫可愛嗎?!他忽然一笑,乍然如日光茂盛,闊步走到慕雲徵的身邊,拉起她的手,輕柔在手背印下一吻,側頭斜睨著傅峻王,瞳眸像是吞噬了燭光,匯聚成明耀一點。
“傅峻王,你能來我國請求相互互市,我作為皇族世子,對你表示歡迎。但是,無論你拿什麽來交換,我也不會把妻子當做貨物。
這天底下的東西,對於我來說,都不如我妻子的一笑。你大概不知道,我是多麽的愛她,我妻子她是多麽的愛我,若是離開我,她會哭的。在我心底,她的眼淚比起你蘭宣國的紅寶石還要珍貴,我一滴也不允許她流下!”
他看著傅峻王,口中的話兒就像詩歌一樣流暢而出,令全場的人都吃了一大驚,這哪裏是在拒絕傅峻王,聽起來就像是表白一樣,在蕭元璟的身邊呆得久了,他做出什麽事情來,慕雲徵都覺得習慣,可是今日這般,她還是覺得有些驚世駭俗了。
她什麽時候說過什麽離開蕭元璟就會哭的,說著她多麽的離不開他,多麽的愛他……這個人真是,慕雲徵用指甲摳蕭元璟的手心,表示自己的不滿。
蕭元璟眨了眨華麗的眼眸,阿雲,我說的是真的,我愛你,就像你愛我一樣,難道你一點都不愛我?
慕雲徵被那他毫不掩飾的肉麻眼神弄的全身發麻,嘴角又抑不住勾起,嗯,話是說的沒錯,可是蕭元璟可不可以不要自信呢,弄得她都沒有成就感。
那傅峻王一怔,雖說話語是肉麻的緊,可蕭元璟那樣的語氣,絕對不是在和傅峻王開玩笑,他全身散發著的神采,都說明他的認真。
他隨即望向慕雲徵,見她牡丹般雍容華貴的麵容散發著奪目的光彩,那雙鳳眸像是黑色的珍珠,每一個角度都有不一樣的光澤,特別是剛才她彈琴時候那種沉澱的芳華,這是他二十多個妃子都沒有的美麗,這樣的美人兒,若是能收在自己的宮廷裏日日把玩,那才叫樂事啊。
他朝著慕雲徵露出一個自認為非常具有男子漢氣質的爽朗笑容,打量著慕雲徵身上的裝束,語氣裏藏著輕視。
“這位夫人,我蘭宣國有美麗的草原,還有絢麗的寶石,無數的金銀財寶,若是你能嫁給我,我會讓你過上金山銀堆裏的日子,給你穿最美麗的衣裳,戴最漂亮的首飾,而不用穿的像你身上這麽的素淡,我保證你每天都會過的很開心,絕對不會流淚的。”
這是改變戰術了嗎?這個傅峻王倒是很會在別人的話語裏找機會,蕭元璟說不喜歡她流淚,他就來哄著自己說會開心。
若是她還是天真無知的小女孩,聽到這番話,定然會有一點虛榮心的,再不濟這個傅峻王也是一國的君王。
可是現在,她睨了一眼傅峻王,麵色十分的淡薄,語氣淺淺,“我穿的素淡,是因為我還在王妃的孝期,按照禮儀,不能穿戴得過分招搖,你不懂我可以跟你解釋。但是你說的那些珠寶首飾,我並不喜愛,而且這些東西,我丈夫都能給我,但是他能給我的尊重和愛護,是你給不了的。”
傅峻王是蘭宣國的國王,國內的女子看到他,無不是討好追求,還有人自動獻上門來的,此時看慕雲徵連正眼看他的興趣都沒有,心中惱怒,作為男人的征服上來,又哈哈大笑,深綠色的眼中閃爍著冷光。
“夫人,那是你沒有跟我在一起,若是與我在一起,也許你就不會再喜歡你現在的丈夫了!”
蕭元璟雖然是生的好,但是在傅峻王的眼裏,男人就應該像他這樣,臉型方正,眉目粗獷,身材魁梧,如此才顯男兒氣慨。
像蕭元璟這樣長得精致華美的,看著就是弱不禁風似的,哪裏有他這麽吸引女子呢!
所以說,每個地區,每個人的欣賞觀點都不一樣,像傅峻王這種滿頭辮子的中年男子,大祈的千金們實在是沒有任何的興趣。
一個個相互交頭接耳,不平了起來,要是讓她們選,她們也選世子啊,世子多麽的俊美無雙,身子頎長,不胖不瘦,氣質優雅而高貴,誰要選這麽一個滿頭珠子,花花綠綠的粗魯野蠻的家夥!
傅峻王自己越笑越覺得有意思,對著藍月妃喚道:“來,你過來,告訴這位夫人,做我的女人是不是很幸福,是不是比別的男人要好很多!”
這話問的就太露骨了,夫人們紛紛將自家的女兒遮住,一麵用目光瞪著那傅峻王。不少夫人有些不解,用帕子遮了口唇,卻在想,這嫁人了,不是嫁給一個男人嗎,怎麽還會有什麽比較的,隻跟著自己丈夫有魚水之歡,又何來好與不好,又不是青樓女子,悅人無數。
慕雲徵瞧著那藍月妃從椅子上站起來,麵容是溫婉的,然而她敏銳的發現,藍月妃那袖子底下的手卻緊緊握緊,指節白到發青,兩頰因為克製咬緊牙根而變得繃緊。
她微微一笑,眼底充滿了薄凉冷漠的光,有的人也許不知道,在蘭宣國的女子,就像是貨物,在家裏也就是待估價的貨物,嫁出去就是丈夫的貨物。
就算是傅峻王的妃子,聽起來身份十分高貴,但是和大祈的妃嬪那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也隨時可以賞給下麵的人淫褻,隻要高興,有時候群臣酒宴,喝到興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麽禮義廉恥,這些妃嬪被拉著伺候一個臣子,或者幾個臣子,那都是絲毫不奇怪的事情。
她倒是很想知道,貴順郡主想要逃脫嫁給赫連拓澤的命運,不去做堂堂西戎的太子妃,結果卻落得到蘭宣國裏做個畜生不如的藍月妃,這中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她真的很有興趣。
尊貴的貴順郡主,就算在這一年被傅峻王訓練得不得不收斂了脾氣,可到底在自己曾經的親人麵前,在慕雲徵這個情敵的麵前,她覺得被侮辱了,還是露出了那深藏的戾氣,一步步走到了傅峻王的旁邊。
“怎麽這麽慢,還不快點告訴夫人,我……如何!”傅峻王一把將藍月妃扯了過來,手指緊緊的掐住她的玉臂,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目光中都是殘暴的光芒,然轉頭望著慕雲徵的時候,倒是裝模作樣的很是情深。
藍月妃吃痛地扯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卻不敢忤逆傅峻王,她知道麵前這個男人是多麽的禽獸,收拾起她的時候從來就沒有留情過,對待女人根本就不懂什麽是憐香惜玉,她偷偷睨了蕭元璟一眼,看著他拉著慕雲徵的手,目光中百般柔腸,情絲如網,心中痛的不可簡直是如有刀在攪動。
她這一遲疑,傅峻王更為暴虐的捏緊她的手臂,連聲道:“是的,隻要跟過王的女子,哪裏還會思量其他的男人呢,這天底下沒有男人能比王更好了!”
她那一副憧憬嬌媚的模樣,看的慕雲徵都牙酸的緊,這模樣真的是接受不能啊。
傅峻王很滿意這句讚詞,哈哈一笑,用他那深綠色的眼眸如同盯住獵物一般的望著慕雲徵,“聽到了沒,你的丈夫定然沒我英勇!”他說完,轉身朝著龍座上的武帝看去,“陛下,開始說賞賜與我的話是你說的,如今你們又推三阻四,說話一點都不幹脆,莫非是說話不作數!”
武帝臉色明顯的不悅,雙目裏透出的目光肅穆陰沉,他朝著蕭元璟望過去,今日這傅峻王完全就是要給他大祈一個下馬威看,死攪蠻纏,毫不講理,若是他不給其顏色來看,當他大祈無人。
“元璟,佳瓊是你愛妻,你就用蘭宣國的規矩,和傅峻王來上一回!”
蘭宣國的規矩,若是兩個男人看中一個女子,那便用實力說話,得勝的那一方便能拿到主話權!
這是武帝被惹惱了以後,終於正式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