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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共患難

  那豺也許覺得慕雲徵比起剛才的獵物來更為白嫩弱小,呲著尖利的牙齒,口中還留下了口水,嚎叫一聲,頓時朝著慕雲徵撲來,好在此處狹窄。


  那豺隻能一頭頭撲過來,慕雲徵撿的是帶火的木棍,雖然力道不大,打在豺的身上,火焰也能讓它們發出哀嚎!

  一時林中不斷的回想著淒厲的嚎叫,震得樹枝顫抖,野獸齊奔。


  隨著叫聲的越來越少,豺的數量也在減少,就連慕雲徵這裏,也有一頭豺被她連燒帶打,腳骨打碎,趴在地上隻能不甘的叫著,另外兩頭就更加謹慎了起來,不斷左右變幻位置,想要挑準一個最好的時機下口。


  四皇子背上包裹的傷已經裂了開來,頭上的束發帶也散落,麵上撲滿了鮮血,全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腥氣,火把已經被他丟到了地上,此時他兩隻手都緊緊的握著木棍,而身邊則是躺著一地死去或者將死的豺狼。


  林子裏散發著森森的血氣,混合著一股腥臭的味道,他勉力的站穩了身子,卻聽到後麵慕雲徵傳來的驚喝聲,連忙提氣過去,正巧見一隻豺狼腿殘的豺狼對著她右邊的空門撲去,一腳將那豺狼頭骨踢碎,再甩一棍將木棍穿透豺狼的腹部,釘入泥土之中。


  一看到豺狼都死了,慕雲徵頓時手腳一軟,拄著木棍一邊喘氣,一邊望著四皇子,“你沒事吧?”


  “咬了兩口而已,沒事!”四皇子的左手手臂和右腿小腿分別被豺咬了兩口,撕的皮肉翻起,血流如注,大量的失血讓他臉色發白,強撐著一口氣走到這裏,又對付了兩隻豺,此時終於聽到四周寂靜無聲,頓時脫力地歪坐了下來,一身狼狽,再也沒有皇子龍孫的威嚴氣度,尊貴儀表,乍看上去和農野村夫沒有任何區別。


  他抬起手,將從額頭流下,要滴入眼底的血滴一把抹開。就在這時,卻看一邊巨石之上還有一頭豺正悄悄從背後接近,透過那大樹的縫隙,躍上大石的凹處,而它貪婪殘暴的雙眸正注視的目標就是慕雲徵的後頸。


  眼看豺已經後腿蹬起,對著慕雲徵撲了過來,四皇子見此,瞳眸猛縮,目赤欲裂,情急之下,四皇子順手扯起手邊的一樣東西,對著豺狼擲了過去,那東西便是巨石的一角,堅硬的石頭撞上豺狼的利齒,力氣之大,從它大口張開之處,活活將豺撕裂!

  “啊……”而與此同時,四皇子發出了一聲十分痛苦的低吼,慕雲徵還來不及去看清楚身後的狀況,連忙將四皇子手檢查了一番,臉色卻微微的一邊,眼底透出了一抹暗光,四皇子的右手本就是勉力支撐,骨頭處已經開裂,他剛才不僅打了豺狼,在脫力的狀態下,勉力使用右手從石上扳下碎石,這已經完全超過了右手的負荷能力,肩胛骨已經完全斷裂。


  就算以後能痊愈了,這手也不能再承受任何重力了……


  越來越弱的火光之中,慕雲徵眸色複雜難辨地望著四皇子,此時他坐在地上,整個人斜靠著巨石,全身布滿了血跡,氣息奄奄,顯然已經到了極點,眼眸微微睜開一條縫,像是要打起精神,可最終經不起身體的能量的消耗和血液的流逝,完全昏迷了過去。


  就在慕雲徵和四皇子經曆著豺狼襲擊的血腥時刻,此時的離嶽城郊,也正在進行一場血腥的審問。


  一個戴著紅頭帶的刺客被綁在屋中華麗的柱子上,旁邊站著一名身材中等,臉色冰冷的男子,手中舀著一種薄而小的刀片,正從那刺客手臂上削下一塊肉來。


  “說,你們的主使人是誰!”


  那刺客疼的全身血脈衝到臉上,硬生生看著一塊血紅的皮肉啪噠的掉在地上,衝著男子呸了一聲,“你們這幫狗賊,想要用刑罰逼老子招供,休想!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查啊!何必在這裏用這些卑鄙的手段!”


  他話音一落,身上又一塊皮肉掉落下來,那慘叫聲硬是從他咬緊的牙關裏漏了出來,淒慘而絕望,充滿了整間屋子。


  郊外的一家莊子裏,身穿銀白繡璃龍海雲紋大氅的男子正坐在一張紫檀木的太師椅上,狹長奢靡的眸子微微眯成縫隙,目光落在跪在前方兩排的刺客,嘴角露出一點詭譎的弧度,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撫摸著光滑的紫檀木扶椅,望著麵前跪著的人中,有人看不下去的低下了頭,還有人破口大罵。


  “你個朝廷的走狗,幫著武帝作威作福,有本事就一刀殺了我們,不要在這裏玩這些血腥的東西!”


  “想要嚇唬我們,就這樣的手段,我們絕對不會就範的!”


  ……


  麵對一聲聲的大罵,男子緩緩地開口,“其實我並不是個殘忍的人,也不喜歡這些千刀萬剮的玩意,但是這一次,你們讓我很生氣,非常的生氣,知道為什麽嗎?”


  其中一個鼻子癟榻的刺客冷哼一聲,啐道:“你當然生氣,因為你沒保護好那皇帝老兒,讓他被炸彈驚了的馬拉的到處亂竄,他要降你的官!”


  眼看他們這次行刺就要成功,殺了不少的官員和家眷,卻不料這個指揮的將領突然發狂,不知怎麽在白煙之中突然多出一批神出鬼沒的人,身手快如閃電,他們都沒看清楚,就死了很多人,最後當然打不過那些人數眾多的護衛,被擒了起來。


  看著麵前這個始作俑者,刺客們很難心中沒有怨言,眼底都是深深的恨意。


  男子溫軟的一笑,然而那聲音卻像是從地獄裏傳出來的,集聚了千年的黑暗之氣,讓人不由自主的全身汗毛直豎,他舉起手,修長的手指在半空晃了晃,狹長的眼眸透出一點異光,“不,你們千不該,萬不該讓我的卿卿掉下河穀了。”


  兩天了!兩天了,他派出去的人都說沒有找到人!

  這樣的天氣,刺骨冰冷的江水,急流湧動的江水,他的卿卿根本就不怎麽會水,會出現怎樣的狀況他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陛下讓他審問這些刺客,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心思,但是所有人都派出去尋找了,有消息一定會立即傳回來。他在這裏急也是沒有用的,不如好好的將幕後指使人問出來。


  刺客明顯沒有跟上眼前這個容貌絕魅的男子的思維,瞧著他那一身銀氅白袍,使他顯得格外的清透飄逸,然而給人的感覺卻陰鬱冷森,手中用的軟劍招數更是奇怪,簡直是招招都是為了殺人存在,耳聽他突然說什麽親親,下意識就道:“什麽親親!”


  這種時候還想著親不親的,果然是個妖怪。


  然而他說話的時候,伴隨著那名正在被刮肉刺客的慘叫,根本就沒人聽清楚他說什麽,所有人都看著那人已經露出了白骨的手臂,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發抖,還有人牙齒都開始打著冷顫,上下不停磕的得得響。


  看著活人在自己麵前剮肉露骨,那種感覺混著屋中詭異的血腥和熏香混雜在一起的味道,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那邊行刑的男子看刺客暈過去,過來稟報道:“世子,他暈過去了,這樣他也說不出什麽東西。”


  “嗯,他說不出來,總有人會願意說出來的。”蕭元璟緩緩地抬起頭,精致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慵懶的嗓音仿佛在點菜一般輕悠閑散,修長的手指點著跪下來的眾人道:“我已經沒有耐心了,一個個的審問實在是太麻煩,從現在開始,一炷香的時間內,若是再沒有人說出你們的主使者是誰,所有人都剮足三千刀,然後丟到河中去……喂魚吧!”


  卿桑看了一眼蕭元璟,心中暗道,剮了三千刀的人,那不是骨架子嗎?丟到河中去,魚還能吃啥,難道吃骨頭?就算是食人魚,也不愛啃骨頭啊!

  對於卿桑腦中所想,蕭元璟不知道,而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南平鬆,卻略微猶豫的開口了,“世子,這些人都是陛下讓審問的,若是全部就這麽殺了,隻怕?”


  刺客們本來是膽顫心驚的,他們雖然是硬漢,可麵對三千刀剮也麵色猶變,忽然看到南平鬆開口,眼底迸出幾點希望來,可是接下來,馬上就被蕭元璟砸破,“怕什麽,陛下要是問起來,就當他們全部挨不住審問,咬舌自盡了!點香!”


  他白袍一揮,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極為華麗的線條。


  那邊已有人搬了個小青鼎爐上來,上麵插著一根細香,嫋嫋的青煙開始混雜在屋中,氣味變得更加複雜,隨著鼻息鑽進心髒,如同一隻握緊心髒的手,讓刺客們的心更加的亂了起來。


  那邊在柱子上的刺客,手臂上的鮮血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就像是鍾表在計時一般,隻是這個滴漏顯得過於恐怖了一些。


  這群刺客身手不錯,可是心裏素質不見得就是統一不錯的,已經有膽小眼珠子滴溜溜的左右打量,像是要摸清楚形勢一般,在確定自己不能忍受那般的酷刑,經過再三思慮後,終於打算開口,誰知一句話還沒說,一個高壯的漢子就用頭猛地撞向他,“不許說!誰要出賣老大,我就用頭撞死誰!”


  他那一下去勢很猛,直將膽小之人撞得暈了過去,一聲嘶吼後,突然一下站了起來,對著蕭元璟衝過去,厲聲喝道:“你這陰險小人,去死吧!”


  但他還沒近到蕭元璟身前,卿桑的銀鉤已經穿過了他的腹部,高壯漢子發出了慘厲的叫聲,隨後如同一塊石頭直直栽倒在地上,不斷地抽搐。


  蕭元璟眼眸微眯,“還有想要我死的,就盡管來吧。”這樣的武功,還被綁著,也妄想對他下手,不自量力!

  卿桑收回銀鉤,望著那一群被嚇呆了的刺客。這些人不知道,落在他的手上,還是比主子親自出手的好,主子雖然平時淺笑風流,實際上能接過帶領他們密局的人,可想手段如何。以前害世子妃的那些人,被怎麽處理的,以這些人的想象力,定然是想不到的。


  如果這些人知道密局真正的名字,也許就不一樣了。


  高壯漢子的慘狀實在是可怖,一個大男人發出幾乎比殺豬還要慘痛的聲音,比起那剮肉三千也絲毫不遜色,有那受不住的頓時大喊道:“我說,我說……”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對著裏麵打了個手勢,卿桑微微頷首,望著蕭元璟低聲道:“主子,打探的人來報,有消息了!”


  有卿卿的消息了?

  蕭元璟立即站了起來,橫眼乜了一下還在要求坦白的眾人,臉上帶著一抹冷笑道:“把他們說的全都給我記下來,誰說的最詳細,本世子就給他一個生的機會!”


  說完,也不理會後麵已經掙紮大嚷,推擠謾罵,這些人對那個未知的人忠心的也好,不忠心的也好,隻要是這裏麵有一個不想死的,那麽他就會拚力的掙紮,求生欲一旦出來,其他那些隱藏在心底深處,因為種種原因不敢招供的人也會被這一個勾起求生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呢。所以這場刑問,從一開始,蕭元璟根本就知道必然會得到他想要的結果,而且,會比他想要的多更多!


  他飄然的一拂廣袖,朝著外廳走去。如星的瞳眸裏透出絲絲纏繞的期盼,卿卿,你到底在哪,希望這一次,他們能送來你的消息。


  內室之中,隻聽卿桑對著那般人道:“早說就好了,何苦要受這些驚嚇呢,早說晚說都是說嘛,開始一個人都不肯說,現在一大片的人要說,這麽著急,我怎麽記得下來,慢點慢點……”


  撩袍坐下,蕭元璟掃了一眼站在麵前的人,慵懶的聲音透出一抹深藏的焦急,“這次確定是有消息了?”


  來報的人聽著這悠揚如天籟的聲音,背上卻莫名起了一層冷汗,前兩次也有信息送來,說是在隴江中遊發現了掉進江裏的女子,他們知道主子等著著急,便先來稟報,結果探子到了去看,完全不是那個人。


  可想主子的怒意,他忍住摸冷汗的衝動,稟報道:“據隴河分支黃江邊的一個商人說,他用千裏眼看到江中一個小島上,有白色的布條綁在樹上,上麵寫了救人兩個字,那商人確定他昨天看還沒有那白色的布條,而且還看到一個男子站在島前揮手。屬下根據河水的流向分析,這名男子很有可能就是四皇子,世子妃也許與他一起被衝到了小島上。”


  他說完,心底有些忐忑,畢竟這還隻是消息,但是主子說了,有消息必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因為四皇子和慕雲徵一起跌下河穀,所以蕭元璟要求發現了可疑男子的跡象,也要稟報。畢竟根據桑若所說,當時四皇子是拉扯慕雲徵一起跌下去的,兩人有可能會在一起。


  不知怎麽,雖然沒有說看見女子,蕭元璟卻覺得,這一次他必須要親自前去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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