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反轉
她轉過頭來望著靖王：“王爺，如今，折蓮她說是我，我指使她下的墮胎藥，巫姨娘的胎，也是在我屋子裏沒有的，這兩樣確實是擺在麵前不可更改的。但是，能不能檢查一下剛才端來的茶湯呢，我沒有吩咐過她，那麽我想知道，茶湯裏麵究竟有沒有下墮胎藥？”
靖王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當然覺得慕雲徵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她為什麽無緣無故要去陷害姨娘的孩子呢，就算巫姨娘先生下一個兒子，對於她和蕭元璟來說，並沒有絲毫的威脅。
蕭元璟才是世子，不管其他人生下來始終都不是世子的兒子，這又有什麽關係呢，但是現在人證物證俱擺在麵前，就算他想要偏袒慕雲徵，也是不可能的。
蕭元璟現在正在京內營中，他不可能現在趕來，但是現在在這裏的，有自己的王妃，兒子，還有小妾，丫鬟，都在這裏，他不可能偏袒慕雲徵，於是歎氣道：“可以，你若是有什麽疑問，都可以舀出來，隻要你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當然，他心中是希望這茶湯中可以檢查出其他的問題來的，但是巫芙柒墮胎的事實卻是擺在了麵前。
靖王妃冷冷一笑，對於靖王明顯偏袒慕雲徵的行為心中含著綴意，偏袒慕雲徵就是偏袒蕭元璟，靖王到了這樣的地步，還要維護那個賤種！
然而她又毫不慌亂，現在慕雲徵要檢查那茶湯，又有什麽用呢，那茶湯不是已經被巫芙柒喝了下去嗎，若不是喝了那茶湯，巫芙柒為什麽會腹痛墮胎呢。
她麵上顯出十分公正的態度，對著禦醫道：“辛苦請檢查一下那茶湯中是否有問題。”
之前被折蓮擲在地上的茶杯碎片裏麵還剩得那奶白色的茶湯。紅吟聞言，立即撿了一塊，恭敬的遞到了禦醫麵前。
禦醫舀起那瓷片，站到了另外一邊，他聞味辨認後，舀出了銀針試了一會兒，臉色卻露出了幾分驚奇，像是不敢置信的又舀起聞了聞。
靖王妃將禦醫的神情看在眼裏，她覺得有些奇怪，暗裏皺了皺眉，沒有問出來。
然而蕭風鬆卻沒有靖王妃這樣的城府，他急忙追問道：“怎麽，這茶湯是不是有問題？”
禦醫此時才轉過頭來，看著靖王和靖王妃，臉上露出了幾絲疑惑，他剛才明明聽到了他們說，是喝了茶湯才出事的，他也檢查了巫芙柒的身體，的確是流產了。他拱手道：“回稟靖王，靖王妃，微臣在這茶湯裏沒有檢查到墮胎藥。”
“怎麽可能沒有呢！”靖王妃微微提高了聲音，接著又發現自己似乎有些說錯了什麽，立刻接著道：“若是沒有墮胎藥，芙柒的腹痛又是怎麽回事？”
禦醫搖了搖頭道：“不，微臣能確定的是，她身體的確是接觸過或者是喝下了墮胎的東西，但是這茶湯裏麵確確實實沒有加任何有關於墮胎的藥物。據微臣診斷，許是以前接觸過什麽東西，現在才發作。”
他話音一落，折蓮便跪步向前，望著禦醫道：“不可能，世子妃讓奴婢在裏麵下了墮胎藥，怎麽會沒有！”
那禦醫對她自然是沒有對靖王那般的客氣，微帶惱怒道：“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他突然皺了皺眉，對著折蓮道：“你身上擦的是什麽香膏？”
折蓮未曾想到他會問到自己身上的香味，也不管他這句話說的有些孟浪了，疑惑道：“奴婢擦香膏有什麽關係嗎？”
靖王卻是覺察出其中不對的地方，“有什麽問題？”
禦醫若有所思，“微臣隻是覺得這香味有一些古怪……”他想了想後，突然目光一亮，“這香膏裏麵有月落！對，就是月落的味道！”
靖王卻是挑起長眉道：“月落？不就是那個安神靜心的月落？”這種草藥，在以前打戰的時候，他在戰場上經常會聽到，很多傷員病痛不能入睡，軍醫便會開月落給他。
禦醫道：“是，王爺，正是有安神靜心的月落，但是這香味平常人用來都是好的，但是孕婦長期吸聞的話，就會造成流產！”
折蓮臉色一變，先是看了禦醫一眼，隨後甩頭就望向慕雲徵。此時慕雲徵還是淡淡的樣子，但是折蓮卻可以在那一雙鳳眸中看到千年積雪的冰寒，她已經明白，慕雲徵早就看穿了她的背叛，當初派晚兒去的時候，就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茶湯換掉了。而慕雲徵送她的香膏裏麵，肯定是有問題，問題就在這禦醫所說的月落之上！
她突然記得，慕雲徵是懂醫術的。
慕雲徵看著折蓮那一臉驚訝的樣子，嘴角微微的勾起，接著眼神裏透出痛心之色，呼道：“折蓮，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是我指使你下的墮胎藥麽，如今為何禦醫說是你身上的香味有問題？！”
折蓮本來就是早想好了說辭，可沒想到如今鋒頭一轉竟然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本來就不算是口齒伶俐之輩，此時又有惡事被發現的害怕，根本就無法回答慕雲徵質問。
慕雲徵逼問道：“你為何不再說話了？莫非是罪行被揭露，不敢再開口了！你可知道謀害皇族子嗣，是什麽罪名，你可要想清楚了！”
折蓮聽到謀害皇族子嗣四個字，連忙抬起頭望著靖王妃，一股寒意從後背爬上。
靖王妃雙目灼灼的盯著她，喝道：“折蓮，你身上的香膏是怎麽來的，你又為何會與巫姨娘日日在一起，莫非是受了人指使！”
到了這個時候，靖王妃自然是不能讓折蓮說出事情的真相，引導著折蓮繼續往慕雲徵身上栽贓！
折蓮先是一愣，而後馬上道：“奴婢是世子妃的人，怎麽會與巫姨娘日日在一起，這香膏不過是個偶然而已！”
蕭風鬆氣的麵色發白，幾步衝到慕雲徵的麵前，“好你個毒婦，竟然使了丫鬟接近巫姨娘，用摻了月落的香膏來毒害胎兒，你好狠的心腸，好毒的手段！”
紅吟擋在麵前，不許他靠近。慕雲徵勾起唇角，皺了皺眉，神色頗為疑慮道：“二弟身上怎麽有一股香味？”
聞言，紅吟也聞了一聞，驚訝道：“這不就是折蓮身上的香味嗎？”
蕭風鬆先是撈起袖子一聞，待聞到那屢屢幽香之後，心內一震，勃然怒道：“什麽香味，這世上難道沒有一模一樣的香味嗎？”
慕雲徵冷笑一聲道：“這香味可不是一般的香味，很少會有人將月落摻在香膏裏，折蓮身上的月落香味出現在二公子的身上，實在是太巧合些了吧，我曾經在書上看過，月落不僅有藥用，而且香味持久，沾過之後三天都會有餘香在身上，二公子和我的丫鬟怎麽會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