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大婚
慕雲徵一醒來，守夜的緋若便讓小丫鬟將起床要準備的東西一一端了上來。此時窗外還是白蒙蒙的一片，有著春末夏初時那薄薄的霧氣，府中卻有著隱隱約約的喧鬧聲音。
紅吟站在一旁等慕雲徵洗臉之後，給她換上一件水紅色鑲嵌瓔珞的長裙，加上一個半袖褙子，道：“小姐，早些睡覺氣色果然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緋若在一旁道：“那是自然，小姐天生麗質，如今就是這般的好看，待會穿上新娘服，隻怕新郎會看得錯不開眼呢。”
聞言慕雲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卻是一笑，“你們兩人今兒個嘴甜的。”因為大婚，所以人人口中都說著好話，吉利話，也是個好意頭，慕雲徵自然是曉得的。
穿好了衣物，折蓮便從外頭拎了個食盒進來，秀氣的麵容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望著慕雲徵道：“小姐，夫人吩咐奴婢拿了早膳過來給你，天光已經亮了，讓你多吃點。”
等下還有一係列的流程要走，結婚這日新娘子說是不可以吃東西的，然而現在是在自己家中，慕氏當然不希望女兒餓上一整天，早早的便吩咐廚房將早膳準備好了。
折蓮將食盒放下，端出七八碟的早膳，有紫菜糯米卷，五合蒸糕，灌湯小籠包，金麥卷等等，還有鬆軟可口的碎米蛋粥。
慕雲徵看了一眼，沒要喝粥，畢竟今日一整天都要忙，若是喝了粥，關鍵時刻要去出恭，豈不是麻煩了。她讓折蓮揀了紫菜糯米卷和五合蒸糕，這兩樣東西吃了飽肚子，不容易餓。細嚼慢咽的將東西吃完，端了花水將口漱了，慕雲徵便讓人將東西收拾了，此時外麵的霧已經在晨光中漸漸消散，天色也已經全亮了。
晚兒從外頭進來道：“小姐，馮小姐和簡小姐過來給你添妝了。”
慕雲徵聞言，眉梢微微一揚，眼底帶著幾分笑意。要說她出嫁誰會來添妝，慕雲徵不用考慮，便會說是“馮玉靜”，此時聽到她們來了，絲毫不意外，稍微收拾了一下裝束，便走了出來。
馮玉靜穿著一件茜紅色四合如意雲紋的灑金紗半袖，想並一條海棠紅四合如意雲紋的織金裙，碧色的宮絛上係著如意結玉佩，一頭青絲梳成了百花分肖髻，發髻上帶著兩隻赤金鑲嵌瓔珞梅花簪子，並著幾朵小小的絨花。她素來都穿得淺淡，今日特意打扮如此喜慶，比起往日那純色之中更多了一種嬌豔之感，可見對慕雲徵的婚事十分的重視。
而簡單亦是同樣著了桃紅色金銀錯蝶戀牡丹的裙子，梳著隨雲髻，帶著三支金累絲嵌寶石的荷葉簪，手腕上帶著一對紅絡荷葉手鐲，將她三分的容顏透出一股與平日裏活潑好動不同的端莊之氣。簡單也是許了人家的，是在京都之外的州府，今年秋季的時候便要嫁出去，此時看到慕雲徵，簡單眼底多了一絲好奇，眼巴巴的問道：“慕雲徵，你今日心情如何？”說完後，又覺得自己這句話問的不大好，擺手道：“應該是說，你緊張嗎？”
慕雲徵瞧著她的樣子，雖然說上輩子也嫁過一次了，可是那一次和這一次真的是完全不同，她哪裏會不緊張呢，微微一笑道：“有是有一點。”
簡單睜大了眼睛，“你瞧你嫁這麽近都還緊張，我日後嫁的遠的，可怎麽辦？”
馮玉靜望著簡單一副杞人憂天的模樣，捂著嘴笑道：“雲徵這樣的緊張倒是正常，你這樣沒臉沒皮不害躁的人，隻怕是嫁的再遠也不會擔心的。”這是在笑話簡單拉著慕雲徵就議論起自己的婚事來了。
好在簡單的性格本來也比較外向，馮玉靜笑她，她就略微羞赧了一下。當然了，馮玉靜也不會與人打趣，定是和簡單關係不錯，又曉得簡單與未來的夫君見過麵，兩人相互印象都不錯才說的。
簡單嘻嘻的一笑，也記起今日來的主要原因，便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慕雲徵，“這是我給你送的添妝。”
馮玉靜也將兩個匣子遞到了慕雲徵的麵前，“薑嫚托我給你添妝的。”
慕雲徵望著馮玉靜手中捧著的兩個盒子，想起薑嫚如今在宮中連出宮的自由都沒有，好在她得知武帝對薑嫚十分寵愛，心裏也就好過了一些了，命紅吟將兩人遞過來的匣子放到麵前，打開來看。
但見簡單送的是一串由三十顆一模一樣大小的粉色瓔珞傳承的項鏈，顆顆飽滿圓潤，望上去便覺得粉得可愛，想要摸一摸。而馮玉靜送的則是一副頭麵，赤金材質，縷空雕刻牡丹的鑲嵌紅綠寶石，樣式新穎又別致，牡丹支脈清晰，頗為精致。薑嫚的則是四對碧玉手鐲，幽幽的地王綠，水頭油亮，一打開盒子便覺得裏麵有著綠色的光澤，如同盛了一汪碧水在其中，上麵還雕琢著鳳凰騰飛的圖案，相當的名貴華麗。
慕雲徵瞧著這三樣禮品，每一樣都是難得的精品，這樣貴重的禮物使得她心裏都頗有一種難言的滋味。
添妝本來是添個好意頭，不在於所送禮物的貴重，而在於這份心意，她默默的掩了盒子，轉頭道：“這禮物可真是太貴重了一點。”
“什麽呀！到時候我大婚，你也要過來的，咱們可不就扯平了。”簡單嘻嘻一笑，抱著慕雲徵的手，滿臉故作精明打算的樣子。
一看她這樣，慕雲徵和馮玉靜同時笑了起來，慕雲徵更是揚唇道：“都說商人是最會精打細算的，簡單，你可不見得比我這個商人之女差啊。”
簡單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三個人在裏麵嬉笑成了一團。
又過了一會，外麵丫鬟來道，說是慕氏帶著全福夫人到了。這全福夫人是請來替新娘子開麵的，必須是兒女雙全，八字好的婦女，以康樂伯府如今的地位，能請到的自然是京都裏最好的全福夫人。
她進來後，慕氏便讓人在慕雲徵的身旁放置了兩盆萬年青，上麵有紅紙纏繞，取吉利之意。全福夫人拿出兩根紅絲線絞合在一起，口中喊著吉利話就開始動手了。慕雲徵忍著麵上穿來的細細的痛，像是有螞蟻在咬著臉上，她知道，開臉之後，便要梳頭了，換衣了，她離出嫁也就更近了一步。
接著，慕雲徵便由紅吟，折蓮她們扶著進去換了鳳冠霞披。大祈的女子出嫁時，都穿著繡有鳳龍圖案和彩飾的衣冠，象征著吉祥富貴。鳳冠霞披本來是宮廷命婦的著裝，特別是鳳凰，是隻有皇後的衣著上才能出現的。根據大祈禮義，大禮可攝勝，在祭禮、婚禮等場合所著的服裝可向上越級，不算僭越。
等一切都準備好，慕雲徵從屋中走出來的時候，整個熱鬧的屋裏出現了一陣子肅靜到了極點。
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累累佩珊珊。
一個著了正紅色蹙金繡鳳凰朝日大袖裙的女子出現在了麵前，下麵穿著大紅色盤金繡鳳穿牡丹的百花襇裙，下麵露出一點點紅色牡丹花繡鞋，領口袖口皆有鸞鳳和鳴紋，長長的衣擺如同雲煙一般在身後，一身華麗濃豔的裝束下，那張玉白的麵容更是顯得奪人眼目，讓人幾乎不能用眼睛直視。
全福夫人頓了一頓，眨了幾下眼後，才歎道：“未曾上妝就如此妍美華麗，老身自做全福夫人後，還是第一次瞧見這般標致的人兒。”難怪陛下將這樣出身的女子賜給王府世子做正妃，單憑容貌就難以有人能超越了。
慕雲徵低頭羞澀的笑著，坐到了梳妝台前，全福夫人拿著象牙梳子一邊梳一邊道：“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發齊眉；三梳姑娘兒孫滿地；四梳姑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五梳五子登科來接契，五各銀筍百樣齊：六梳親朋來助慶，香閨對鏡染胭紅；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鵲橋高架互輕平；八梳八仙來賀壽，寶鴨穿蓮道外遊；九梳九子連環樣樣有；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她的聲音很溫和，帶著滿滿的祝福，讓慕雲徵的心情漸漸的平緩了下來。梳好了頭發之後，全福夫人將一頂赤金鑲嵌珊瑚寶石的鳳冠戴到了慕雲徵的頭上，鳳冠上麵由七百八十顆小瓔珞嵌在了冠上，環著一圈飛鳳銜珠，長長的金縷步搖垂下，宛如風中的柳枝，又如一抹珠簾，纓絡垂旒，將慕雲徵明麗的容顏映得愈發的絕麗。全福夫人梳好頭後，又將一朵絨花拿起，插到了後腦的發髻之上，絨花意同榮華，是每個出嫁的女子都要戴的。
鏡子裏的女子雙頰生紅，不妝而豔，眉眼裏含著點點的甜蜜的笑意，任由人在臉上塗抹上一層細白的粉，嘴角始終漾著一抹愉悅的弧度。
全福夫人一邊抹一邊道：“按照規矩是要抹三層粉的，我看郡主的膚光如雪，抹粉反而掩了原本的好臉色，就打了一層罷。”她這是在對站在一旁的慕氏詢問著，慕雲徵的皮膚本來又白又細膩，凃了粉反而不好，她舍不得糟蹋這樣的好皮膚，畫蛇添足了。
慕氏滿臉慈愛的笑意，眼圈微微發紅的望著女兒，點頭道：“好的，好的。”
待一切都準備完畢，外麵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音，全福夫人笑道：“世子爺可真是等不及，這麽早就來了。”
關於慕雲徵和蕭元璟的婚事，京中是無人不曉的，所以全福夫人也知道到了這個時辰，來敲門的人是誰。
簡單在一旁望著慕雲徵美豔不可方物的樣子，嘴巴都張著，暗道自己當新娘的時候，也要這樣美麗才行。忽然聽到說是新郎接親的來了，立即拉著玉靜就往外走，“走走，咱們商量一下等會怎麽堵人去。”
話說蕭元璟帶著迎親的隊伍朝著康樂伯府門口，看著禁閉的大門，一群人是嘻嘻哈哈的湧了上來，為首的顧宣璋今日沒有穿他那一身花花綠綠的袍子，換了一襲稍素些的，將亦男亦女的樣貌襯得也有幾分英氣，朝著門口走去，使勁的捶門，高聲道：“賊來賊來須打，客來須看，報道姑嫂，出來相看。”
就聽得裏頭一陣脆笑，有清脆的嗓音帶著笑意，揚聲問道：“本是何方君子？何處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來？”
顧宣璋也笑著道：“本是京中君子，王府出身，選得將軍，故至高門。”
接著又聽到：“既是高門君子，貴勝英流，不審來意，有何所求？”
蕭元璟騎在馬上，著了一身大紅色的新郎服，狹眸流離中閃著喜氣洋洋的笑意，平日裏慵懶的聲音變得格外的響亮，“聞君高語，故來相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隻聽一聲哢嚓聲，大門嘩啦一聲的就開了，幾十名孩童湧了出來，對著穿著喜袍的蕭元璟就拜了下來，“拜見新婿，討要喜錢！”
顧宣璋早就有了準備，一見小孩子出來，就將準備的簸箕裏麵的金錢撒給了小孩子。一般人家撒的是銅錢，大戶人家撒銀錢，而豪門權貴的話則是撒金錢。一看蕭元璟撒的是金錢，那些小孩子歡天喜地的大叫著搶著地上的錢，一片嘻嘻笑笑的聲音之中，蕭元璟和顧宣璋，以及新郎這邊的好友們已經擠進了門內去。
進了女方的大門，新郎必須是移步必詠，雲氏擋在了前頭，對著他們道：“要想過這道門，就先詠來。”
顧宣璋早就做好了準備，底氣十足道：“怕相思，怕相思，紅豆拋來是哪枝？心腸冷避詩。再來時，再來時，一笑休將故笛吹。坐看月上眉。”
這一關是過了，雲氏淺笑著讓開，然後又到了中門處，依舊是有人攔著，顧宣璋又接著道：“翩翩影久駐心庵，夏初十移春水藍。今日佳期親筆寫，藕花紅已透江南。”
接下來從外入內，隻要是有門處，必然是有一人守著等著催妝詩。
顧宣璋今日來，就是為了這接親的通關，早就請人做好了催妝詩，一首接一首的，倒也順暢無阻。
一直沿著簇新的紅毯從大門到了正堂前，外麵又放起了震天響的催妝爆竹，門也被敲的震天響，還塞了雙數開門的紅包，裏麵裝著小額的銀票，馮玉靜，簡單，和後來進來的盧淑他們都笑成了一片，就是不肯開門。
“沒有催妝詩，如何能開門，且做上一首給我們品一品！”簡單脆聲的笑道，一臉促狹的望著外頭，然後轉頭小聲道：“慕雲徵，你可不能著急啊，今日可要好好的考考他們。”
慕雲徵抿唇一笑，知道今日是閨中小姐難得可以鬧一鬧的日子，自己當然也不會掃興，隻笑不語。隻聽到門外一個聲音十分為難道：“元璟，這還得做啊，剛才一路進來我都做了五首了，如今是宣璋才盡了！”
然後就聽到尉遲琦的聲音在中間，“快點快點想啊，元璟的新娘子能不能接到，就看咱們兄弟們的了！”
“唉喲，這催妝詩不好做啊！”就聽外麵一個人抱怨之後，就有一下安靜了下來，後來就聽的顧宣璋大喊了一聲，“元璟，你這家夥好有急得都自己上……”
像是被人掐了一下，顧宣璋中斷了聲音，然後笑著道：“欣然一笑棟花風，鬢影依人月影重。如此紅塵如此願，才知無物似情濃。”
盧淑素來喜歡詩詞，聽後立即道：“好詩。”
眾人在裏頭聽得也知道這詩定是蕭元璟提醒了顧宣璋做出來的，心裏對慕雲徵未來的要嫁之人又多了一層羨慕，能文能武的男子，還能這樣出色的實在是不多啊。
緊接著就聽到裏頭人將正堂的門一開，未婚的女子紛紛躲到了另外一邊，避免和男子接觸。外麵的人紛湧的擠了進來，喊道：“來了！”
蕭元璟被人擠著就走到了裏頭，一看到屋中屏風，想到慕雲徵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嫁衣正在等著他，激動的站在那兒都不曉得動了。尉遲琦在後頭推了他一把，“還不去啊。”
“打雁的時候看你比誰都積極。現在還不快去扔雁啊。”顧宣璋看他的樣子，嗬嗬一樂，將一對頸部係著紅絲的大雁交到了蕭元璟手裏，催促他趕緊的去。
蕭元璟接過那一對大雁，透著屏風後瞧見那大紅色的身影，對著裏頭一扔。
慕雲徵聽到外麵那熙熙攘攘的聲音，早就做好了準備，卻看外麵一響，一雙大雁剛好掉到了她的懷裏，慕氏一看那一對大雁，心裏對蕭元璟越發的滿意了。要知道，很多人家裏成親都不會去打大雁，將雕一對木的作數了，從這一點看，蕭元璟對慕雲徵是十分重視的。
到了此時總算是可以接了女方去了，雲氏拿著大紅真絲頭巾，準備扶著慕雲徵出去。慕氏站在慕雲徵的麵前，眼淚水終於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硯哥兒屏哥兒今日也換上了一身紅色的如意雲紋小衣裳，睜大眼睛好奇望著其他的人，隻覺得今天家裏特別的熱鬧，來了好多好多人。
此時一看娘哭起來，大約是知道了什麽，兩人掙紮著從奶娘的手中下來，邁著小短腿到慕雲徵的麵前，抱著她的腿兒用那軟綿綿的童音喊道：“姐姐，不要走，不要走。”
被硯哥兒和屏哥兒兩人抱著一邊的腿，慕雲徵本來有一點悲傷的，看著他們胖乎乎的圓臉，一下又覺得有點好笑。慕氏一見兒子拉著女兒的腿，哪裏還顧得上悲傷，連忙去哄了兩人鬆開手，“姐姐過幾天還會回來的，快鬆開手，不然姐姐要遲到了。”
硯哥兒和屏哥兒這才鬆開白胖的手指，大眼睛滴溜溜的朝著左右看，他們還沒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但是進過兩個小孩子這麽一鬧，氣氛就變得活躍多了，雲氏替慕雲徵蓋好了紅巾，扶著她出門上了車。
蕭元璟望著那一身紅衣上了自己的婚車，滿麵喜洋洋的騎馬繞著車廂三圈，其他一眾結親的人也翻身上馬，準備送親。
從康樂伯府到靖王府平日裏走的一條路要近許多，但是娶親的歸途是必須走另外一條路的，俗稱“不走回頭路”，一路上遇見不少障車，是攔截新娘的花轎，俗稱是惜女，也是為了給婚禮增加喜慶，對於這樣的障車，蕭元璟這方自然是也有準備，拋了數百匹絹絲和銀錢。
一路上聽到人群裏不斷的有人讚歎，嘖嘖做聲。
那長長的二百八十抬嫁妝，跟在花轎的後麵，將一條街道堵的是水泄不通，看熱鬧的老百姓眼底都生出羨慕的光彩，未婚的女子望著那長長的嫁妝，看著駿馬上身材飛揚，俊美流麗的新郎，心中生出的羨慕無法用言語形容了。
隻聽不斷有人感歎道：“新郎好相貌啊！”
“是啊，還是王爺的世子，這真是難得一見的俊俏啊。就是不知道裏頭的新娘子究竟是什麽模樣啊？”大部分的人是看不到高門女子的外貌的，就算知道的也都是參加宴會的那些小姐夫人，平民百姓隻能暗自揣測。
“聽說佳瓊郡主生的也十分貌美，是絕色的美人……”
這些議論聲不斷的傳入到坐在轎中的慕雲徵耳中，她的視線被遮住，能看到的隻有自己膝蓋上繡著的牡丹花瓣。不知道穿了紅色的蕭元璟是什麽樣子，她似乎還未曾見過他穿紅色的樣子，但是定然也是同樣清逸俊美的。
突然轎子晃了一晃，大紅真絲綴珠繡鳳的蓋頭下鳳冠晃動的垂珠簌簌作響，慕雲徵所乘的轎子突然停了下來，她微微一愣，擰眉聽著外頭的動靜，問道：“紅吟，外邊發生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