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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嫁禍

  梁東君麵色沉黑,心內一驚,昌平郡主竟然猜到了真相,他的確要約之人是慕雲徵,不過卻不是兩人說定見麵的,他在其中用的法子不光彩。


  “陛下,臣剛才所言句句屬實,絕沒有虛言,若是陛下不相信,完全可以找人去查,麗閣中一名叫做紅梅的風月女子,今夜臣是否與她相約。”


  梁東君一開始能想到用風月女子做借口,自然也是有保障的。


  紅梅是梁家在青樓安排的一個暗人,平日裏梁東君就與她接觸頻繁,在外人眼底,紅梅便是他寵愛的一名妓女,而紅梅是受過訓練的暗人,一旦有風吹草動,自然能配合梁東君,此時便是讓人去查,也不會有太大的紕漏。


  昌平郡主本就不甘心,一早西太後就與她說明,將要去北荻和親的人是慕雲徵,為此才提了她的品級,誰知那該死的北荻太子在殿上非要指定是她,這一切都是慕雲徵的錯,若是她規規矩矩去和親,自己又為何會被一封莫名其妙,內容曖昧的信給騙到了院子裏。


  既然她不好過,慕雲徵也別想好過。今天若是能將慕雲徵拖下來,安下私會的名聲,就算她以後想嫁給蕭元璟,那也絕對不可能了!


  昌平郡主立即道:“風月客而已,如何做證明,隻要你給錢,她們什麽都會做。梁大人,你好好的跑到那院子裏麵,去約見郡主,你一個朝廷命官,難道不知道郡主是何等人,做出這等猥褻之事。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也不用再替慕雲徵隱瞞了,你們若是真心相愛的,想必皇舅舅也一定會成全你們的!”


  蕭元璟的臉色便有些陰晴不定,真心相愛?慕雲徵和梁東君?距離不要太大才好。看來今日昌平郡主是鐵了心要將這盆髒水往慕雲徵頭上潑了。


  “昌平郡主倒是想的遠,單單用郡主一個詞語就能推算出是‘佳瓊郡主’,趙大人他們進去之時,看到的應該是你和梁大人,難道你是想說,其實你們是真心相愛的,想要讓陛下提你們做主嗎?!”


  蕭元璟語氣輕飄飄的,仿若霧氣一般,透著一股諷刺,一雙狹眸如同含了冰一般,沁出冷意。


  “行了。”武帝皺眉道,蕭元璟說的話的確讓他覺得奇怪,且不說慕雲徵和梁東君有染,奇怪的是為何慕雲徵和梁東君真的到那處約會的話,為什麽一直都未曾見她露麵,反而到了別院裏的是昌平郡主?這封信又是何人所為?慕雲徵的話,她一直都是生在江南,要說有這種能力,將信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昌平郡主的寢宮裏,武帝還是不相信她有這種能力的。


  在武帝心裏,不,應該是說在絕大多數人的心內,慕雲徵隻是一個除了樣貌氣質出眾的平常女子,她性格溫婉,為人和善,進退有度,絕不是那種鋒芒畢露,心思歹毒之人。


  “皇舅舅,這件事不簡單,朝中的郡主並不多,煙霞是收到這封信才出去的,宗斕郡主人不在京都,剩下的隻有慕雲徵了,若是梁大人他要見得是慕雲徵,那他們兩人約定見麵的定然隻有他二人知道,那這封信會是誰送來的,定是慕雲徵她對煙霞上次指使華昭儀所為之事心懷怨恨,便想要如此來毀了煙霞的一生。今日之事,若單單是煙霞一人的事情也沒有關係,是煙霞莽撞才被人利用,可是難道慕雲徵不知道煙霞是未來的北荻太子妃嗎?她這麽做,完全沒有將皇舅舅與北荻之間的結盟當作一回事,隻想著自己的一己私仇。”


  昌平郡主一雙杏眼裏透著痛心疾首的光,麵色哀痛,帶著悔恨的語氣道,這一番傾訴可謂是有條有理,讓武帝不得不正視此事。


  他不止是對慕雲徵起了疑心,武帝更在乎的是這個送信的人,他的目的是什麽,是要挑起兩國不和嗎?

  當問題上升到這一步的時候,武帝不想將事情鬧大,也必須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所為。這樣的人潛伏在朝中,所報的目的絕對不是那麽簡單。


  “姚震,即刻宣慕雲徵入宮。”武帝手一揮,根本就不容人反對,立即發話。


  趙嵐眼看今日的事情是越來越負責了,一封信扯出了靖王世子,現在也將佳瓊郡主拉了出來,若是再問下去,不會再把其他人弄進來了吧。


  當然,武帝召慕雲徵進來,也是有把握的,如今知道這件事的,也隻有屋中幾人,外加正被押禁的小廝和二十個差役,若是傳出了什麽風聲,隻有這麽幾個人,很容易查到。


  當慕雲徵從康樂伯府到禦書房的時候,時間已然過了一個時辰,她早就知道今夜肯定會有事情發生,但是也不會故意等著被傳召,而是歇下來,然後被傳召後,再斯斯文文的整理好一切到了這裏。


  一進屋內,昌平郡主那陰冷的目光便朝她射了過來,仿若想要用眼神將她撕成碎片一般,隻可惜這樣的場合,她隻能站在一邊,等待著慕雲徵的到來。


  趙嵐,梁東君都站在原地不敢妄動,而蕭元璟早就和武帝說站的太累,坐在了寬大的紫檀椅中,悠閑的等待著。


  趙嵐,梁東君是眼露羨慕,卻也不敢仿效這位世子,去說站的太累了,再者,他們各有心思,一個時辰站下來,也不會撐不住。


  慕雲徵眼裏有些許的茫然,不知道為什麽到禦書房中來,先規矩的給武帝行禮後,也站到了一邊,等待著問話。


  昌平郡主自見了慕雲徵,待她行禮後,便立刻道:“慕雲徵,你在別院與梁大人私會也就罷了,若你和梁大人有真情,明說出來,就算梁大人已有妻室,你也可以嫁過去為妾。為何還讓人給我遞上書信,哄騙我去別院,當日花園裏發生的事,陛下已經處罰了我,你還有什麽不甘心,竟然引我去別院,到底有何居心!”


  她這麽一連串如同鞭炮般劈頭蓋臉的砸下來,根本就不給人反應的機會,而昌平郡主也的確是不打算給慕雲徵反應的機會,隻要慕雲徵有點疏忽,她若是真正參與或者知道今夜之事的話,在如此快速的責問下,很可能會馬上說漏了嘴!


  “昌平郡主在說什麽?你說誰和梁大人有約?我完全不知道怎麽是怎麽回事?”慕雲徵雙眉眉尖蹙起,帶著一股迷茫的愁緒,望著昌平郡主,臉色驚訝中帶著不解,環顧了一下屋內人,更為詫異的問道:“你是說梁東君大人?”


  自她進來後,武帝就有觀察慕雲徵的麵色,看剛才的反應,她顯然是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武帝也不會因為一個表情,就覺得慕雲徵無辜了,雙目望著她,聲音低沉。


  “慕雲徵,你今晚去了哪裏?”


  慕雲徵還在為昌平郡主那一連串問題發怔,被武帝一問,脫口而出,“今晚民女就在家中繡花,哪裏都沒有去。”


  還沒有,你明明去了,還是傍晚的時候上了馬車,騙得我的人以為你真的出來了。梁東君看到慕雲徵後,臉色陰晴不定,看著她睜眼說瞎話,卻偏偏不能反駁,這種滋味,就如同口中塞了破布被人冤枉不能反駁一樣的難受。


  “繡花?你騙人的吧,慕雲徵,你快點說,今夜那封信是不是你托人送到我殿中去的,目的就是要毀了我的名聲!”


  昌平郡主打定主意不能讓慕雲徵好過,她兩隻眼睛的光芒陰森,將一張臉弄的十分難看,沒有一絲甜美的感覺。


  “昌平郡主!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信,或者你又做了什麽事情毀壞了名聲,我今日在屋中沒有出門,身邊的丫鬟,府中的門人都可以作證。你為何進門就咄咄逼人的將什麽罪名都往我身邊引。”


  慕雲徵鳳眸裏透出了冷冽的光,似乎被昌平郡主逼得過分了,一臉正色的反問。


  昌平郡主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你的丫鬟,你的門人又如何為你作證!他們自然是聽你的!你別在這假裝了,你以為假裝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就真的沒發生嗎?”


  昌平郡主從沒覺得慕雲徵是一個簡單的對手,上次華昭儀的事,若是一個愚蠢的人,是絕對不可能避開的,但越是聰明的,她就越要扳倒,心裏才會痛快。


  這次慕雲徵直接轉過頭來,無視昌平郡主,望著武帝,道:“陛下,慕雲徵今夜受詔入宮,定是有急事,可否容臣女問一問,究竟發生了何事?以免站在此處,完全不明白被指責的原因是何,心內終是覺得難平。”


  武帝點頭道:“趙嵐,你且將事情講述一遍。”


  於是,趙嵐又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直到趙嵐說完,慕雲徵歎了一口氣。


  “陛下,臣女不知昌平郡主為何非要指定梁大人要私會的人是臣女,也非要說那封信是臣女所寄出去,但相信陛下聖明,若是三言兩語便要臣女將如此大逆不道,不為人齒的罪名承擔下來,臣女也難以接受,可否容臣女辯駁一二?”


  “你說。”武帝也想聽聽慕雲徵究竟會怎麽為自己辯駁。


  “皇舅舅!”昌平郡主拉長了聲音,這個時候還要聽慕雲徵說什麽,直接將罪名安上拉出去打死算了。


  “煙霞,休要胡鬧!”武帝的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反駁,昌平郡主懂得看他臉色,自知武帝是不會容她再鬧,隻得閉上嘴。


  慕雲徵看了一眼麵色素正的武帝和麵有怒意的昌平郡主,暗裏冷笑,此時屋中還有梁東君,趙嵐,蕭元璟,武帝就算是偏袒昌平郡主,也不會做的那麽明顯,再者今日這事,可沒那麽簡單,隻怕武帝心中有更多的疑問呢。


  她微垂了睫毛,聲音柔和輕緩,半側過深來,卻是對著梁東君,有禮道:“我想問梁大人,你今夜是否約的人是我?”


  梁東君抬頭,正迎上她淺淺含笑的容顏,別人看去隻覺得美絕傾城,隻有梁東君才能看出,其中深處的含意。


  她是在諷刺他,嘲笑他,笑他轉了這麽大一個圈子,結果換來如今的局麵,更可笑的是,他現在還要與慕雲徵站在一邊,因為他什麽都不能說。


  梁東君隻覺得胸口如一顆大石壓住,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勉力從喉嚨中回答道:“我約的不是郡主,此事我已經向陛下說明了,絕對和郡主沒有關係。”


  慕雲徵微笑點頭,不管梁東君的麵色有多難看,他的臉色越難看,她的心中自然是越舒服,然後轉過頭來,對著昌平郡主問道:“郡主所說的那封信,可否讓慕雲徵一看?”


  “在我這裏。”蕭元璟淺笑開口,朱紅的唇如同一抹櫻花墜落,泛起了無限魅力,將手中早被武帝揉成一團又被他拾起的信交給慕雲徵,手指在遞信的時候,若有若無的擦過慕雲徵的手心,狹眸裏的笑意更盛。


  膽子還真大!

  慕雲徵手心一麻,麵色卻更加沉穩,如常的走到屋中將信紙打開,看了一遍後,鳳眸裏掠過幽幽的光。


  “昌平郡主,你說這封信是我用靖王世子的名字冒充寫的,目的是引你出去,毀你名聲。先不說我怎麽把信寫好了送到你宮中。雲徵看了這封信後,有兩個疑問,很明顯,信上沒有署名,慕雲徵不才,對書法了解一二,這信上的字是再普通不過的楷書,和靖王世子的字完全不同,怎麽郡主會認定是靖王世子寫的呢?再者,若是這封信是靖王世子讓人送進去的也就罷了,可按郡主你的說法,是出現在你房中的桌上,既無人送,也不知道怎麽到了房中的,郡主就拿著這麽一封沒有署名,沒有托送人的信,就相信是靖王世子送來的,並按照信上所注明別院地址前去相會?”


  本來武帝就覺得單憑這封信,昌平郡主前去約會便不理智,但是他當時想到的是不理智,而不是其他。


  而趙嵐心內雖然有其他想法,但是他不敢說出來,因為一旦說錯,也許會引火上身。


  但是慕雲徵不同,現在昌平郡主都在指責她,她完全可以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而推論,恍若沒有看到其他人嚴肅的臉色,慕雲徵接著道:“還是說,其實這封信根本就沒人送,也沒有人造事,隻是郡主你自己故意偽造,然後嫁禍到雲徵頭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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