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得知真相
慕雲徵話說出來，也讓蘇夫人心內一驚，慕雲徵所說的一些事，蘇夫人是不知道的，特別是關於殺害祖母的一事。
“那祖母一事，可以與我說說嗎？”
“蘇夫人若有興趣，可以回去問問蘇芷寧，這樣的事情，雲徵沒有興趣再說。”
蘇夫人看慕雲徵對蘇芷寧相當的厭惡，心知此事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也不再多留，“如此，那就不打擾佳瓊郡君了。”
“蘇夫人慢走。”慕雲徵揮手讓折蓮出去送客。
她和蘇芷寧兩人之間是絕對沒有化解的可能了，和慕家都沒有化解的可能，現在府中不管是慕容，還是慕氏，老夫人，對這兩母女都是深惡痛絕。
更何況蘇芷寧會想要和好嗎？
她想的是如何讓慕家死無葬身之地才對。
過了一會，慕雲徵便起身到慕氏那去看看，正巧夏姨娘也坐在那裏，夏初站在她身後，眼珠子不安分地到處亂看。
“大小姐來了。”夏姨娘看到慕雲徵後，便站了起來，手似不經意地放在腹部，被慕雲徵目光看到之後，微微一僵，然後又放了開來，捏住帕子。
“嗯。”慕雲徵對她淡淡一笑，過去坐到慕氏的身邊，問道：“好幾天沒看到硯哥兒，屏哥兒了呢。”
慕氏看到女兒，一笑：“你每次來這裏，就是要看硯哥兒，屏哥兒，如今有了弟弟，把娘都忘了。”
慕雲徵捂著嘴，對著安嬤嬤道：“安嬤嬤，這可真是新奇了，沒看到娘為了女兒，吃兒子醋的。”
安嬤嬤知道慕雲徵這是故意的，也湊趣道：“是啊，老奴這也是頭一回瞧見呢。”
“好啊，你們都來笑話我，雲徵你還取笑娘了。”慕氏故意斜覷著慕雲徵，假作生氣的樣子，其實嘴角是擋不住的笑意。
說了一會子笑話後，外頭小丫鬟打起簾子，喊道：“老爺回來了。”
便看到慕容穿著一身深灰色的暗紋常服，顯然是剛從外麵回來，換了衣服，而他後頭，就跟著硯哥兒和屏哥兒的奶娘。
“今兒個，一家人全部都在這啊。”慕容看屋子裏慕雲徵，夏姨娘都在，眼底帶著笑意道。
慕雲徵先給慕容行了禮，便直接過去看硯哥兒和屏哥兒了。
他們兩個如今都滿了周歲，前不久辦了抓周，硯哥兒抓了隻小金稞子，屏哥兒則抓了個小毛筆，把慕容樂得不行，說一是一文一商，以後家業有人繼承，又有人讀書，是最好不過了。
硯哥兒性子活潑，看到屋子裏這麽多人，小腿兒在奶娘懷裏一蹬一蹬的，就要下來走路。
慕雲徵站在前麵不遠處，雙眸發亮，對著硯哥兒道：“來，來，到姐姐這裏來。”
硯哥兒穿著大紅福字的薄衫和開襠褲，兩隻小腳上套著虎頭鞋，頭上帶著虎頭帽，小胖臉咧著笑，朝著慕雲徵邁開小短腿。
小孩兒骨頭軟，腳上沒勁，走了兩步就跌倒了，奶娘要上來抱，慕雲徵擺擺手，阻止她上來的動作，慕氏雖然心裏擔心，也知道小孩兒就要自己多走走，一屋人就都看著硯哥兒。
隻見他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手擺了兩下，不哭不鬧，小屁股一擺，從地上搖搖擺擺地爬起來，又笑嗬嗬地朝著慕雲徵那搖搖擺擺地走去，口齒不清地喊著，“姐……姐……”
那小模樣，看的慕雲徵心都軟了，恨不得直接將他抱起來，在臉上啃上幾口。
到慕雲徵麵前的時候，一把撲到她裙子上，手指急牢牢拽著她裙子，嗬嗬嗬笑個不停。
慕雲徵彎下腰，將硯哥兒抱在懷中，在他胖臉上親了一個。
“硯哥兒真棒！”
小孩子的奶香味讓她覺得心都是甜的，整個人都要軟成一團。
硯哥兒被兩隻手在慕雲徵臉上摸著，嘴裏吐著口水泡泡，似是很驕傲的對著屏哥兒擺了擺手，兩隻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對著屏哥兒眨了又眨，好像在向屏哥兒炫耀自己被姐姐抱了。
屏哥兒一直好奇的睜大眼睛看著哥哥走路，深棕色的眼睛眨了眨，也學著他搖擺，“姐姐……”
慕氏看著兒子和女兒，眼底都柔軟成了一灘水。
慕容一把將屏哥兒抱在懷中，坐到她身邊，一邊逗著屏哥兒站在他腿上，一邊對著慕氏道：“我現在可是滿足了，兒子也有了，女兒也有了，其他的我什麽都不在乎了。”
旁邊夏姨娘一手撫著腹部，正看著屏哥兒可愛的小胖臉，暗道老爺如此喜歡小孩，自己的孩子生下來，也會有這麽可愛，到時候老爺肯定也會喜歡的時候，聽到慕容這句話，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老爺已經有了硯哥兒，屏哥兒，無所謂有沒有孩子了，她肚子裏這個，是不受期待的。
夏姨娘再抬眼去看這滿室的溫情，隻覺得自己仿若置身事外，和她沒有一點兒的關係，這種感覺讓夏姨娘很難受，也越發的想起夏初說過的話，若是沒有硯哥兒，屏哥兒，那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就會是寶貝了……
她突然覺得有些坐不下去了，站起身來，對著慕氏和慕容道：“老爺，夫人，婢妾突然有點不舒服，先退下了。”
慕容看了她一眼，點點了頭，慕氏望了她一眼，眼底劃過一道光，白皙的容顏溫和帶笑，關切了問了句，“要不要緊，要請大夫來看看嗎？”
夏姨娘聽著慕氏關切的問話，心底苦笑，每次她有什麽想法，但是看到慕氏對她真的很好，總有一種不忍感，她搖了搖頭，“隻是有點頭暈，回去休息下就好了。”
慕氏也沒有強求，讓她回去好生休息。
慕雲徵抱著硯哥兒，餘光卻落到了夏姨娘顯得落寞和羨慕的眼眸裏，甚至隱隱可以看到，羨慕中含著一抹嫉妒，她眼中劃過一道冷光，將硯哥兒遞給奶娘，也跟著走了出去。
“夏姨娘。”慕雲徵在後麵喚了一句。
夏姨娘停下腳步，麵上有一點蒼白，“大小姐。”
“自從青州來，還沒和姨娘好好聊過天的，去姨娘院子裏坐下，姨娘介意嗎？”慕雲徵笑道，很客氣。
她是府中的大小姐，要去自己的院子，夏姨娘哪裏能拒絕，心裏知道這個大小姐不是一般的大家小姐，心裏忐忑，難道自己懷孕的事情她難道知道了？
到了院子裏，夏姨娘讓夏初去倒茶，夏初不耐地翻了下眼，對著一旁的汐兒道：“還不快去倒茶過來。”
剛才明明姨娘喊的是夏初，她還讓自己去，汐兒抿了抿唇，走出去，吩咐小丫鬟燒水倒茶。
慕雲徵將這一幕收到眼底，沒有發話，等著小丫鬟將茶水端上來之後，夏姨娘知道她肯定是有話要說，便遣了夏初和汐兒出去。
“大小姐，有什麽話要對婢妾說？”
夏姨娘知道在慕雲徵麵前，說那些虛假的話，不如直接，免得引起她反感，這個年歲差不多她一般大小的少女，實在不是好相與的人。
慕雲徵喜歡夏姨娘，便是她懂得看臉色這一點，見她此刻識趣，也不拐彎抹角，笑道：“這是好茶，是雪山毛尖吧，這茶家中不多呢，看來老爺夫人對夏姨娘還是很好的。”
她邊說，邊將茶杯放下。
“夏姨娘，你是個聰明人，若是為了一些不必要肖想的東西，害了自己，落得和夏錦，錦姨娘她們一樣的後果，恐怕不值得。”
夏姨娘臉上的血色一寸寸地褪盡，少女那雙閃著幽幽光芒的鳳眸很明顯寫著她什麽都明白，她的手又不由自主地停在了腹部，語氣很輕，“大小姐，婢妾不敢。”
“你是不敢，但不代表你沒想過，你也得慶幸你不敢，否則今日，你沒有機會坐在這裏。”慕雲徵唇上帶著一點諷笑。
夏姨娘聞言卻是一驚，原來大小姐早就暗地留意她的舉動了，她此時除了心驚外，又多一點慶幸，慶幸自己沒做什麽動作。
慕雲徵將她的表情收於眼底，接著道：“屋裏的姨娘，隻剩下你，是因為夏姨娘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位置是什麽，所以就算你有些壞心思，我都視而不見，人都是自私，有些想法是正常的，但是若要以我家人來成全你的利益，我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最後一句話，慕雲徵聲音帶著冷意。
夏姨娘心跳加速，手卻更是緊緊捂住自己的腹部，搖頭道：“大小姐，婢妾不會，不會對硯少爺，屏少爺有什麽想法的，婢妾隻求能生下自己的孩子，老來也有個伴……”
後院的女子，最靠得住不是男人，而是子嗣，夏姨娘急切的眼神，沒有一點摻假。
慕雲徵看著她小心翼翼護住腹部的模樣，想來對這個孩子是真正傾注了母愛，想了想，道：“你並沒有懷孕。”
“怎麽可能！”
前麵那些話，夏姨娘都沒有太大的驚愕，這一句，卻讓她差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美眸裏都是緊張，似要等慕雲徵說這句話的真假。
“夏初在外麵認識了蘇芷寧的丫鬟，那盒茶餅有問題，你還是早點將這個妹妹弄出去吧。”慕雲徵笑了笑，“不要等到我出手，那時候就會太遲了。”
被慕雲徵如此直接的將話說透，夏姨娘有些狼狽，也有些難堪。
她此時已經想到了，自己有了身孕，正是吃了那盒茶餅，而後那天汐兒請大夫來的時候，又太快了一點。
不過，她還是決定要請大夫來再確認下，才敢全部相信。
慕雲徵也不再多說，從容的走出屋子，留下一屋驚愕的夏姨娘。
夏姨娘自然請了大夫，這次請來的，是在醫館請過來的大夫，經過確診，大夫搖頭，表示她肚子裏並沒有孩子，但是喝了極為寒涼的東西，將小日子推遲了。
聞言，夏姨娘如同雷擊，送走大夫之後，一個人坐在屋子裏麵，想了很久很久。
次日，她便整理好妝容，去了慕氏的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