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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半邊魔鬼

  自族裏的人走後,雲徽就在思索所謂的醜事究竟是什麽事,竟然可以讓想強奪慕家財產的族長如此理直氣壯,難怪父親以前有什麽把柄在他們手中麽?


  她不打算就坐在這裏等著人把證據拿上門來,可是要知道這醜事究竟是什麽,顯然不那麽容易。


  家中後宅的事務她基本都清楚,並沒有什麽可以拿來說項的,那就問問生意上有沒有事情給人捉了包了。


  雲徽到了前院的正廳裏,等著趙思從外麵回來,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樣子,趙思風風仆仆的進了正廳,“見過大小姐。”


  “無需多禮了。”雲徽吩咐人上茶,請趙思坐下來後,才開口問道:“趙管事,我想問問,慕家的鋪子有沒有出什麽問題?”


  聞言趙思一怔,眼底帶著幾分錯愕,“大小姐,你竟然也這麽快得到消息了。”


  雲徽微怔,看著趙思的眼神,似乎帶著幾分焦慮,難道真有什麽事情嗎?她眼眸微凝,挺直腰背問道:“你與我細說。”


  趙思點了點頭,想了想,然後開口道:“自老爺出了事,如今下落不明之後,城中另外三名絲綢商都報了死訊,造成了布料市場的動蕩,慕家在青州城內的訂貨量下降了兩成,但是這個還算好,因為之前老爺出海做的這趟生意已經達成了今年的一大半的目標。”


  “問題不在這,那在哪兒?”雲徽發現,好似趙思所說的,與她開始想問的,並不是一起的,趙思現在在講述的是自慕榮出事後才發生的事兒,趙思怕是誤會了。


  不過這種誤會,對於她來說是好事,也能給下麵人一種震懾作用。


  “之前來慕家結賬的各大商行,有些小型商行是一月一結,有些大型商行,或者是相熟老主顧是一季度一節,現今正是第二季度的結賬時期,但是……”趙思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位上的雲徽,這些日子他都看得到是大小姐在努力的做家中的主心骨,撐起家中的一切,那麽纖弱的身子,卻有不服輸的骨氣,還有那一雙和老爺一模一樣的鳳眸,裏麵透出來明亮堅毅的光,能將人的心照亮。


  他似乎定了定神,才繼續道:“現在這些主顧有一部分不願意按期結賬。”


  聽完他說的話,雲徽接著道:“因為他們覺得我父親可能出事回不來了,而慕家靠著孤兒寡母的,遲早都是要倒閉的,能賴一筆就是一筆,是嗎?”


  趙思點頭:“就是這樣,我們這邊的夥計找了他們許多趟了,但是他們都找著各種借口推脫,要麽就幹脆閉門不見,或者是直接說沒有錢,如此一來,我們倒是不好辦了,眼下正是敏感時期,若是拿了當初的合約去官府告,倒是能告得了,但是這麽一來,就會造成相當不好的原因,其他的商戶可都是看著來的,咱們慕家總不能一下把所有商戶都告上去吧,如此一來,就會讓人覺得慕家已經沒有能力處理事情了,隻有靠公堂上解決,而且一旦上了公堂,本來很簡單的事情,就會變得很負責,到時候府中還要去打點上上下下,難免沒有人會趁著此事,來趁火打劫,掏空慕家。”


  雲徽早做好了心裏準備,既然親戚都能在你落水的時候打上一棍,這些無親無故的人來敲上一筆,再正常不過了,所以她並不覺得奇怪,淡淡一笑道:“趙管事,這些天辛苦你了,幸好你一直看著作坊和鋪子。”


  “大小姐,你這麽說就折煞我了。”趙思深感有愧,他從小就跟著慕榮一起,慕家對他絕對是不虧的,如今他雖然是在慕家做事,可自家也有院子,也請了小丫鬟的,趙思是個好人,他沒有趁著這個時候起壞心,隻想著能保住慕家的家業就是好的,這世上有壞人,也有好人的。


  雲徽知道說再多客氣話此時也沒用,她和趙思相處了這麽久,明白他為人,微微沉吟了一會,抬起頭來,問道:“趙管事,這集體賴賬的事情,絕不會是突然而起的,其中定然有人做了頭一個帶領著,其他人才有這個膽子?”


  人存壞心是很容易的,有時候一個念頭過去,就是一個壞念頭,可是要做壞事,並不是那麽容易,除非有人在前麵開了頭,後麵的人沒有了心裏障礙,很自然的就跟了上去。


  趙思是打心眼裏佩服雲徽了,單憑這麽些信息,竟可以推到這一層麵上來,應道:“的確是的,當初第一家開始賴賬的便是和慕家有來往多年的石潘,他旗下的三十八家鋪子所銷售的布匹有二十家是由慕家一直供貨的,也是慕家在青州的大客戶之一,由於他的貨款大,貨量多,種類雜,又與慕家買賣來往了六年,所以結賬是季度一結,當時夥計去他那結賬的時候,他就是左推右推的,怎麽也不肯結賬。我也跑了兩趟,他最後幹脆就關門謝客了,有了他開頭,後頭再去收賬時,有些商戶就有樣學樣了。”


  說起石潘來,趙思的方臉上還帶著氣憤,他一直都是好脾氣的,連他都覺得有氣,可見這個石潘不止自己不結賬,隻怕私底下沒跟其他商戶煽風點火,戳動其他人與他一樣,占慕家這個便宜。


  “那你看如何處理呢?”雲徽喝了一口茶,眼裏都是誠懇的笑意。


  趙思歎了口氣,“如今我先讓夥計在追能追回來的賬目,那些賴賬的先放在一邊,也讓其他省的十八家州分店盡快將賬目結算回來,好在其他州消息傳送的慢,基本半個月內賬目都收得差不多了,如今就是青州這邊,將近一半的沒有收回。”


  而青州府所銷售的絲綢布料,才是慕家國內銷售的大頭,因為青州的布料商人是最多的,他們從慕家進貨,然後銷售到四麵八方去,要是青州的賬目一半收不回來,就等於今年在青州所投入的全部都是白做了。


  “那個石潘,趙管事不妨派兩個機靈點的夥計,輪流跟在他後頭,看看他每日都做了什麽,到時候告訴我。”雲徽淡淡的一笑,不緊不慢的說著。


  趙思聞言抬頭,雖心有疑慮,還是點頭道:“大小姐放心,我會讓人去注意的。”


  “嗯,另外,你將這賴賬的商戶,所有人的名單和賴賬的數目,以及與慕家做交易的年限全部做成一本冊子給我,我想要好好看一下。”


  將這裏的事情交代了以後,雲徽又和趙思兩人商議著如何應對以後會發生問題,如今慕家這麽大的家業,若不好好的管理著,隨時出一點漏洞,都會惹出不少的毛病。


  一直到了天快黑的時候,兩人才各自散去,雲徽揉了揉疼痛的肩膀,紅吟趕緊上去幫她按摩,紅祈端著茶過來,雲徽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往日裏看父親處理事情,不覺得有什麽辛苦的,如今自己才說了一下午,就覺得腦門發脹,腦子裏的東西都糾結成了一團,滿腦子各種數據布料在飛來飛去。


  指著桌上趙思派人拿來的進出貨單,雲徽吩咐道:“將這個搬到我院子裏去,今晚我要看這個。”


  紅祈親自疊好,然後抱在手中,感歎道:“小姐,光看這個賬目的厚度,奴婢就覺得做商人很了不起了,這麽多數字,怎麽能記得清楚啊。”


  “嗬……”雲徽淺淺一笑,“每個行業都有了不起的人,做一行熟一行,看習慣了就好了。”


  “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老爺,將生意做的這麽大的……”紅祈一說完,就發現紅吟在瞪著她,聲音越來越小。


  而雲徽也思緒也從生意上拉了回來,又想起族長走的時候,那冷冷的篤定的口氣裏所說的“醜事”,此時,她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這件事讓她從靠在椅上的姿勢一下變得筆直,她發現一開始她想得方向就錯了,族長想的肯定是另外一件事,隻有那件事,才能名正言順的將慕家接手過去。


  她立即站了起來,想了一會,帶著紅吟往慕氏的院子裏去了。


  慕氏正坐在床頭,手裏抱著大紅色的繈褓,逗著硯哥兒,見雲徽進來,將硯哥兒遞給奶娘,關切的問道:“聽說你下午去找趙管事了,到剛才才回來,用過晚膳了沒?”


  “用過了。”其實雲徽還沒有用,但是她若說沒吃,慕氏肯定要她吃了飯才行,如今她有事要和慕氏說,而且這事非常的急切,她對安嬤嬤使了個眼神,安嬤嬤便讓其他的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兩位乳娘要帶著硯哥兒,屏哥兒下去,雲徽喊住道:“我好久沒看弟弟們了,把他們留在這給我逗逗,你們也下去吧,一個時辰後再來接他們回去睡覺。”


  乳娘得了話,點頭退了下去,紅絡和襲人也退了下去,守在門口。


  這時,慕氏才開口道:“你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和娘說?”


  雲徽點頭,神情慎重道:“娘,你可知道上午族長和大長老,二長老來的事情?”


  “知道,那麽大的派頭,我如何不知道!”慕氏抿著唇,眼神裏帶著不屑,“這些人,打著族裏借口,你爹如今才失蹤了半個月,他們就迫不及待的上門想要拿慕家的財產了,不管怎樣,這家業都是你父親和祖父他們世世代代的打拚下來的,從沒沾過族裏什麽光,不能讓他們拿走。我怎麽也會把硯哥兒和屏哥兒帶大的,慕家又不是沒有後,他們這麽做是占不了理的。”


  慕氏的話雖然沒有老夫人那樣的直接,意思還是一樣,鄙視族長他們的行為。


  雲徽聽在耳中頗感驕傲,雖然家中不和,但是在這件事上,不管是老來糊塗的祖母,還是和善柔軟的母親,都非常明確的表明了立場,不做那拖後腿的家人,雲徽很開心。


  但開心歸開心,現實的問題還是要解決,雲徽喝了一大口茶,“那娘可知道族長走時說了一句什麽話?”


  “他說我們慕家的醜事,可是我從來不知道慕家有什麽醜事可以讓他抓住把柄,用來謀奪慕府家產的。”慕氏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她自問管理內宅沒有疏漏,而外頭的事,不是她對慕榮有信心,是族裏的人實在沒那個本事從慕榮手中抓到什麽把柄,經商方麵的才能,慕榮是青州人都稱讚的。


  見慕氏的模樣,雲徽越發的肯定,家中沒有什麽其他事被人抓住了,她微微低頭,聲音稍微降下道:“娘,你有沒有覺得梅姨娘死的太蹊蹺了一點?”


  說起梅姨娘,慕氏眼神微黯,那個跟了她二十年的丫鬟,就這麽背叛她,讓她心裏留下了很大的陰影,不過聽雲徽這麽說,她還真覺得有點奇怪。


  安嬤嬤在一旁哄著兩個哥兒,聽到雲徽說起此事,轉身過來道:“大小姐這麽一說,奴婢也覺得奇怪,她當初斷子藥都能下那麽多年,怎麽後來弄個蜈蚣,反而就承受不住要跳井了,這斷子可比蜈蚣來的嚴重多了。”


  雲徽的意思也在此,“嬤嬤說的很對,所以我一直覺得,當初梅姨娘並不是自己不小心掉井裏去的,可能是被人約到了那裏,然後殺人滅口!”


  慕氏冷吸了一口氣,滿眼驚訝道:“那若是這樣,那人到底是誰?”


  安嬤嬤抱著兩個哥兒,反應倒是迅速了些,“大小姐的意思莫非是說這人是族長?!”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就算在屋中,也隻有慕氏和雲徽能聽的到一點,顯然這個猜測結果,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慕氏顯然是受到了驚嚇,她再怎麽想,也沒有想到族長會和梅姨娘搭上線來,“這……梅姨娘下斷子藥,和族長有什麽關係?”


  “在梅姨娘跳井了之後,我讓人去跟蹤了他的那個表哥,那個於表哥和族長的大兒子兩人是好友。”雲徽不想說的太多,她不認為這個時候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慕氏是好的選擇,但是就是這麽兩句,也讓人大概能猜測到了。


  族長一直都在打慕家的主意,他們是下定決心要讓慕家無後,誰知會不小心暴露出來,讓慕家知道了這個藥的存在。


  “那他說的醜事是?”慕氏隱隱約約的猜到了,可是不太明朗。


  “聞老太爺給爹開藥的事,家中並無其他人知道,梅姨娘也不知道,那麽族長也不知道,他們所知道的就是,爹已經沒有了生育能力,而娘,你卻生下了兩個兒子,你說他們會怎麽想?!”


  如同一個炸彈炸在了慕氏的耳中,她緊緊的抓住帕子,“他們會以為,會以為硯哥兒和屏哥兒,是我不守婦德而來的。”


  雲徽在一旁,默默的點點頭,正如慕氏所說,族長他們之所以敢如此篤定,就是因為當初下藥的人就是他們,隻有下藥的人,才敢說出那樣的話,才敢篤定,這個醜事一定能讓慕家再也沒有理由拒絕族人對慕家家業的插手。


  當初得知於表哥和慕誌是好友之後,雲徽就隱約有了懷疑,可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她也沒辦法直接說出來,而慕榮突發的這件事,讓背後這個人,完全展露了出來。


  慕氏想到慕榮還生死未卜,這些族人逼上門來,竟然還要說她不守婦德,一旦將這件事掀開了來,不僅是硯哥兒,屏哥兒會變成人人唾棄的野種,就連慕氏也會要拉著去浸豬籠,這樣一來,整個慕府就隻會剩下一個躺在床上的老夫人,和年方十四的少女,到時候慕府是怎樣,還不是任族人怎麽說。


  兩行淚水就這樣流了下來,慕氏滿臉淚水,泣不成聲。


  安嬤嬤就要沉穩了些,她畢竟年紀大,見識多,想了想後,“那要是如此,他們會要如何證明呢?總不能就憑著他們開口來斷定硯哥兒,屏哥兒不是老爺的種!”


  雲徽拿著手帕給慕氏擦淚水,望著安嬤嬤道:“他們證明的方法,無非就是,找出當初給爹看診的大夫來,在眾人麵前說出診斷的結果,這個雖然有效,但是效果有限,畢竟大夫說的話,不等於就是聖旨,而且給爹看診的聞老太爺上周已經去了京城,這一點我們也無法證明。另外就是,要求硯哥兒和屏哥兒滴血認親,這個是最麻煩的,如今爹不在家中,若是他們要求,一時半會是找不到人滴血認親,他們可以以子嗣未明的借口來‘暫時’管理慕家。”慕雲硯和慕雲屏兩人未滿周歲,連族譜都沒上的,若是族長刻意阻攔,其中的變故是很多的。


  聽到這裏,慕氏抹了抹眼淚,聲音哽咽道:“那還有你,你也是老爺的孩子,他們總否認不了,可以將讓你滴血看看血液與弟弟融合不融合。”


  “嗯,”雲徽也知道這點,她眉梢微挑,轉頭看著在一旁床上打滾的兩個弟弟,回過頭道:“娘說的沒錯,這一點也是可以利用的,也許他們會提出來,所以我們要做好準備。”


  “準備?什麽準備?”慕氏聽到這話後微微一愕,滴血認親還有什麽要準備的嗎?


  雲徽腦中想起聞老太爺給她的一個冊子裏麵有一段內容,便是說滴血認親的內容,據聞老太爺說,那個冊子裏麵記錄的內容,是當初聞家祖先和乾帝研究出來的結果,裏麵記載的都是一些比較新奇的東西。當年乾帝對毒術精通,並且知曉一些旁人不會的東西,聞家祖先與乾帝關係頗好,由此也取了不少新的醫術上的見解。其中便有說到滴血認親的可信度和變化度。


  即便是同父同母所生的孩子,其血液也有可能不相融。


  她正是因為想到這點,才急忙趕來慕氏這裏,為了應付族長們將要來的刁難,她必須做好完全的準備。


  聽到這裏,安嬤嬤雖然覺得此論調十分新奇,可是大梁人對乾帝這個開國奇女子有著一樣的敬仰,再加上對聞家醫術的信心,她也覺得可以先試試。


  慕氏躊躇了一會,也點頭,讓安嬤嬤取了個茶杯來,倒上了清水。


  雲徽用針戳破食指,滴了一滴血在碗中,安嬤嬤將硯哥兒和屏哥兒抱起來,也擠了兩小滴血液滴在了碗裏。


  硯哥兒,屏哥兒兩個被戳了手指,就開始癟嘴要哭,慕氏和安嬤嬤一人抱一個在哄著,視線卻在碗中沒有移開。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隻看那碗中的三滴血顫顫的沉入了進去,硯哥兒和屏哥兒的兩滴飛快的融合在了一起,卻和雲徽的那滴血分的清清楚楚,半點不染。


  “這……”慕氏尖聲道:“真的不融合……”她自己最是清楚硯哥兒,屏哥兒是不是慕榮的孩子,看到碗裏的結果時,即便雲徽將理論說過了,慕氏還是覺得很驚訝,畢竟在時人的概念中,隻要是同父的孩子,哪裏會有血液不融合的。


  安嬤嬤也同樣覺得震驚,“這,若是這樣的結果,那明日要滴血認親怎麽辦?”


  雲徽眉頭緊緊的皺起,她想了這麽久,就是怕這種最壞的情況出現,可是眼下,卻偏偏出現了,硯哥兒和屏哥兒的血液和她的真的不融合!

  “既然這樣,那怎麽也不能給他們這個滴血認親的機會!”雲徽啟唇,視線從碗底移開,落在兩個玉團子一般粉嫩的弟弟身上,還好,好在她未雨綢繆,做了這個滴血的試驗,否則的話,族長來的時候,慕家就會置於萬劫不複的地步。


  “那不給他們滴血認親,豈不是更有話說!他們一定認為我們是心虛,屆時更會得寸進尺,不達到目的不會罷休的!”慕氏已經被種種狀況逼得臉色露出了明顯的急色,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如今麵臨的這個,最讓人憂心。


  “娘,有女兒在,他們休想!”雲徽望著碗底界限分明的兩滴血液,幽黑的眼珠宛若兩顆黑曜石,沉冷得令人心驚。屋裏燈光光影從側麵照過來,她的臉半明半暗,似半邊魔鬼半邊仙人,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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