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挑明
行人走到了外面，市委書記謝林轉頭對杜博說道，「政局馬上就會把錢劃撥過來，你們校方一定要及時的發放給學生，不要再弄出什麼風波了。」謝林提醒道。
「謝書記，有了錢我們當然會馬上退給學生了，再次感謝市委市政府對我們學校的支持了。」杜博點頭應道。
「杜校長，沒什麼事我也要返回市委去了。」謝林看了下時間說道。
「好的，謝書記，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到我們學校來指導工作啊。」杜博邀請道。
「呵呵，都在同一個市，機會多的是，不過不是來指導工作，而是來提提建議。」謝林笑道，又朝黃安國說道，「黃司長，我就先回市委了，歡迎有空到市委去坐坐啊。」
「好的，謝書記慢走啊。」……提出了告別，「杜校長，我也先離開了。」
「黃司長，今天不調研了？」杜博疑惑的問道。
「今天就不了，你們學校發生這樣的事，下午還要將一些後續事情處理好，我就不耽誤你們校領導的時間了，改天再來。」黃安國笑道。
「那也好，黃司長，改天來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們校方啊，像今天這樣不聲不響的來了，都讓我們不能好好招待你，我們學校真是失禮了。」
「會的，會的。」
「對了，黃司長。今天上午到我們學校來有沒有聽到什麼特別地事情？」杜博突然問道，眼睛緊盯著黃安國，神色有點緊張。
「特別的事情？什麼特別的事情？除了我告訴你的學生可能會聚集起來，就沒其他的了啊，怎麼，杜校長，難道你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告訴我。」黃安國看了看杜博的表情，奇怪的問道，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心裡隱約覺得不那麼簡單。
「哦，沒，沒。我哪會有什麼特別地事情，我是在想黃司長獨自『微服私訪』來調研。是不是會有什麼收穫。」杜博開玩笑道，黃安國的話讓他徹底放鬆了下來。
黃安國坐著許鎮的車和許鎮一塊離開了，「許鎮。剛剛怎麼都沒見你說過話？」黃安國向剛剛從頭到尾沒說過話地許鎮開口問道。
「你們都是領導，哪輪得到我這種小卒子講話啊，所以我還是識趣點，保持沉默比較好。」許鎮自我揶揄道。
「哈哈，是嘛，你也能算是小卒子啊，那全q市有多少公安幹警算什麼啊。」黃安國語帶雙關的笑道。
「這個是比較地對象不同嘛，和你們比起來我當然算是小卒子啊，你看你們動不動就是廳級的幹部，我這種科級的只能夾緊尾巴少說話多做事了。」
黃安國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許鎮對自己的身份總是掩飾的倒是滴水不漏，「許鎮，你對剛才的事情怎麼看？」
「學生暴動的事情？」許鎮復問了一遍。
「不錯。」黃安國點頭道。
「我是覺得那個杜校長處理事情的方法有問題。拿畢業證和學位證威脅學生，虧他這個校長也想得出來。這種做法實在是太弱智了，而且從他的這種做法我反而覺得有點不同尋常。」
「哦，怎麼個不同尋常？」
「具體怎麼個不同尋常我就說不出來了，我是直覺裡面有點問題，你看市委書記謝林問杜博學校怎麼還會財政緊張的時候，杜博一開始好像有點心虛的樣子。」
「嗯，那個我倒也是有點感覺到，不過相信謝林也能看出點什麼，只不過他沒說而已。」黃安國同意道。
「q市大學作為一個省市共建的地方大學，不緊省裡面有投入，而且咱們市裡投入也不小，q市地經濟發展很好，財政還是比較富裕的，對o知道，但我敢保證肯定數額不小，我就不相信q市大學會缺錢，就是沒錢也不至於到了要拖欠學生地錢，我覺得謝書記心裡肯定也是有疑問的，每年對q市大學有多少財政撥款，他這個市委書記是最清楚不過了，謝書記不說，其實也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問，他是不想多生事端。」
「你沒聽那個杜校長說多搞了一些科研項目，這有些科研項目可都是很燒錢地。」黃安國笑道，心裡對這杜博的疑問更是加重了些，上午最後的『威脅』和剛才好像在試探一般都顯示了杜博似乎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
「安國，他說搞科研項目你就相信了啊，從這杜博剛剛說話的那一系列表情我是深表懷疑。」許鎮一臉的不信。
「關鍵是你覺得我有去懷疑的理由嘛？」
「安國，這就看你想不想去。」
「我若是想去懷疑呢？」
「那還不簡單，有沒有搞科研項目只要稍微一調查就知道了，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去懷疑了能給我帶來什麼？這和我下來的搞調研目的好像背道而馳了。」
「你去懷疑了當然有好處，依杜博和杜青的關係，杜博不幹凈，杜青能好得到哪去，杜青說不定比杜博更不幹凈。」
「你怎麼知道？」
「我一直在q市公安機關混，當然會知道的比別人多一點。」
「那你為什麼不去調查檢舉？」
「時機不到，力量不夠，牽涉太多。」
「什麼時候才是時機到了？」
「目前。」
「哦，呵呵。」一番急促而又緊張的問答后，黃安國笑了出來，剛才兩人連珠炮似的你一問我一答，輕鬆舒適的氣氛下，實則暗流潮湧，雙方普通的談話中都是大有玄機，兩人也是心知肚明，黃安國最後之所以會笑，是因為知道許鎮所說的時機指的是他。
車廂靜了一會兒，黃安國不動聲色，仍然是裝作是不知道的說道「許鎮，那可是要恭喜你啊，既然時機到了，你就可以查了，要是查出什麼大案來，那你陞官豈不是又指日可待了。」
許鎮『漫不經心』的看了黃安國一眼，緩緩的說道「時機是到了，但這個時機是人為帶來的，得需要帶來時機的人配合。」
「那還等什麼啊，你還不趕緊去跟那個人聯繫去。」黃安國『急忙』說道。
黃安國表演的出神入化，許鎮絲毫看不出有裝的樣子，奈的說道「我這不是正在觀望中嘛。」
「還要觀望什麼啊，你不去說人家怎麼知道，你想立功，還想讓別人主動啊。」黃安國笑著批評道，話中暗示的意思許鎮不知道能不能聽得出來。
「安國，這個怎麼說呢，和你還真是有點說不清。」許鎮看了黃安國一眼，苦笑道，「這種事情畢竟非同兒戲，我總不能在人家沒表現出有這方面意思的情況下把事情跟人家說了。」
「你不去說，怎麼會知道人家沒有這方面的意思。」黃安國笑著反問道。
「因為我有試探過幾次，他都沒有沒做出啥明確的表態啊。」
「你只是試探而已，又沒說出你自己的情況，誰會傻得去表態，要是你，你會嘛，你都說了這種事情非同兒戲。」黃安國搖頭笑道，這話其實就是為他自己說的。
黃安國和許鎮兩人說的話是越說越模糊，但卻是離事情的關鍵越來越近，許鎮聽了黃安國的話沉思了一陣子才慎重的說道，「安國，假如那個人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呵呵，只要你表現的夠誠意，又不會讓我傷筋動骨的，那我當然做了，反正對自己又沒什麼大影響。」黃安國輕鬆隨意的說道。
許鎮又陷入了沉思，「安國，那我就實話跟你說了，」良久，許鎮表情凝重的說道，「安國，其實那個帶來時機的人就是你。」
「哈哈，許鎮，你不饒***了啊，我等你這句話可等了好久了，你（們）夠小心謹慎的。」黃安國大笑道。
「安國，你……你早就看出來了？」許鎮吃驚的說道。
「你認為我一直蒙在鼓裡嘛，前晚從你還有那個你們那個曾局長身上我就看出來一點苗頭了，我後來猜測你們想對付杜青，再加上你跟我說的這個q市的形勢，我就測得八九不離十了，就是等你（們）主動說而已。」
「安國，那你是同意和我們一起對付杜青了？」許鎮驚喜的問道。
「我只是一個副司長而已，對你們這地方事務恐怕不能多干涉，好像能起不到什麼作用？」黃安國不說反問。
「不，還是有作用的，我們並不需要你干涉地方事務啊，這些事情自然有我們去做，我們只需要你向謝林施壓，只要謝林肯表態的話，那我們就能查了。」
「你們就這麼有自信我能向謝林施加足夠的壓力？」
「這我們也就是靠猜了，你沒看我之前也試探過你有沒有什麼背景嘛，只可惜姜還是老的辣，安國，你太厲害了，我根本探聽不出什麼，但我就不信你這麼年輕一個副司長會沒有背景。」許鎮很有信心的說道。
「呵呵，你們倒是都對我很有信心啊。」黃安國說了一句不知道是贊同還是反對許鎮觀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