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心思
趙老將軍的談話一直持續到將近9點鐘，趙老將軍的感佩服，他感覺自己選擇了與趙家的合作完全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就沖著趙老將軍的人品，就值得他去和趙家合作，何況這還不是吃虧的事情，和趙家的合作，其實得益最多的還是他，因為單論自身來說，他根本沒有和趙家平起平坐的資格，他完全是靠著背後那形的政治資源才博得趙家的青睞的。
臨走前，趙老將軍很客氣，將黃安國親自送到了門口，若是晚上出來看到這個情況的其他軍區大院的領導恐怕要驚訝得以復加了，他們已經很少看到趙老有將客人送到門口的情形了，在整個國，也就中央那些政治局級別的人物，有時逢年過節的來看看趙老，趙老才會親自將人送到門口，今天黃安國在趙老將軍這提前享受了一下政治局級別的待遇，黃安國對趙老將軍的如此禮遇，當然也是心知肚明，他和趙家現在是『連為一體』，趙家對他有多重視，就說明在他身上下了多大的賭注。
高玲這個趙老將軍口中的女娃，見到趙老將軍又是格外的興奮，在一番不好意思的扭捏下，終於說出了想和趙老將軍留影，讓黃安國和趙老將軍都哭笑不得，最後三人一塊留了一章影，不知足的高玲又貪心的要求單獨和趙老將軍和一次影，直到達到了願望了，才依依不捨的和黃安國出了趙老將軍地家門。
「金輝。把安國他們送回去，路上開慢點。」門口，趙老將軍囑咐著自己的兒子。
「知道了，爸。」趙金輝點點頭，「淑寅，待會記得給爸熬點夜宵。」趙金輝轉向了自己的妻子吩咐道。
韓淑寅賢惠的點頭稱是，自從嫁入了趙家，她就專門研究廚藝，對趙老將軍的口味更是摸得一清二楚。現在這趙老將軍都吃自己兒媳婦做的飯菜吃上癮了，軍區的大廚做的他反倒吃不慣了，每晚睡前都要吃一小碗韓淑寅做的宵夜。
黃安國在門口和趙老將軍再三告別後，終於和高玲上了車。今晚，對他來說，是個難忘地晚上，趙老將軍對他說的那句話。『芶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令他震撼的以復加，在考慮家族未來的同時，能把國家地利益放在第一位。不求一己之私，這位趙老將軍才是真正的當得起『脊樑』這四個沉甸甸的字，難怪在領導人心中。趙老將軍依舊是『德高望重』。直至今晚。黃安國或許也才徹底明白了為什麼黨和國家領導人會對趙老將軍如此的器重，趙老將軍地影響力真的不是光靠他一個燕京軍區司令員的地位可以衡量的啊。
「安國。老爺子對你印象不錯。」車上，趙金輝慢慢地開著車，邊轉過頭來和黃安國說著。
「是嘛，我覺得趙老將軍應該都是待人這麼和氣的。」黃安國不可置否的回答道。
「老爺子待人是很和氣，不過我是他兒子，他表現出來地對一個人欣賞還是不欣賞，我還能看不出來啊。」趙金輝笑道，頓了頓，趙金輝突然變得很凝重，甚至有點傷感地說道「老爺子最後能說出那句話，很難得，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為了整個趙家地事情如此公開得表態。」
黃安國默然，趙金輝所指的是趙老將軍最後說地那句趙家會全力支持自己，黃安國可以理解，褪掉了身上的光環，論怎麼說，趙老將軍還是趙家的一名家長，要為整個趙家謀出路，在不與國家利益相違背的情況下，趙老將軍能說出這樣一句話真是很難得了，「趙大哥，其實你現在也可以去考慮從政。」黃安國說的很鄭重，這是他真誠的建議，趙金輝從政了也不一定會影響他和趙家的合作，兩者照樣可以互相支持。
「我？」趙金輝有點自嘲的反問道，「我今年都有37了~有點晚了，雖說有常人沒有的優勢，但終究是起步晚了，再說，現在像我這種層次乃至比我更高層次的太子黨還有不少，我要是一踏入仕途就有一個高起點的話，會打破一種潛在的平衡的，這是不允許的。」
趙金輝這樣說，黃安國也只能苦笑著搖頭了，這人還是年輕有優勢啊，年輕就是最大資本，想幹啥都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努力。
「安國，其實你知道嘛，今晚老爺子點頭了，你和我們趙家的合作才是真正的作數，昨晚那還只是停留在表面的，之前我找了上了你，把你的情況向老爺子介紹了一下，老爺子對你的前景還是比較看好的，允許我繼續和你深入的交往，並授權我可以和你談合作的事情，但老爺子畢竟是沒見過你本人，直到昨晚我和你揭露了底牌，你答應了，老爺子才會提出見你一面，要是今晚老爺子見到你本人，對你不滿意的話，那我們的合作就會立刻終止了，老爺子還是有絕對權威的。」似乎是因為合作已經談成了，趙金輝此刻才向黃安國說出真相。
情昨晚只是我一個人的一廂情願了，你們並沒有真正了。」黃安國有點生氣的樣子說道，不過也都是裝出來的，這種合作的事情又不是說生意上的簽合約一樣，白紙黑字的簽合同，只是雙方的一種意向性協議而已，任何一方隨時都可以撕破這個協議的，趙金輝能夠跟自己這樣說，也算是和自己交底了。
「呵呵，安國，你也別見怪，這種事情你知道馬虎不得的。」趙金輝奈的說道。
「哈哈，跟你開玩笑了，趙大哥，你看我是那麼沒腦子的人嗎。」黃安國擺手笑道。
車內突然響起了手機的鈴聲，黃安國和高玲瞧了瞧。不是自己地，是趙金輝的，趙金輝接了電話，黃安國看到了趙金輝聽了對方的話后，臉色有點遲疑，然後接著就回答了『是』，『好的』就掛掉了電話。
「安國，是董齊的，他剛從那個宋部長那出來。約我們去聚聚。」趙金輝轉過頭來詢問的看著黃安國，或者應該是說高玲，董齊和他們也算是交情不錯，這種朋友聚聚。本是沒什麼好拒絕的，趙金輝就怕現在還有一個高玲，而且時間都已經九點多了，黃安國會不答應。
「沒事。趙大哥，你待會到了市區先把我放下，你和安國過去就是了，我自己打的回去。」高玲善解人意的說道。
「弟妹。瞧你說地什麼話，就是我和安國要去，也要先把你送回去啊。哪有讓你一個人打的回去的道理。」趙金輝很不滿的說道。
「那就先把玲兒送回去。我到燕京來任職了。也還沒和薰大哥見過面，今晚就趁這個機會聚聚了。不然董大哥都要說我不聲不響來了，都沒和他說一下，不夠義氣了。」黃安國笑道。
「趙大哥，記得把我和趙老將軍合影地照片交給我啊。」到了黃安國和高玲住的小區，下車后的高玲念念不忘的朝趙金輝囑咐道。
「好地，好的，你就放心，忘了誰的也不敢忘了你的。」趙金輝笑道。
「玲兒，那你先回去了，我和趙大哥再出去一下。」黃安國看著高玲憐惜地說道。
「嗯，沒事啦，不過記得早點回來，現在已經不早了，明天你還要上班呢。」高玲關心的說道。
「知道了。」黃安國笑著點點頭，目送了高玲走回公寓裡面，就和趙金輝上車又走了。
薰齊此刻已經在燕京的一家高檔茶莊『閑人茶莊』等候兩人。
「安國，今晚你怎麼這麼巧和趙公子在一起啊。」董齊看著兩人下車，看似很隨意地向黃安國問道。
「安國上我家吃晚飯去了，這不，我送他回來地時候正好碰上你給打電話嘛。」黃安國剛想回答，趙金輝就搶在他前面說道，黃安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趙金輝，趙金輝肯定不是擔心他把趙家和他結盟的事情說出來，他地智商還沒達到如此弱智的地步，難道趙金輝這樣是想向董齊表露一些信息？讓董齊知道他趙金輝或者說趙家現在和黃安國關係已經不淺，對黃安國要更加重視？黃安國心裡自己猜測著，覺得如果是像自己想的那樣，那趙金輝的做法其實也沒多大必要，因為因為王開平和宋遠山的關係，現在董齊對自己已經足夠重視了，不然也不會初始認識就對自己如此熱情了。
「哦，上軍區的家？」董齊試探性的問道，他知道趙金輝在市區也有兩套房子。
「是啊，不然除了那個家，哪還有其他地方啊，市區的房子我是基本上不住的。老爺子年歲大了，喜歡找人聊聊天，我可得多回去陪陪他。」趙金輝笑道。
薰齊頗為驚訝的黃安國，眼睛多了一點其他東西，他和趙金輝認識也有幾個年頭了，趙金輝還沒請過他到軍區的家去做過客，這黃安國和趙金輝只是認識了幾個月，趙金輝就請他上軍區大院的家，待遇真是天壤之別啊，是不是意示著什麼？
薰齊默默的思緒著，聯想到幾個月前自己為了賣個黃安國一個人情請趙金輝幫忙，當時趙金輝突然提出要見見黃安國，他也沒放在心上，趙金輝還是比較喜歡結交朋友的，不然自己也不會和他認識，因此他也很正常的以為，趙金輝是一時興起，想多認識一個朋友而已，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似乎不是那麼簡單，董齊不由暗罵自己怎麼變的笨起來了，之前三人幾次在一起其實就應該看出來了。
「董大哥，怎麼改請我們喝茶了，還來這什麼『閑人茶莊』，我們可都不是閑人啊。」趙金輝抬頭看了看牌子，詼諧的說道。
「哈哈，現在都已經九點多了，我知道你們都吃過晚飯了，所以就沒請你們吃飯了，免得把你們撐著了，還可以幫我省點錢，我這個小公務員一個月就那麼點工資。被你們吃光了，我還怎麼活啊。」薰齊從思考中回過神來，笑著打哈哈道。
「安國，到趙公子的家，見過趙老將軍了。
邊請兩人朝裡邊走，邊像聊家常一樣，意地向黃安
「是啊，見到了，趙老將軍的為人可敬可佩啊。」黃安國發自肺腑。一臉的敬重。
「呵呵，安國，真是羨慕你啊，能有幸和趙老將軍相識。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薰齊輕笑道，難掩語氣中的羨慕，至少，他現在就還不夠資格見到啊。
趙金輝在旁聽著董齊的話。含笑不語，董齊話里的意思他或多或少能聽的出來，他和董齊是好朋友，沒請董齊到家裡去做做客。其實也不是說薰齊沒資格，只是家裡的老爺子愛清凈，不喜歡鬧騰。所以他是不會把朋友往軍區地家裡帶的。在市區置了房子就是有時為了應付這個需要。這次黃安國能到家裡去，還是老爺子欽點的。不然他也不會擅作主張的。
「董大哥，這頓飯以後可得補回來啊，不要以為請喝幾口茶就能逃掉啊，我和安國可不是那麼好打發地。」在茶室裡面坐著，趙金輝和董齊打趣著。
「趙公子，你這個資本家來壓榨我這種窮苦百姓，你看你也不手下留情。」薰齊裝的很奈的說道，不慍不火的玩笑，也要掌握得恰到好處。
「怎麼我成了資本家了，我和你們一樣都是產階級，你可不要把我劃分到五類分子去啊，那可是要批鬥地。」趙金輝不著邊的開著玩笑，氣氛頓時活躍了不少。
「董大哥，辦手續的事情謝謝你啊。」黃安國出言感謝道，調任到人保部來，有些交接手續要到中組部去辦，之前都是董齊幫了不少忙，讓自己省了不少事情。
「謝什麼，把我當兄弟的話就不用客氣了。」董齊擺擺手，狀似生氣地說道，心裡琢磨著以後是不是要適當的往黃安國那靠靠了，而不是像現在這種朋友關係，他現在其實也就是跟黃安國一樣的級別，是中組部辦公廳一個副廳級地秘書，享受著著廳級待遇，這還是因為他是宋遠山身邊工作人員地緣故，水漲船高，他跟了宋遠山也有些年頭了。今天從這趙金輝對黃安國不同尋常地態度來看，趙家似乎對黃安國……董齊心裡有點黯然，自己這幾年和趙金輝走的這麼近，也是抱著能攀上趙家這顆大樹地念頭，要是在適當時刻，趙老爺子能扶他一把，再加上在宋遠山身邊工作的這一優勢，他也有信心能走到省部級那一層次，正部他是不敢想了，能有個有實權的副部他就心滿意足了，只是從這幾年的情況來看，趙家對他似乎『看不上』啊，趙金輝和他雖然私交不錯，但兩人在一起，趙金輝從來都是以私人身份和他交往的，沒代表過趙家向他表態過什麼或者含蓄的暗示過什麼，這讓他頗為失落。
如果黃安國真的能被趙家看上，那自己憑什麼不能？董齊苦苦思索著，他自認不會比黃安國差，黃安國就是能等到宋遠山的賞識，他也能啊，好歹他在宋遠山身邊工作了這麼多年了，就是根木頭，也多少能相處出感情了，宋遠山對他一直都還是不錯的。
年齡，對，就是年齡！董齊看著眼前和自己相比，整整小了黃安國，只能得出這個結論了。12年！對一個從政者來說比金子般還珍貴了。有了12這個時間，足以讓一個有能力、有關係、有背景的處級幹部走到部級這一層面了。自己終歸還是敗給了時間，敗給了年齡，晚了這12年，就註定他的政治前途走不了多遠，起步太晚了，在自己與黃安國之間，趙家肯定會選擇年輕更有潛力的黃安國了，董齊心裡如是分析著，越想心裡越發的苦澀，看著黃安國的眼光夾雜著嫉妒、羨慕……種種神色不一而足，或許他更埋怨上天怎麼沒有一開始就像黃安國那樣給他攤上一個好領導呢。
「董大哥，茶要涼了，可別浪費啊，花的是你自己的錢哦。」黃安國看了看董齊，揶揄道。
「哦，哦，呵呵，想事情都想走神了，這人到中年，也跟著多愁善感起來了。」薰齊擺了擺手，不好意思的說道。
黃安國點點頭，沒事的笑了下，董齊剛剛在沉思的時候，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變的很複雜，不止自己看出來了，怕是旁邊的趙金輝也看出來了，黃安國有點漠然，董齊具體由今天的事情聯想到什麼他不能很確定，但董齊想的事情肯定是和他有關係了，董齊剛剛的眼神讓他感覺朋友有時也會變得那麼遙遠，如果自己要是和董齊在一個部門的話，那麼薰齊現在是不可能和他坐在一個茶室里喝茶，還有說有笑了，即使會，也是面和心不合了，權力，猶如那罌粟花一樣，讓人深深的沉迷，乃至於不可自拔，並且慢慢的去改變一個人。
茶室里的氣氛變得比較沉悶起來，每個人似乎都在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