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臨終託付
那位飛行員罵了一句，然後迅速拉高飛機，可是這次卻沒這麼幸運，戰鬥機的左翼被掛到。「轟隆」一聲，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戰鬥機一陣顫動，險些落下。幸好另外幾個發動機機組還能使用。
那位飛行員也急了，這傢伙居然來真的，於是也按下了導彈發射鍵。兩架戰鬥機就這樣在空中狗咬狗起來。而直升機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迅速飛離而去。
隨著距離飛遠，方塵的腦海一松，他知道現在自己功力不夠，精神力量還沒有辦法強大到可以遠距離操控，所以此刻戰鬥機飛行員已然清醒了過來。可是這時候清醒過來，已經太遲了。因為對方一枚導彈已經迅速朝自己飛來。他通過對話機大聲喊道：「你瘋了嗎？幹嘛朝我射擊。」可是已經遲了，他避無可避地被導彈擊中，在一陣爆炸聲中，連人帶機被炸成了粉末。而另外一架戰鬥機上的飛行員看到隊員駕駛的戰鬥機，被自己的導彈擊成碎片，心裡不由得一陣難過。加上最後聽到的那句話「你瘋了嗎？幹嘛朝我射擊？」他更是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對方先射擊的，怎麼反過來問自己，難道他剛才是被催眠了嗎？想到這，他不禁有點迷茫。突然，機身一陣顫動，原來是他左右兩邊均遭到導彈襲擊，發動機組原本還能撐著，可是現在突然機器故障，不轉了。這架本已經千瘡百孔的戰鬥機終於像一位遲暮老人，搖搖晃晃地墜落下來。
直升機已經飛遠了，可惜方塵他們看不到這一幅壯觀的場面，也聽不到報道。此刻一則爆炸性的消息在鋪天蓋地地蔓延著：在公海領域，有兩架不明國籍的戰鬥機，在空中展開了激烈地爭鬥，結果，雙雙機毀人亡，原因還在進一步地調查中。
直升機繼續飛行了三個多小時，終於抵達了萬先生所在的醫院。
萬先生住在一間十分特別的病房裡，偌大的病房裡站著各種不同膚色的醫生護士，就連病房門口都站滿了。中年律師分開人群，朝萬先生奔去。此刻，萬先生形容枯槁，正閉著眼睛躺在那裡，要不是偶爾機器儀錶上有著輕微的跳動，人們還真會以為那裡躺著個死人。這和兩年前，那個滿面紅光，精神抖擻的老人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中年律師靠近萬永利，俯下身子，輕輕地在萬永利的耳旁道：「萬先生，方先生和贛江市的領導看你來了。」
萬永利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眼神蒼老渾濁，但是一陣微弱的亮光從蒼老渾濁的眼神中爆發而出，像老樹新芽般讓人感到一絲生機。
看到這副眼神，方塵心裡一顫，他知道那一絲亮光是因為自己的到來，他的心裡涌過一陣暖暖意。只是，他奇怪的是，兩年前，還一直十分健碩精神的萬永利，怎麼可能一下子衰老成這個樣子，不過當他想起剛才乘坐直升機遭襲擊的事情，聯想到兩年前發生的事心下也瞭然了。萬永利，這一生什麼都很幸福，最大的不幸就是他有那樣一個兒子。這件事一定是他兒子乾的。
萬永利見到了方塵，嘴唇動了動，卻一直發不出聲音來。方塵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他將一縷縷微弱的真氣輸進了萬永利的體內，但是此刻萬永利已經病入膏肓了，他的這些真氣只能勉強為他續命，但是終究無法把他從鬼門關救回來。
有了這道真氣，萬永利的眼神突然清澈起來。他示意讓人扶他起來，然後屏退眾人，只留下了那位中年律師和方塵。
萬永利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你終於來了，我一直想要謝謝你的，可是你始終不願意接受，如今，臨死之前，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方塵擺了擺手：「我之所以來，不是為了你的禮物，而是念著當年的情分。」
萬永利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是因為方塵這種豁達的心胸，所以萬永利才會對方塵情有獨鍾。
方塵接著道：「其實，你可以早點告訴我，你病重，也許我還能幫你。」
萬永利的眼裡閃過感激的眼神，但隨即又被一陣絕望所代替，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死心了。」
方塵明白萬永利的意思，他的兒子這副德行，他總會相方設法害死父親的。方才他暗暗探查了一番，萬永利的兒子給他下的是慢性毒藥。其實，萬永利心裡清楚得很，可是他並不想阻止，因為他的心已經死了，能賺到這麼多錢的人，每個人都精明得要死，只是哀莫過於心死，所以他才放棄了抵抗。
不過方塵還是替萬永利不值，他本想告訴他剛才他兒子派戰鬥機襲擊直升機的事，但是看到萬永利那絕望的神情，不忍心雪上加霜。
然而萬永利的心裡卻跟明鏡似的，他握住方塵的手道：「我知道那個畜生幾次三番地害過你，但他終究是我的兒子，我不想他出事，求你放過他。」
方塵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萬永利眼裡卻有了一絲擔憂的眼神：「我和他這輩子就是一種冤孽，雖然他不仁，但是我不能不義。不過我也明白你的心思，他這個人心眼不壞，只是因為金錢蒙蔽了雙眼，他才會這樣，我已經斷了他的後路，如果他沒有真心悔過，改邪歸正，就任他自生自滅，如果他真心悔過，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希望你給他口飯吃。」
方塵聽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父愛如山啊。就算兒子怎麼對不起他，他還是會毫無保留地獻出自己的愛。萬永利真是一個偉大的父親。
說完這番話，萬永利把方塵和中年律師叫道自己的身邊：「我今天叫你來，還有一件事要求你，幫我保護好劉律師，他知道我的遺囑對他不利，所以這段時間他一定會對劉律師下手的，還有這段時間我也不想再受他的騷擾了。我希望能夠清清靜靜地過完人生的最後一段時光。」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