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敬酒罰酒 求收藏
轉眼,又是開庭的日子。一大早,記者就把法院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有了上回的經驗,方塵等人知道走小門,以避開記者們的糾纏。而龔博的母親似乎有意不避開記者的糾纏,她趾高氣揚地向記者說道:「我相信我兒子是清白的,對於那些無事生非,造謠中傷,企圖向我兒子潑髒水的人,她絕對不會姑息的。」一席話中包含著威脅,同時又把自己的兒子說得比竇娥還冤。有一名衝動的記者,當場差點把話筒砸向他的臉,結果被保安強行帶走。
龔博的母親還不依不饒地道:「剛才那個沒素質的記者,我一定會讓他有好日子過的。」說著,一扭一扭地進入了法院大門。望著龔博母親囂張的背影,眾人一片唏噓。
雙方落座后,雙方律師再次將案情做了陳述。看得出來,龔博的辯護律師已經有點身心疲憊的樣子,只是看在錢的份上,他不得不走完應走的程序。
到了雙方質證的過程,王南君問公訴方律師有沒有需要提交新的證據。公訴方陳小姐朗聲道:「大家一定想知道那5個人之中,有一個逍遙人物,為什麼抓不到嗎?因為那人正在服刑,他的名字叫楊宇。」
「楊宇,是他。。。」
「太子,居然他也參加。。。」
「他不是在監獄里嗎?」
底下一片嘩然,對於楊宇,他們並不陌生,他們都知道市委書記楊天恩最寶貝的東西之一,就是他兒子楊宇。楊宇要什麼有什麼,只是讓楊天恩頭疼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兒子竟然越來越走向歧途,可是楊天恩不想著如何管教兒子,卻是千方百計地用自己的權力為兒子擦屁股,結果楊宇就成了今天這副樣子,囂張跋扈,目空一切,成了名符其實的「太子爺」個性。
「肅靜。」王南君使勁地敲了敲桌面,他的頭轟得一下大了起來,一個市局副局長的兒子已經讓他夠難受了,如今又來個市委書記的兒子,他該怎麼辦呀?
「公訴方律師,請你呈上證據。」
公訴方陳小姐,將洋洋洒洒好幾千字的筆錄和調查終結報告,呈上來。王南君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上面既有耳環男等人的供述,也有藍靈的證詞,更有於監獄長的證詞。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傳喚證人吧。」這個案子壓力太大了,王南君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耳環男等人被一一傳了上來,由於方塵事先警告他們,他們也不敢玩什麼花樣。
就在這時,聽眾席上忽然一陣騷動,眾人往後看去,只見聽眾席上多了幾個人,為首的那個人戴著墨鏡,可是即便如此,眾人還能認得出,他是市委書記楊天恩。
「請繼續吧,我今天只是作為一個父親來旁聽的。」話雖如此,但是任是誰都看得出來,他的來意,是要給法院施壓,為兒子做最後的爭取。
於監獄長被傳喚上來,他的思想壓力是最大的,因為如果如實作證關係著他的前途,但是不作證的話,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會讓他活不下去的。他的心裡一直在掙扎徘徊。
他抬頭看了看聽眾席,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楊天恩嗎?他也親自來了,這下怎麼辦?於監獄長的腦袋嗡地一下大了起來。
坐在聽眾席上的方塵看到於監獄長臉上的躑躅,知道事情不妙,看來,自己得出馬了。於是暗自運功,雙手凌空一點,一股精細卻強勁的氣息,如同一把飛箭一般,準確無誤地命中了於監獄長。於監獄長眼睛猛然睜大,身子不由自主地一直,一股鑽心的痛癢從腳底直往上升。
完了,那該死的痛楚又來了。就在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了方塵的聲音,於監獄長如果你不說實話的話,我會讓你一直這麼痛苦下去,我會讓你真正嘗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於監獄長再也不管不顧,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事情的真相一一說出來。直到說完的那一刻,他覺得身上已經不那麼癢了,他頹廢地走下台,卻被法警一把攔住。這件事干係莫大,他有可能成為m國史上第一個,為他人作證而把自己繞進去的人,挖坑埋自己的第一人,也許外人懷疑他精神有問題,但是如果知道是方塵讓他嘗盡生不如死感覺的時候,也許就能夠理解這是怎麼回事。
楊書記的臉色非常難看,儘管戴著墨鏡的,但是還是能讓人感覺到他眼中射出來的憤怒,那種無法抑制的憤怒,彷彿要把一切融化。
「嘀嘀嘀」王南君的手機來了信息提示,是楊天恩發的。
他看了一眼,然後很無奈地宣布休庭二十分鐘。
王南君的辦公室里,發出了近乎咆哮的怒吼聲:「王南君,你究竟什麼意思?我兒子已經在監獄中關押著,你還想怎麼樣?」雖然王南君的辦公室離這邊有一段距離,隔音效果又可以,但是這一切都逃不過方塵的耳朵,他的耳力比尋常人要好上十倍。
「楊書記,我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可是如今證據確鑿,那麼多人在旁聽,你叫我能怎麼辦?」王南君委屈地道。
「怎麼辦?你法律比我熟,你知道該怎麼辦?我告訴你,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就看著辦吧。你要是給我來陰的,我跟你沒完?」楊書記為了兒子竟然不惜拿出官威來壓王南君。
王南君真是委屈得要死:「楊書記,我跟楊宇近日無冤,往日無愁,我何苦為難楊宇。可是這麼多人在旁聽,我怎麼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書記,要不這樣,你來幫我想個辦法吧。」
楊書記把王南君的為難,理解成了挑釁:「王南君,敬酒不吃你非要吃罰酒是吧,怎麼辦?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們法院里顛倒是非黑白的案卷判得還少嗎?」
王南君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跳了起來。王南君這人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說他其他的什麼都可以,但是你不能玷污他的清白,他和其他法官不一樣,他不在乎利,但是對於這個名聲很看重,他自詡這幾十年來,沒有判過一個冤假錯案。楊天恩這麼說,就是犯了他的大忌,他腦袋一熱,梗著脖子道:「楊書記,別人怎麼辦,我不知道,可是在我王南君手裡,絕不會判一個冤家錯案。」
楊書記怒火焚身:「既然你這麼自信,明天我就讓紀委來查一查,看看是否真的如你所說。」楊天恩搬出紀委威脅王南君。在m國官場有潛規則的,但凡能混到王南君這樣一個級別的,多少都有點問題,怕紀委查。
可是王南君卻是一塊榆木疙瘩,他梗著脖子道:「好啊,查就查。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楊書記,休庭時間到了,那麼多人在等著,恕不奉陪。」說完,轉身出去了。
楊天恩氣得狠狠地一拳砸向桌面:「王南君,你這個王八蛋,你給我走著瞧。」那憤怒無比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市委書記的氣度,倒像是一個罵街的潑婦。罵了一通后,狠狠地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