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攻打譙城
188年4月,譙城。
陰雨綿綿,一如孔伷的心情。
譙城這幾年一直五穀豐登,天下太平,百姓也是安居樂業。
黃巾起義被大漢的軍隊平定時,孔伷頓覺河清海晏,著實高興了好些日子。
很快,他就覺得局勢不對勁了,滅了陶謙的龔景又和孫堅交戰,聽說孫堅也快堅持不住了。
陶謙如此仁義,龔景的吃相怎能如此難看?
就在孔伷擔心龔景攻打自己之時,卻又傳來龔景被公孫瓚打跑的消息。
公孫瓚從塞北一路追打黃巾兵,這幾年攻無不克,麾下猛將如雲。
孔伷忍不住想投靠公孫瓚,這時,探馬傳來嚴白虎大軍的消息,離譙城不到一百裏路。
嚴白虎吞並了劉鷂,又勢如破竹奪取黃巾兵的汝南城,孔伷早知道自己和他終將有一戰。
孔伷服公孫瓚,也知道公孫瓚和嚴白虎是盟軍,可這不代表他就要服嚴白虎。
這就象你很怕你的領導,可是你並不怕他老婆一樣
譙城的四月,春暖花開,到處是鳥語花香。
亂世之中,這裏儼然是一股清流。
城牆之上,望著嚴白虎如狼似虎的士卒,孔伷麵如死灰。
這些嗷嗷待哺的精兵,哪裏是自己抵擋得住的,更別說嚴白虎連年征戰,腹中頗有謀略。
“主公,我去會會他們。”華佗主動請纓出戰。
唉,孔伷心裏長歎,這是上戰場廝殺啊,你以為是看病嗎?
孔伷舉目四望,除了華佗,他也沒其他武將了。
他拍了拍華佗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元化兄,敵軍乃虎狼之師,嚴白虎這些年東征西討,南征北戰,手底下都是精兵強將,你出城迎敵可以,千萬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啊。”
華佗領命而出,心裏很不以為然。
主公也太長敵人之氣了,膽小如鼠。
誰說醫者不能上戰場的?
看我華大將軍的!
望見華佗出城,旌旗飄蕩,周泰拍馬上前。
他頭戴銀盔,身披金色戰甲,手中鋼刀閃閃,威風凜凜。
華佗暗自心驚,他手下的士兵更是膽怯,如果不是城中還有父母妻兒,早就調頭亡命了。
“吾乃九江下蔡周泰,來將何人。”周泰鋼刀一舞,不著痕跡地秀了下自己的肌肉。
“吾乃譙縣華元化。”華佗渾身冷汗直流,心虛勸道,“兵禍戰亂,塗炭生靈,譙城曆來愛好和平,我主公孔伷和嚴白虎無冤無仇,周將軍何故兵戈相向。”
周泰厲聲道:“天下大亂,我主公剿滅黃巾軍,現在正是匡扶漢室之時。”
華佗冷笑道:“嚴白虎本就一山賊,何德何能匡扶漢室,速速退去。”
“英雄莫問出處,兄弟們,衝上去擒了這個老賊,交給主公發落。”
話音剛落,早就急不可待的長槍兵,向華佗的武鬥兵發起了潮水般的攻擊。
武鬥兵本來就被長槍兵克製,更別說華佗的軍隊久疏戰陣,打起來完全失去章法。
孔伷的軍師是華佗,用的軍師技是【恢複體力(中)】,嚴白虎的軍師是於吉,一樣的軍師技。
士兵衝鋒後,周泰也衝了過去,他的士兵實在太猛了,連砍殺一個武鬥兵的機會都不給他。
周泰衝到了華佗跟前,鋼刀發出嘶鳴,刀刀渴飲敵人的鮮血。
華佗雖然有恢複體力的軍師技,血還是掉得飛快。
周泰廝殺正酣,華佗身上陡然金光閃閃,他的戰馬都受到驚嚇。
層層紅光罩住了華佗,他的血也猛烈回複。
“休得猖狂。”周泰穩住戰馬,舉刀猛劈,他的槍兵也在華佗身後偷襲,槍槍見紅。
華佗好不容易回的血,一下子又全掉光了,想起主公的交待,他想要保命,剛有此念,周泰老鷹抓小雞般,生擒了他。
華佗不是很強的對手,但周泰這一戰打得確實漂亮。
他的軍士損失不到一成,他的血也幾乎還是全滿的。
這種性價比,是他和軍師於吉共同努力的結果。
看華佗被抓,孔伷仰天長歎,他其實還從來沒帶兵打過仗,卻又不得不出戰。
孔伷一出城,就叫士兵擺好陣仗,鐵錘兵,玄襄陣。
周泰的長槍兵和方陣、圓陣都是克製他。
周泰作戰勇敢,可他並不是莽夫。
方才打得那麽爽,這一仗再上,別人還怎麽爽?不能老是自己吃獨食。
他強忍住飆升的腎上腺素,轉頭對於吉道:“軍師用兵如神,就請軍師出馬收服他。”
他賣個好給於吉,於吉倒是很開心,他是弓箭兵,也是克製鐵錘兵,不可能會輸。
於吉回身,有樣學樣,拱手對嚴白虎道:“主公氣吞山河,威名遠揚,還是請主公出馬吧。”
嚴白虎麵無表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故意的吧?這不是把我架火上烤嗎?
勞資也是鐵錘兵,孔伷武力雖然低,可是他有落月弓和禦飛刀,全是突突武將的。
剛剛周泰可是酣暢淋漓的大勝,現在我上場,要是敗了,軍士們會怎麽看我?
周泰可是個人精,他不擅當出謀劃策的軍師,可是作為武將,戰場上的細節,兵種、陣型,他是無師自通。
他正要請纓出戰,嚴白虎擺擺手,道:“都要曆練,大家一起成長,這場還是請軍師上場吧。”
於吉沒看出道道來,不過主公有令,他自是不會推辭。
擂鼓聲響起,於吉帶著弓箭兵出陣,擺出了方形陣。
看到敵營訓練有素的弓箭兵,孔伷頭皮發麻,嘴角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兩腿已是發軟。
他正想要投降,身旁的鐵錘兵已經衝了上去,對方是弓箭兵,難道站在原地被射殺?
略顯笨拙的鐵錘兵,哪怕是發起了衝鋒,其實也和原地等死差不多。
滿天都是箭矢,密密麻麻,鐵錘兵衝到兩軍中間地帶,已經傷亡一半,繼續衝,繼續傷亡。
孔伷大喊:“撤退啊,不要衝。”
很快就沒人衝鋒了,地下躺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孔伷不用擔心士卒們不聽他的命令了,因為除了他自己,已經沒人了。
屈辱啊,孔伷拍馬向前,體會到戰爭的殘酷性,他也激發出了血性。
孔伷拍馬又拍馬,加速再加速,他很憤怒,紅光滿麵,一記【禦飛刀】打了出去。
金光閃閃的飛刀,用憤怒開路的飛刀。
於吉中了一刀,集好的技力條又減了一半。
他毫不在意,哈哈大笑,他本來也不想出武將技,而恢複體力的軍師技,很快就會把他的體力回滿。
弓箭手團團圍住孔伷,擔心誤傷自己人,拿起弓弩直接抽他。
“啊。”
慘絕人寰的呼聲,孔伷絕望地看了於吉一眼,滾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