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借錢
濱海的趙九為遊戲沒有動力而發愁，京城的楚天卻在為遊戲的推廣絞盡腦汁。
他們相互並不認識，卻同時在詮釋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房間裏，楚天放下手機，緊鎖的眉頭舒了舒。
吳兵的推廣技巧是否高超，他無從判斷，不過有一點他很肯定——吳兵是個實誠的人。
要做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預計會有什麽效果，每一次，吳兵都深入淺出、言簡意賅地跟他解釋。
在我們不懂的領域，其實很多道理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得明白，可你要是去問專家，往往會被繞得雲裏霧裏。
吳兵做線上推廣，也是在做生意，他卻知無不言，把自己的底牌、技巧交待得清清楚楚。
楚天現在對他，可以說是言聽計從。
這種合作當然是好事，可是楚天原本預算的五萬塊，卻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工作三年了，楚天也算節儉，可也剩不了多少錢。
錢到用時方恨少，之前楚天雖然工資不高，還真從沒覺得自己缺錢。
談錢傷感情，楚天開始頭疼，要找誰借呢？
幼兒園的同學？
現在見麵都不認識了，不可能！
小學的同學？
除了後來上同一個初中的，也都沒聯係了，排除！
初中的同學？
和小學類似，除了後來上同一個高中的，也基本沒聯係了，排除！
高中的同學？
倒是經常聯係，也有幾個混得不錯，可是借錢，唉，還真是不好意思開口。
大學的同學？
都才出來工作幾年，有的還在讀研，誰有能力借你十萬八萬的？
公司的同事？
自己工作後一直就是宅男，熟悉的同事就幾個，花錢比自己凶多了，哪裏會有錢？
家裏？
唉，那就不敢想了，要有錢，也不會一直讓弟弟找自己拿錢了。
楚天一通胡思亂想，這才發現對有錢人來說，十萬塊不算什麽（一個億都是小目標），可對他真是天文數字，自己混得也實在太low了。
更重要的是，即便他借到了，短期內他根本沒有償還能力，因為按照吳兵的說法，這隻是初期的費用，後續也還是要繼續投入的。
這要是別人著急用錢，拿什麽還？賣血，拜托，O型血也不值錢啊。
遊戲如果成功，還錢自然不是問題，畢竟宇靈有說過如果遊戲能火，會給他想要的權力、財富和美女。
可如果遊戲失敗呢？要怎麽麵對幫助自己的朋友。
想到這些楚天患得患失起來，他忽然發現公司的老大，現在是風光無限，其實壓力也很大。
以前，他壓根不會去思考這種問題。
有些事，忽然間，你就會懂！
楚天抓耳撓腮半天，最後決定，先打電話給中學六年都是同班的吳加麥。
“加麥啊，我是楚天。”楚天醞釀了下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緩點，不知怎的，兩人雖是哥兒們，可是他此時卻有點緊張。
“你在南城嗎？來找我喝酒啊。”吳加麥一聽是楚天，聲調馬上提高了八級。
“沒有，在的話不直接去你家了。”楚天回道，心裏盤算著要怎麽把話題引到借錢上麵。
“找女朋友了沒，要抓緊啊。”吳加麥關心道。
“找個毛線，沒錢買房子，先不討論這個問題。”楚天黑臉道。
“哈哈哈，你找一個，說不定房子就有了，少奮鬥幾十年啊。”吳加麥偏繼續這個話題，他已經結婚生子了，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好兄弟趕緊啟動這方麵的程序。
“加麥，我現在急需些錢，不知道你手頭方便不？”楚天扭扭捏捏，終於說出了目的。
“要多少？”吳加麥追問道。
“十萬。”楚天小聲道，雖然各自在電話的兩邊，他還是覺得難為情。
“十萬？這麽多？小天，家裏沒什麽事吧？怎麽會一下子要這麽多錢？”吳加麥聽說楚天要借十萬，不由八卦了起來，他很清楚楚天的為人，不到真扛不住了，是不會尋求別人的幫助。
“是這樣的.……”楚天吧唧吧唧把借錢的原因簡單地說了一遍，當然他沒有說出宇靈的事。
“小天，借你十萬當然是沒問題，但……”吳加麥欲言又止。
“哦，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楚天有點失望，可是別人再有錢，關係再好，也不一定要幫你啊。
“老兄弟了，錢不是問題，隻是你可得悠著點，別被人騙了，哪有那麽多機會啊。”吳加麥又道。
楚天本想說沒問題，想想遊戲也不一定成功，終是沒說出來。
“你太單純了，總之萬事小心，回頭你把卡號給我，我這就轉給你。”吳加麥又交待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你的交際麵怎麽這麽窄，居然第一時間向女生借錢？”宇靈神出鬼沒，忽然冒出來說了句。
“女生？”這意念溝通到底靠不靠譜啊，楚天第一次產生懷疑。
“家妹，家裏的妹妹，不是女生嗎？”宇靈好奇地反問道。
“是麥，不是妹，也不是那個家，看來我們這的發音，您還沒完全掌握。”楚天得意地糾正道，這是他第一次麵對宇靈還能有優勢。
“哦，剛剛我隻是感應你的意識，你意識裏又沒有想他是男生女生。”
什麽意思？
那我意識不想的事情，你就不會知道嗎？
楚天剛冒出這種想法，耳邊宇靈冷哼一聲，道：“小螞蟻，別想太多，如果我想知道，你意識裏就算不想，僅僅是和他通話，我也能感應到他，隻是我怎麽可能一直關注你的事情呢。”
嗯，好吧，是我想太多。
當初自己設計遊戲，故意讓宇靈要自動人臉識別，提取玩家心情來更新背景，提取玩家智商，這些可是要麵對成千上萬的玩家，他都沒考慮就答應了，又怎麽可能感應不到加麥？
宇靈隻是單純地輕視我這隻小螞蟻吧，太好了！
楚天正訓練“分身斬”，吳加麥的電話又進來了，這回他卻是給楚天帶來了一個絕好的主意。
隻不過此時楚天的心思，卻已完全不在遊戲的推廣上。
自己和加麥通話，宇靈居然都弄不清楚他的性別，看來即便是在宇靈最初找自己的房間裏，他對自己也是一點都不上心。
想到這些，楚天做夢都想笑出聲來，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不，是神！）如此輕視，他還這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