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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楔子五

  夜,同邪一起避開四象封禁,向著正在全神貫注向鎮魂碑輸入精元的土尊緩緩靠近。


  很好,就讓你安靜的去吧。


  必殺,永夜之歎。


  沒有任何的阻礙,夜順利的將死亡印記烙印在信的身上。


  似乎做了一件毫不足道的事情,至尊也好,普通人也罷,死亡才是永恒的,長眠吧。


  微微一歎,化不開的鬱結在夜的雙眼凝聚,緩慢的收回瘦如柴骨的手,縮進如濃夜般漆黑的袖口。


  信一動不動的佇立在原地,濃墨色的死亡印記緩緩地如同依依惜別戀人在信的身上擴散著。狂湧的精元已經中斷,夜看著微微顫動的鎮魂碑,一切,都到此為止吧。


  瞥了一眼還在拚命給鎮魂碑輸入的十幾個螻蟻,夜的嘴角劃過一道嘲笑,輕輕低語著:“死亡,他是你們永恒的歸宿,卑微們,跪領你們的歸宿吧。”十指交錯,隻是一刹那,十隻撲打著黑翅膀的蝴蝶從指尖竄出,靜悄悄的飛向牧木等人。


  突然,夜的雙眉一蹙,虛化。


  風刃從夜剛才所站的位置一閃而過,穿過虛無,劃向無際夜空。


  黑翅蝴蝶在臨近牧木等人一尺的虛空被一道金紫色屏障阻攔,繼而被一道道紫電轟碎,泯滅在永恒的黑夜。


  飛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信的身旁,一隻手搭在信的肩膀,磅礴的雷電精元傾瀉在信的體內,原本緩緩擴散的黑色印記停下了擴散的速度,並開始在信的體表慢慢回縮。片刻,收縮成了一道蝴蝶印記。信睜開眼,:“是我大意了,”渾身精元一蕩,黑色的蝴蝶印記逐漸就消散了,“這裏還是交給我,你去牽製住惡魔吧!”


  神色一肅,輕嗯了一聲,飛雙眼望夜的方向一瞧,化作一道閃電猛劈了過去。


  深吸了一口氣,土褐色的精元在信的雙掌凝聚,悶哼一聲,磅礴的精元又潮湧一般的向著鎮魂碑湧了過去…


  鎮魂碑劇烈的顫抖停止了,那令人心悸的威壓愈發濃鬱起來,距離淵口還有一丈,當鎮魂碑與陣眼完全接觸,那麽,九幽鎖魂大陣就算徹底布置完成。


  微微呼出一口,信再次凝神,集聚精元加快輸出,成敗在此一舉了!


  一道紫電四十五度角射向夜空,茲啦打中一道灰影,撒下點點墨綠色的血液。


  夜拖著殘軀飛向鎮魂碑,幹瘦的爪子直直向信的後背探去……


  “追星——射殺!”


  青芒乍現,一隻斷爪距離信的後背三公分,帶著極速飛向夜空。


  沒有預想中的絢爛,灰仆仆的彌漫著濃厚死亡氣息的鎮魂碑安穩的落在了陣眼上。


  成功了?!


  土尊信,雷尊飛,風尊音呆呆的望著那座豐碑,就這樣結束了?

  一絲嘲笑在重傷臥地的夜的嘴角勾出……


  “啊茲米~”


  厚重的如同遠古銅鍾敲響的低吼再次從深淵底處傳來,

  “哢~哢~哢”


  深深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鎮魂碑底部向上延伸著,不快,但是,一絲絲的冰冷和恐懼從所有人的心裏向著臉龐爬去,這,怎麽可能

  !那可是鎮守一界的門石啊,怎麽會……


  事實是這樣的殘酷,隻是在這眨眼間,沉悶的一聲炸裂將所有人狠狠的震撼……


  碎了,鎮魂碑,碎了!

  所有的犧牲,所有的堅守,在這一刻,隨著那一聲炸響,都將變得沒有意義了,可是,那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飛,信,音怔怔的望著那黑壓壓的深淵口,原本寂靜如一潭死水的夜這一刻轟然喧鬧起來,一隻隻原本沉寂下去的惡魔密密麻麻的湧了出來,一聲聲肆意暢快的嘶吼在這一方夜空下回蕩。


  一隻利爪惡狠狠的向著音撲去,繼而一道紫電後發先至,纏住音往一扯,恰恰的躲過了利爪的撲殺,

  “音,別發楞了,現在不是你發呆的時候!”


  無意識的搖了搖頭,看著密密麻麻瘋狂湧出的惡魔,音的眼睛裏一片灰白,仿佛,已看不到了世界繽紛的色彩,隻有,數不清的瘋狂的惡魔。


  砰~

  音的世界裏再次傳開了一聲如同銀瓶乍破的脆響,抬起頭朝著聲源處望去,原本嚴實的四象封禁已然不複,一隻巨大的布滿如同萬年老樹皮般深褐色紋路的爪子印入了音的眼簾,也正是它,擊碎了鎮魂碑,捏碎了四象結界,撕碎了音灰白的世界,一片片猩紅的鮮血的顏色充斥著音的世界!


  “啊茲米~啊茲米~”


  是愉悅,是縱情,多少年了,那永不見光的世界,另一隻巨大的爪子“噗嚓”一聲探出了地底世界,


  “帝乙,你以為屍鬼封盡會讓我永遠沉寂麽,可惜,我還是出來了……”


  利爪在厚實的大地上一撐,借力一個跳躍,轟隆隆,大片碎石硬土被掀翻,一頭深褐色如同蜥蜴般的惡魔破土而出,煙塵彌漫之際,一個約摸三十幾的光頭大漢緩緩走出,狹長的雙眸泛出凜冽的冷光,那份視生靈如草芥的漠然,讓人不寒而栗。


  黑壓壓的烏雲遮天蔽日,那個光頭大漢身影傲岸,仿若是這個軀幹力頂了這一片天,末日的餘暉將這道身影拉得老長,而這道陰影下,七大至尊狼狽的喘息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由心底向著體表擴散,絕望的眼神凝視著灰暗世界裏的那道身影,等待著他對自己命運的主宰。


  “唉~”


  一聲歎息飄忽而來,仿佛在耳際,仿佛在天邊。


  “原以為,我可以陪伴她到老,才發現,這麽的簡單,卻不是我能辦到。”


  回眸的一眼,飽含萬語千言,癡癡的一秒,已是海枯石爛。


  “魔羅,原以為你會永遠沉寂,我也當紅塵隱逸,想不到,宿命又再次讓你我相遇。”


  一身皓白素衣,黑發不拘而迎風飄揚,寧靜如止水且澄澈空明的眸光又淡雅的落在了光頭大漢身上。這道身影,不記覺間插在了七大至尊的身前。


  “我們,終究躲不過宿命的安排。”


  “宿命麽,”壓抑如爆發前的火山,這低沉的呢喃如驟雨前的沉悶,讓人渾身都不自在。


  魔羅抬起手臂,漠然的雙眸凝視著他暗紅色的掌心,大地在顫動,頭頂上黑雲如海潮在翻湧,大片的泥土石塊簌簌往天空升騰,昏暗的世


  界仿佛在此刻就將破碎。


  “阰挲婆說,我起於殺戮,歿於毀滅。”


  魔羅曲過五指捏成拳,“那麽,你守護的這個時代,就由我來終結吧!”


  “teng~kerouyin”(咒語)


  魔羅伸手往蒼穹一抓,虛空好似被扯下一塊,虛能呼呼往裏灌,肉眼可見的漩渦嗚啦啦刮起龍卷風暴,“哢嚓~”“哢嚓~”


  天宇好似被震碎的冰湖,一塊塊原本肉眼不可見的碎片唰唰往大地震落,與之而來的,是潮湧般的虛能。


  虛能是大虛空世界的如同空氣般存在的物質能量,是虛獸賴以生存的根本,缺少虛能,虛獸就如同離開水的魚,片刻便會窒息而亡。


  “你這是何必,聯通了大虛空世界,這最後的淨土也會瞬間被征伐,你與我的恩怨,怎麽牽扯到這些無辜身上,你這次,過了。”


  “哈哈,我有毀滅世界的手段,而你,也有守護一方的神力。你將這些螻蟻放守護的世界裏,他們即使能夠延續苟活下去,也隻會越來越羸弱,盡早融入虛空世界,才會讓他們有更好的發展,你的守護隻會加速他們的滅亡。我,隻不過讓他們早些認清這個完整的世界,而不是一直生活在被保護的搖籃裏。”


  黑炎如同張開大口的蟒蛇,從魔羅的腳底吞到了頭頂,最終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師兄,師傅常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黎民為芻狗,你就是太仁慈。你所謂的努力,隻不過是自我的欺騙罷了,你一隻在回避著現實。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殘酷的,你編製了一個連自己也相信的迷夢,連同自己一直沉醉下去。然而,世界並不會因為你我的意誌而改變,該來的終究會來,就讓我來撕開你這夢幻的泡影,讓你,讓他們早些回歸大世界,而不是一直生活在世界的夾層裏,自以為是的苟延殘喘下去。”


  “其實,在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麽深厚的仇恨,有的,隻是不同的理念和堅持。而這理念和堅持,究竟是誰對,是誰錯,我們都不知道。你所謂的宿命,也隻不過是我們各自的堅持罷了。這一次,我以生命為代價,強行打開你的封印,也隻是為了堅持我的信念。天道自有其道,人力不可逆天。師兄,你好自為之吧。”


  沉默。世界在一步步的破碎,而這個世界的守護人托腮沉思著,仿佛已經忘記了他的責任。


  “師弟,你還是那麽的偏執。難道僅僅為了你個人的信念,就要生生埋葬這麽多鮮活的生命嗎?生命的延續,才是師傅交給我們的最終使命啊。罷了,既然已經如此,這個世界,我也無能為力了。已然來了,我也隻能去麵對,管不了它是否殘酷。而我能做的,也隻是讓這個過程盡量的緩慢,讓他們能夠最大程度的適應。”


  信手一揮,混亂的世界,一切都靜止了。寂靜的世界,隻有這一道身影在活動——大術,天地盡藏!


  元曆1359年冬,惡魔隨著魔羅的身死道消,被帝乙再次封印在了地底,隻不過,這封印之力極為淺薄,隨時有被打破的可能。被魔羅轟碎的世界屏障下,帝乙布置了一道結界,結界內,有一座恢宏的宮殿,帝乙居其中。這座宮殿,世稱“靜霄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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