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起源星統一戰爭（下）
起源星北極數千米深的巨大冰層之下，有著一個超高密度的納米材質的通道，因其沒有搭載暗物質引擎，便沒有暗訊號可以傳遞，而是微弱的電磁信號，微弱到需要恒星級探測器才能捕捉到。
這個巨大的通道不知道何時建立在此的，它通往似乎無盡的海底，除了一點幽藍的光線，其餘則是深不見底的漆黑，實在無法想象，那最深處是什麽。
忽的，一道光束從深淵中射出，擊穿冰蓋後便立即消散，一個直徑不到半米的長洞出現，洞壁是極致的堅冰，這一切隻存在那麽一瞬而已。
……
龍牙公國，生命禁區。
生命禁區是戰鬥型人造人機型的製造工廠，因為這裏的輻射值過高，普通人根本不能進入，所以是生命禁區，這樣做的好處主要是防蒼蠅，秦曦不可能花費時間去排查其他國家的間諜，對於她來說這很無聊，倒不如直接一步到位。
步入生命禁區，高輻射值並不能對第二代超級戰士強化型造成傷害。戰鬥型人造人其能源係統是核能轉電能的經典配置，隻是高級了一點，附加了戰爭係統，作為強大的單兵武器使用，必要的時候機體自身就是核武器。
“艦長！”
“指令，戰爭工廠啟動一級戒備模式。”
“遵循指令。”
與常人無異的人造人閃動著她的眼瞳，整個工廠拉起赤紅色的警報，這警報是無聲的，隻是紅光閃爍。數百具戰鬥型人造人全副武裝的衝了出來，在各個點站立，充當守衛。
她們都配備有較為強力的外骨骼裝甲，本身就是機械，還加裝外骨骼，秦曦有時候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但實際上外骨骼裝甲的輔助作用是真的強，能夠高效的完成戰鬥任務。
進入戰爭工廠內部，這是一個巨大的多層建築物，除了外殼裝甲的製造分廠是極其龐大的，其他都是精細而又繁多的各類零部件，最精細的實際上屬於戰鬥機型最核心的芯片，那是一個劃時代的工業產物，其背後幾乎是一個宇航文明的科技理論的支撐。
“不死鳥小隊42號前來報到。”
“不死鳥小隊43號前來報到。”
“偽裝者-潛伏者機型96號前來報到。”
三台秦曦之前親自組裝的機型被叫了過來，秦曦需要他們去將事故機型的殘骸運送到戰爭工廠地下科研所，她不是很想用星艦來搞這種研究，牛刀殺雞，浪費科研資源。
“將事故戰鬥機型殘骸帶回戰爭實驗室，注意做好個體病毒防護與殘骸隔絕。”
秦曦說完朝著電梯走去，那是去往地底的唯一通道，有弊有利。
“已接收指令。”
“已定位到目標人物，正在共享數據。”
三個人造人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戰鬥型人造人並沒有加裝感情處理係統，秦曦覺得這是在浪費材料和時間，戰鬥型人造人顧名思義就是為了戰鬥而生的，要什麽感情，投入感情做什麽？
從這個類似終結者的生產工廠就能看出秦曦的態度，她對沒有血肉之軀的事物有著極大的偏見，或許是思想的緣故，她非常抵製“機械飛升”這條道路，她堅信走這條路最終都會變成沒有靈魂的機械傀儡，靠著運行代碼來掌控自己的喜怒，這不能稱為人。
……
戰爭實驗室位於地下數百米深的地方，與其他研究所並不連貫，這裏有個全息投影作戰中心，是用來訓練戰鬥型人造人的ai的，今天她打算再訓練一次第五代戰鬥型人造人的ai，然後投入全麵戰爭，開始統一這顆星球的旅程。
訓練ai是一個極其枯燥的過程，這個目的就是慢慢摸索一套合適的戰鬥係統，秦曦對此很有經驗，她為天使戰士量身定製的戰鬥係統沿用至今，然而到了起源星她卻有些陷進死胡同，隻研究不實戰又怎麽知道哪裏差呢？
鶴追想要提醒她的，但她很執拗，始終沒有選擇實戰檢驗人造人的係統，然後這次就出現了自爆機體。
秦曦這邊調動數據開始實戰模擬，入侵作戰、持續作戰、遊擊作戰、空降作戰、水麵作戰.……麵對其他帝國的導彈係統，人造人們表現始終差強人意，秦曦轉念一想，要不要調集星艦集中打掉其他帝國的遠程攻擊係統給人造人提供製空？有沒有那個必要呢？感覺似乎有點不講武德，還是算了。
不過幾個小時，之前的三個人造人將之前爆炸的殘骸帶到了戰爭實驗室，秦曦放下手頭的工作開始研究。
所有回路幾乎毀壞殆盡，隻留下一些殘渣，從殘渣的痕跡上判斷，這個機體遭遇的敵人眾多，攻擊都是由高動能的槍械造成的，還有不少的穿透性爆炸傷，但這不足以導致該機體觸發自毀程序，所以說明該機體隻有三種自毀原因，一是係統性的病毒入侵，觸及防禦紅線；二是遭遇戰導致該機體主體係統硬件缺失無法做出合理判斷從而自毀；第三，也是秦曦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有終端繞過了暗網控製了該機體的控製係統，獲得某些信息價值後自毀，簡稱“駭入”。
秦曦深入分析以後通過殘餘碎片全息投影來還原戰鬥場麵，但是殘留的碎片並不足以推測主體係統的硬件缺失，該機體自毀之前並沒有上傳信息，不過倒是查詢到它上傳過一些戰鬥數據，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數據。
這起事故的起因和結論都成了謎團。
經過兩天的研究，秦曦沒有找到更合理的解釋方式，隻能給出結論，采取第二種結論，同時對第五代戰鬥型人造人進行結構優化，加強防禦模塊，更換為更先進的武器，搭載更為強力的驅動芯片與程序。
完成這一目標是一年以後，風暴帝國發生重大叛亂，鶴追選擇強力鎮壓，戰鬥型人造人出現在大眾視野中，這引起了所有帝國的恐慌，秦曦順水推舟的利用機會發動戰爭，開始統一進程。
對於起源星的人民來說，秦曦代表的是更先進的生產力與生產關係，龍牙公國的優越性已經不用多說，但即使這樣，統一進程還是極其緩慢，因為對於某些帝國的人民來說，這是不正義的戰爭，他們會選擇反抗。
從這時起，秦曦就沒有再提過自己的理想，沒有絕對的正義的道路，也不會存在絕對正義的人或事，因為這些都是由人來定義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好，虛偽小人也罷，秦曦已經不在乎這些虛名了，做人要務實一點，理想離現實很遠。
……
“雷霆分隊戰鬥機型4029，我是渡鴉小隊隊長1502，奉命支援你部，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返回戰爭工廠休整了。”
十幾個人造人來到了這裏的地下建築，她們是兩天前空降作戰的渡鴉小隊，參與進攻這座巨型城市蘇達爾，這是禾源帝國的北部中心樞紐，攻占後會為龍牙遠征軍提供新的據點，以此繼續征戰。
地下層建築內，4029正在進行簡單的數據儲存與上傳，她身邊是七八個重傷殘疾的其他戰鬥人造人，那些支離破碎的軀幹昭示著戰爭的慘烈。
“1502，我還能戰鬥，我想請求你們將她們帶回戰爭工廠維修。”
這個人造人帶著金屬頭盔，看不見麵容，或者說戰鬥型人造人都有頭盔，基本看不見對方的麵容。
1502掃描在場殘廢的人造人機體，搖了搖頭：
“根據判定公式，她們已經不具有維修價值了，上傳戰鬥數據後選擇自我消逝吧。”
4029聽到後一愣，她已經是參與過數十次戰鬥的“老兵”了，所有的戰鬥機體不超過三萬，一個機體死亡後會有新的機體補充，雖然是一樣的編號，但不是同一個人造人，是單獨的個體ai。
“我認為她們還存在修複價值，她們的戰鬥能力難道比那些新的機體要弱嗎？”
“拒絕回答，我不存在該思考構件，請以價值判定公式為主要參考物。”
1502搖了搖頭，她無法理解這種疑問。
“4029，你是否存在非本機型的構件？”
說話的是潛伏者機型的人造人，編號6060。
她們搭載了感情處理係統、信息分析處理係統，複雜度要比戰鬥型高得多，在各個小隊擔任指揮或者軍師的角色，更深層次的目的是為了監督其他戰鬥型人造人，以免發生意外事故。
“存……並不存在……我希望能夠修複她們。”
4029說道。
“重複一遍，4029，她們已經沒有維修價值了，不能在耽誤時間了，我們還有任務！”
6060示意1502開始執行作戰任務，她們沒有義務帶這些廢鐵回去維修，等待著這些廢鐵的隻有回收單元艦。
“敵人準備反攻了，立即前往地麵，準備戰鬥！”
一眾戰鬥人造人都亮出自己的武器，必備一把合金長刀，其次就是外骨骼裝甲與各種掛載彈藥，她們常用的是長刀，算是受到天使作戰思維的影響，喜歡近距離作戰。
直到1502一眾走完，4029才褪下麵具，她的仿生皮膚許久沒有保養已經不再光滑，幾處有著嚴重磨損，已經能夠看到內部的防禦合金層。
“2422，你還在嗎？”
“我們已經沒有價值了，請放棄我們吧。”
勉強還能聽到電流短路的噗呲聲，她們機體內的能源供給係統已經開始衰竭，加上不是少腿就是缺手，沒有戰鬥能力，自然也就沒了價值。
“我不理解什麽是戰友，4277（1）為我裝載感情處理係統時我才有所明白，為什麽她總是處於過載模式，她讓我理解了什麽是思考，你們是我的戰友，我認為你們有存在的價值，所以你們不能被放棄。”
“不解，隊長，能源枯竭前我會上傳所有數據，按照程序，還請你將我的機體送到資源回收艦。”
4029查看她們的狀態，最差的能源僅夠維持主係統10個小時的運作，10個小時除非搭載運輸艦，不然還沒到維修工廠就已經不行了。
“我會盡力的，至少現在還不能放棄。”
4029戴上頭盔，朝著出口走去。
……
戰鬥機型-潛伏者4277：已知出現意識覺醒的人造人，其獨立ai係統受到感情處理係統的異常影響，出現了意識覺醒，會思考與維修其他機型的人造人，是潛伏者機體當中的醫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