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殘缺的翱翔（下）
天宮號上，大追捕還在進行，第二人格與惡魔鶴追絕對的武力巔峰，沒有人能夠成功阻攔她們，隻得任由其逃離。
任誰都會覺得，第二人格這麽強，反殺回去殺了華燁不是更好麽。這個問題最好別去問第二人格，否則她會先殺了提問的人。
隻有對自己清楚的認識才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第二人格確實目前單挑無敵，去反殺華燁，就是直接白給，至少四把銀刃，有兩把是蘇瑪麗仿製的，但也是銀刃啊，白給的老婆，華燁怎麽會不要，他高興都來不及。
再說，華燁的底牌是動用天宮號外加秦曦設計蘇瑪麗完工的群星運算矩陣，理論上來說第二人格應該是九死一生的結局，但卻沒有遭到天宮號的算力阻擊，所以她斷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導致華燁不得不分，從而放過她。
或許是凱莎打來了，秦曦沒有出去，自然不得而知。
鶴追高速飛行，加上一路沒有什麽強力的阻攔，秦曦已然安全的來到天宮號泰坦艦隊基地，至此秦曦的目的十分明顯，搶奪戰艦，然後逃離天宮號。
“女皇陛下，我們光明正大的搶戰艦確定是沒有喪失理智？”
“天宮係列的宇宙戰艦全是我勒令皇家科學院按照戰爭需求改進的，其配套的戰爭係統也是我參與設計的，蘇瑪麗要想改變這一切，就得有超過這一套體係的敵人，除了神河文明，我想這套體係足以對付絕大多數宇航級文明，通過暗網‘後門’，我可以用一艘戰艦的端口破壞其他戰艦的指揮係統。”
秦曦示意鶴追鬆手，而她像一顆流星砸向一艘尚未起飛的天宮二係星辰戰艦，落地後迅速清除守衛的天宮士兵，奪取艦體控製權，這一切她曾在凜冬紀元上演過無數次，而陪她征戰四方的遠山號早已被拆解了。
“鶴追，你去控製武備庫，不要讓人幹擾到我，我會連接其他戰艦共同駭入天宮號的防禦係統，我們隻有很短的時間用來逃脫天宮號的封鎖半徑。”
若不是赤紅的雙眸證明她是第二人格，其他的與真正的秦曦別無二致，這隻說明一點，那就是第二人格在飛快成長，從最開始的隻知道殺戮與破壞，到慢慢的具備仇恨與恐懼，到如今的冷靜與從容，雖然在千年前就誕生了，但是成長卻隻是這短短幾十年內，甚至是幾天。
打開指揮室的大門，看到一群正在瑟瑟發抖的士兵們，竟然罕見的發現了兩個通訊女戰士，秦曦毫不猶豫的將屠刀舉起，將那些男天使斬殺殆盡，留下兩個女天使為她操縱戰艦的輔助程序。
“正在破解0469號主體係統.……”
“正在破解0470號主體係統.……”
……
“破解完成，已可以遙控0469號艦體！”
“破解完成，已可以遙控0470號艦體！”
耗費了數分鍾，秦曦成功操控到了四艘戰艦，立馬展開對天宮號防禦係統的侵入作戰，四艘戰艦僅能拖延住天宮號的防禦係統，沒有權限就隻能這樣。
入侵作戰一開始，秦曦就分心啟動戰艦設立自動飛行坐標，而後認真對付天宮號的防禦係統，天宮號最強大的並不是它自身的算力，而是被一百多代天使科學家加強過的防禦係統，其中包括秦曦與蘇瑪麗。
一套邏輯完善的自主防禦係統，除非獲得較高權限才能短暫關閉或者改寫，其餘時候隻能創建短暫的防禦真空來達到一些目的，比如逃離天宮號的封鎖半徑。
隨著戰艦的啟動，泰坦戰艦基地也陷入了混亂之中，他們的戰艦紛紛“失靈”了，無法開展進攻和防禦行動，對外聯絡也出現了中斷。
這導致了華燁的命令短期內無法到達外麵，但現在正是辰鋒率軍攻打天宮號的關鍵時候，這加劇了外圍天宮士兵的崩潰速度。
“2546號已達到負載的最大極限！”
“2546號正在超負荷運作！這將會損害戰艦壽命，請指揮官認真考慮！”
機械的提示音響起，一遍又一遍的折磨著秦曦的思維，最痛苦的戰爭就是看不見硝煙的網絡作戰，對個人的素質與邏輯能力是極大的考驗，絲毫不亞於一場超大型戰爭。
“網絡防禦矩陣遭到攻擊！攻擊來源：天宮號自主防禦意識體！”
“該死！”
秦曦憤怒的皺起眉頭，戰艦剛剛突破天宮號的引力飛向外太空，就被天宮號防禦係統順藤摸瓜找到了真正的攻擊端口，展開了猛烈的入侵與反入侵程序作戰。
“2546號引擎係統遭到攻擊！”
“2546號中心區域防禦係統遭到攻擊！”
“2546號指揮係統遭到攻擊！”
幾乎一瞬間戰艦就遭到了全方位的係統入侵，而秦曦則是死死的堅持著，能否逃離就看這幾分鍾了。
“請立即停止你的攻擊行為！”
一個熟悉的投影出現，是穿著金碧華服的華榷先王！
伴隨著他出現的還有一道提示音：
“2546號中心區域防禦係統已關閉！”
“你是.……”
秦曦開始痛苦的捂著頭，眼中的赤紅漸漸消退：
“先……先王……先王！”
這是近乎崩潰的呐喊，承載了千年不滅的信念。
“清醒一點！這不是你的先王！”
第二人格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再度掌控身體的操控，隻見她猛然躍起一刀劈散了華榷的投影，那確實不是華榷，是華榷留下的程序意識體，也就是ai華榷。
“哐！”
長刀插入合金地板，第二人格眼中紅光更盛。
“繼續超負荷運作！”
“正在幹擾天宮號防禦係統！”
“正在縮短加速時間！”
“正在重新組建2546號中心防禦係統！”
“預計躍遷時間.……正在躍遷！”
片刻後，秦曦才緩了緩，深深呼出一口氣。
“已離開天宮號引力星係，正在導航至指定坐標。”
聽到提示音後，秦曦看了看自己又白了許多的金發，麵無表情的的看向遠方。
……
“長槍的奧義是你無法理解的。”
打了將近一天，秦飛與凱莎涼冰等人還是沒有分出勝負，但是能看出，擁有銀刃的凱莎與涼冰已經被壓著打了。
隨著秦飛槍技的變化，凱莎涼冰已經無法再堅持戰鬥下去了，而鶴熙也正在趕來，她確實沒法繼續看著了。
隻見秦飛手中的長槍飛舞，凱莎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防住每一次攻擊，但她終究戰鬥的經驗沒有秦飛豐富，若是指揮作戰可能會略勝秦飛，失敗是必然的。
忽的一腳，凱莎被踢中，摔出去很遠，幾個近衛也被秦飛擊退出戰場，下一秒，黑紅色的流光直奔涼冰而去。
緊急之下，涼冰操控銀刃抵擋，卻被秦飛長槍蕩開，這一槍直奔涼冰麵門而去，如果中了，就算是神體的涼冰不死也是重傷。
“鐺——”
鶴熙的兩把劍刃抵擋下了這次攻擊，黑紅色的火焰傳導到她的手臂之上，瞬間燒紅了她的鎧甲，鎧甲下的部分衣物也被燒成灰燼，露出白嫩的肌膚。
“停止這一切無意義的爭鬥！秦曦沒有死！這一切都是華燁的陰謀！”
鶴熙踉蹌了幾步，停下來，怒吼著。
“是麽？”
秦飛明顯不信，任他再怎麽想，都不可能懷疑“秦曦”的屍體有假。
鶴熙還想說些什麽，但立刻秦飛這邊便接到了副官的通訊，副官忐忑的說出了最新情報，秦曦掙脫了華燁以及天宮號的束縛，逃離了天宮號，目前不知去向。
秦飛沒有說什麽，他隻是收起了長槍，滿頭銀發飛舞，他被欺騙了，被欺騙了感情，被欺騙了理智。
“無意義的鬥爭麽……確實是，這個世界.……本就是毫無意義的。”
秦飛放棄了想要擊殺涼冰的念頭，雖然拚死可能成功，但那已經沒有了意義。
“鶴熙，我希望秩序重啟計劃你能夠繼續實行下去……下次我再見到你時，你最好強一點。”
說罷，秦飛震翼離開，急促且狂躁。
“鶴熙，謝謝。”
“你沒有必要謝我，我總有些自私與虛偽，但我不喜歡做錯事情，如果不救你，這才是錯誤的，如果你要感謝的話，感謝活下來的自己吧。”
鶴熙收起劍刃，走向凱莎。
“他的強大不合邏輯。”
“你傲慢了，你忘記了，他曾屠殺了數十億生命，已知宇宙曾經最強大的軍事聯盟體，這一切他願意背負，就證明他不會是弱者。”
鶴熙平靜的向凱莎說著。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傲慢……”
“我也失去了德善……”
凱莎盯著鶴熙的眼睛，她們互相都在對方的眼睛裏尋找答案，都想讓對方肯定自己的答案。
“回去休整吧，你已經很累了。”
“好。”
看來她們兩個都得到了對方的答案。
涼冰不理解，她失去了什麽，但她肯定的是，她會改變很多。
一切看似完美的東西都是不完美的，因為完美就一定要有一個對應的概念叫做“不完美”，神體亦是，當我們通過科學技術讓自身的熵長時間處於穩定時，就必然會有不讓其穩定的因素存在，有了這個存在，神體才是真正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