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武把兩人先送到了秦氏,改為秦淮年親自駕著他那輛私人的奔馳G65。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幾乎快要行駛出了市區。
最終,兩人來到快要六四出城的一個老舊的城區裏,放眼望去,幾乎沒有聳立的高樓,不過風景卻不錯,因為緊鄰著江邊,空氣很通透。
奔馳停在街邊,郝燕帶他鑽進了巷子裏。
拐了好幾次,終於停在了一家門臉很小的麵館前。
似乎是經營多年的老店,牌匾上“牛肉麵”的字體被太陽長時間曬的褪色嚴重,裏麵的空間也不大,隻有幾張桌子。
雖然非常老舊簡陋,但是卻很幹淨整潔。
能看出來生意非常的好,還沒有到飯口時間,已經很多人在吃麵。
見秦淮年鏡片後的眸光打量著麵店,郝燕有些抱歉的說,“秦總,這裏環境稍微有些差,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我們可以換一家!”
她當時頭腦發熱,想著來這裏慶祝,這會兒卻有些後悔,怕他會嫌棄。
秦淮年淡淡,“無妨!”
像是之前去夜市一樣,他哪怕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矜貴,卻總能適應在各種環境裏,並且不會露出反感。
郝燕鬆了口氣。
秦淮年問,“怎麽想到要來這裏慶祝?”
聞言,郝燕眼裏的神色都柔和了幾分,“這家麵店是我媽媽常帶我來的!她在世的時候,隻要遇到什麽好事,不管大的小的,我們都會來這裏吃碗麵慶祝一下!”
當時提到要慶祝的時候,郝燕就想到了這裏。
這家麵店存留了她很多記憶。
哪怕是曾經和顧東城在一起時,她也沒有帶他來過,這些都是珍藏在她心底最寶貴的東西,仿佛不想要任何人破壞。
今天她卻帶秦淮年來了。
郝燕給自己解釋,是因為今天太高興了。
服務員過來點單,郝燕憑著記憶,很輕車熟路的點了一大一小的兩碗牛肉麵,又加了兩道小菜。
他的湯頭要重一些,自己的清淡一些。
郝燕去了趟洗手間,順便給江暖暖以及醫院裏的糖糖打了電話,分享她們自己通過初選的好消息。
聽著好友激動的祝福和女兒稚嫩的恭喜,她心裏暖暖的。
回到座位上時,熱氣騰騰的兩碗麵也剛好上來。
手擀麵勁道,高湯底濃香,牛肉和配的青菜豐富鮮美,光是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
秦淮年胃裏的饞蟲被勾出來。
郝燕突然出聲,“秦總,稍等一下!”
她將秦淮年的那一碗麵端到了跟前,拿起旁邊的佐料罐,往裏倒入了香醋和兩勺辣椒醬,再灑上些白胡椒粉,用筷子攪和開以後,才重新推回去。
熱氣令郝燕的眉眼氤氳,看起來格外的嫵媚,“這是吃這個麵的秘方,你嚐嚐看!”
秦淮年挑眉,拿起筷子嚐試。
郝燕問,“怎麽樣?”
“的確不錯!”秦淮年慵懶道。
郝燕就揚唇笑了。
秦淮年就發現她今天特別的高興,嘴角始終帶著笑,而且是那種沒有半點虛偽的程度,發自內心的真實的笑,像是小孩子一樣,單純幹淨的不摻任何雜質。
郝燕和他說,“這家麵已經二十多年的老字號了,可能不是非常有名氣,但在附近一帶卻是家喻戶曉!以前我和媽媽曾經在這邊住,吃完麵都會順勢到江岸上散散步,風景特別好!”
秦淮年道,“嗯,前麵還有家遊樂園!”
郝燕震驚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秦淮年笑而不語。
郝燕眨眨眼睛,以為他是曾路過這邊,沒有多想,隻是望著窗外古老的街道歎息道,“不過可惜了,這附近被列入了城市規劃,快被拆遷了!”
秦淮年默默記在心裏,示意道,“麵快軟了,快吃吧!”
“嗯!”郝燕點頭。
兩人吃完了麵,秦淮年把車開到了江邊,兩人沿著江岸散步。
天色不知覺的降下來。
懸月高掛時,秦淮年像是變魔術一樣,從後備箱裏拿出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郝燕總覺得他有些不懷好意。
奔馳高大上的內飾和舒適的真皮座椅,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椅背放低,兩人靠在上麵,欣賞著江景繁星,品嚐著紅酒。
江風吹拂而過,帶著江水的清涼,以及紅酒的醇香。
郝燕晃動著杯中的葡萄酒,紅色的液體掛在杯壁上,流動出瀲灩的光澤。
她嘴角高高的翹起,“秦總,我今天真的很開心!”
這是她度過最開心的一個周末。
曾經無奈放棄的夢想,沒想到還能有再次觸碰的一天。
郝燕並不在意最終會不會得到冠軍,她熱愛服裝設計,通過初賽令她的心都開闊起來。
然後,她又衝他舉杯,非常發自肺腑的說,“還有,秦總,謝謝你!”
謝謝你陪著我。
謝謝你的鼓勵,謝謝你相信我……
皎潔的月光下,郝燕的臉頰被酒氣染紅,豔麗的仿若三月盛開的桃蕊一般,原本瑩白如玉的皮膚,更加的嫵媚動人。
而她粉嫩的唇瓣,被紅葡萄酒侵染,唇色更加的柔潤嬌豔。
秦淮年喉結微動。
他已經不想喝紅酒了。
秦淮年向來是個行動派,這樣想的同時也這樣做了,俯身過去,薄唇攫取住了她的。
唇齒斯磨,盡是紅酒的迷醉。
秦淮年掌心扣著她的後腦,額頭相抵,“還記得白天我說過的話嗎?”
郝燕抬頭,就跌入他深沉如沼澤的眼眸裏。
朦朧的光線裏,他棱角分明的英俊臉廓,還有他身上專屬的男性荷爾蒙,對女人來說,簡直充滿了極致的誘惑力。
郝燕不知是不是喝醉了,舌頭有些不利索,“……什麽話?”
秦淮年吐息曖昧,“我們還沒有嚐試過車震!”
“……”郝燕臉頰爆紅。
他竟沒放棄這件事……
郝燕連連吞咽唾沫,眼神遊離的說,“秦總,我通過了初賽,恐怕……應該不需要潛規則……”
秦淮年摘掉眼鏡笑的邪魅極了,美名其曰道,“嗯,替你慶祝一下!”
郝燕:“……”
高大的身軀籠罩下來,椅背在不停的往下,她整個人也跟著無盡的跌落。
郝燕終於明白他為什麽要在車裏喝紅酒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