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隻想陪在他身邊
桑曉瑜當然知道,他所說的生理需求,和她的不一樣。
她像是沒有聽懂一樣,裝傻的問,“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在人工湖裏溺水,除了肺部受了輕微感染導致有些低燒以外,大腦和心髒等器官都正常,身上也沒有任何外傷,所以絲毫不影響我們做任何事!”秦思年似平時跟病人解釋一樣,眉眼間一本正經。
“……”桑曉瑜麵紅耳赤。
秦思年慵懶的將腿交疊,“所以今晚我不走了,陪你睡覺。”
見他說完後,抬手開始解開襯衫的扣子,桑曉瑜慌了,緊張不已的問,“禽獸,你真的不走了?”
“唔。”秦思年勾唇。
“不行!”桑曉瑜往後縮著肩膀,下意識的捂著胸口的位置,“這裏還是病房,護士每隔幾個小時要查房的……你別想著亂來啊!”
“如果我偏要呢?”秦思年桃花眼裏多了一分邪氣。
“你……”桑曉瑜睫毛顫顫。
秦思年斜睨了眼窗外,忽然起身說,“時間不早了,該睡了!”
桑曉瑜看著他伸手握住了自己兩邊的肩膀,然後稍稍用力,整個人就被迫躺在了床上,不知是睫毛,聲音也跟著發顫,“禽獸,你幹嘛,你……”
聲音全部消失在他的唇舌間,逸出的隻有輕微的嚶嚀聲。
秦思年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站在病床邊俯身的姿勢,掌心捧著她的臉,很細膩很耐心的一個吻,吻得很深沉。
被放開的時候,桑曉瑜早已經氣喘籲籲,每次他的吻,都帶給她一種很強烈的掠奪感,讓她像是被俘虜一樣,不受控製的被他掌控著。
心慌氣短間,眼前視線忽然開闊。
“睡吧!”
秦思年拉開椅子,重新坐了回去,“等你睡著了,我就回去。”
桑曉瑜紅腫著嘴唇,不確定的小聲問,“你保證不會趁我睡著了,對我那個那個?”
“嗯。”秦思年啞聲。
桑曉瑜仍舊目光懷疑的看著他,眼前再度一黑,卻是被他厚實的掌心覆蓋住了眼睛,似乎以這種方式逼迫她睡眠,睫毛輕輕眨動間,都是他掌心紋路裏幹燥的溫暖。
暖意從眼睫,一直蔓延至了心尖,就好像他始終都不會離開。
漸漸的,桑曉瑜睡了過去。
秦思年可能不會知道,這個晚上,他帶給了她父母去世後從未有過的安定感,四年後每每回想起來時,都會在夜深人靜裏獨自懷念。
隔天,桑曉瑜仍舊待在病房裏。
抬手摸了摸空空的脖子,她不由歎了口氣。
雖然她不顧危險跳下了湖裏,可想象和現實總會有差別的,湖水比她想象中要深的多,她那天幾乎沉到底去搜尋,可是人工湖下麵水草很多,想要找起來非常難,後來時間長了腿抽筋,還差點丟了小命……
到了晚上,護士來給她拔針,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已經八點多了。
秦思年昨晚什麽時候走的她不知道,但是一早上又過來了,給她拿的早飯,因為讓人幫忙頂替了出差,他就自然而然接了對方的工作,換上了那身白大褂。
說是排了四台手術,會晚一點來看她。
桑曉瑜目光往病房門口飄,走廊裏不時會有腳步聲,不過都沒有停留也不是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竟然憑著腳步聲就能聽出來是不是他。
護士拔針的短短過程裏,見她視線三番兩次的往門口飄,笑著問,“在等人?”
“……沒有!”桑曉瑜口是心非的搖頭。
隻是護士離開後,她發呆了幾秒鍾,就沒忍住拿了件外套走出了病房。
桑曉瑜對於這家私立醫院已經很熟悉,至少對於心髒科是,她出了電梯,很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秦思年的辦公室,抬手敲了敲,門倒是沒有鎖,輕輕一擰就開了,隻不過裏麵沒有開燈也沒有人。
她皺眉,關上門不禁走去了護士站。
記事牆上清晰寫著秦思年的手術事項,偏頭時,她卻發現地上一片狼藉,很多點滴瓶和藥袋全部都被摔碎了,還有不少在看熱鬧的病人小聲議論。
桑曉瑜不解的問向身旁正準備上前收拾的護士,“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護士皺著張臉,沒好氣的哼了聲說,“在醫院裏還能有什麽事,醫鬧唄!”
“怎麽回事?”桑曉瑜頓時有了做記者的好奇心。
“別提了!”或許是因為想要找個人傾訴,護士看了她一眼,表情委屈的激動說,“半個小時前一台搶救手術,病人沒能從手術台上下來,病人家屬就開始鬧事,可也不看看,病人都已經八十八歲的高齡了,而且高血壓,高血脂,開過顱,做過兩次支架了,每天住在加護病房裏完全靠藥物維持著!”
“手術前就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簽手術同意書的時候也都已經告訴他們凶多吉少了,再說了,秦醫生也不是神醫啊!他是醫術很高超,但也不可能把要死的人救回來吧,要真是那樣的話,這天底下哪還有死人,都長生不老了!”
桑曉瑜心裏“咯噔”一聲,怪不得在病房裏遲遲沒有等到他的身影。
看著這一地的狼藉,她咬唇問,“那秦醫生呢?”
護士四處看了圈,歎了口氣說,“剛剛還在這裏的,估計去樓下的小花園了吧!”
桑曉瑜聞言,便快步跑向了電梯。
從住院部的大堂穿出去,她一路來到了後麵的小花園,一整排夜燈望過去,很快就找到了坐在裏麵長椅上的秦思年。
他還穿著單薄的手術服,帽子和口罩摘下來放在身旁,手臂展開搭在椅背上,脖子向後仰的閉著眼睛,遠遠的望過去,像是一隻展翅的雄鷹,可此時的夜色裏,五官被蒙著一層薄霧,像是森林裏透不過的迷障,有的隻是寂寥。
桑曉瑜慢下了腳步,心裏有些發緊。
離得近了,才感覺到他身體肌肉的僵硬,她也沒有出聲,隻是默默的走到他旁邊並排坐下。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隻想陪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