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諾諾的嘴裏有東西。”裴落落緊盯著諾諾,龐濤看到她不像在撒謊,才把諾諾抱到自己眼前仔細觀察。
果然,諾諾的嘴邊有些雜碎的稻草,龐濤給她掏了出來,可是諾諾依然臉漲的通紅,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龐先生,你放開我,我不會跑的,我保證!我要是敢跑你殺了我都行!”裴落落是真的急了,她看到諾諾臉色一點點的變得青紫,她也顧不得龐濤的情緒直接就朝他吼了過去。
龐濤也發現了諾諾不對勁,頓時也慌了。
他抱著諾諾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割爛了捆綁裴落落的繩子,接著就看到裴落落顧不得四肢的酸痛漲麻,結果諾諾用手指就往她嘴裏掏。
龐濤嚇得立馬奪回了諾諾,並且一巴掌給裴落落抽了過去:“你他媽的找死!”
裴落落被龐濤這一重擊打的頭昏眼花,不過龐濤懷裏的諾諾卻被她這麽一扣惡心的吐了出來,也就哭了幾聲,在龐濤一番輕哄之後,居然好了!麵色也變得正常了,緩過勁來的諾諾,看著眼前的父親居然咧著嘴笑了。
一時間,龐濤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在湧動,這是他不曾有過的感動。
大約過去半小時,諾諾睡著了,龐濤把她放到身邊的草堆裏,這一次,他小心的用被子完全隔開那些雜物,才放心的走到裴落落身邊。
看著地上剛剛諾諾吐得奶裏,有些黃色幹枯的草碎,不大卻找出來有好幾個。
“這……”龐濤的怒火早已在諾諾對他笑的時候消失不見,此刻的他木納的看著地上,然後再抬眼看看裴落落,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如果你多一些時間給你的前妻她就不會死,你不去招惹林瑾瑜,她也不會死。諾諾也不會有先天性的疾病,生命隨時有危險。而你,一連害了那麽多條性命,為的是你心裏無法澆熄的憎惡。她們不過是離異了可憐的女人,有什麽錯讓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毒手。”
裴落落看著眼裏滿是複雜卻又不發言喻的龐濤,臉上滿是悲憤。
那些被奪去的生命,代表著不隻是家人一生都無法磨滅的痛苦,還代表著他們的孩子一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親生母親!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我就問你,你是乖乖跟我走,還是我繼續給你打暈了走?”
顯然剛剛的話題又熱鬧的龐濤,一瞬間他又變得很冷漠。不過這回他沒有立刻走向裴落落,而是小心翼翼的蹲坐下來點了一根煙之後,看了一眼已經睡熟的諾諾,才伸手拉著裴落落走出了廢棄的房屋。
除了屋子,裴落落抬眼看了看星空,夜幕帶著黑暗襲遍整個城市,這裏或許被拆了有些時間然後荒廢在這。
風一吹,塵埃飛揚,裴落落閃躲不及時,有沙子進了眼很不舒服。
“這個地方是我跟我前妻最苦最難的時候租住過的地方。”出了門的龐濤頹然的看著這一切,似乎他也像這些廢棄的石塊一般,一臉被拋棄的傷感落寞。
裴落落沒有接話,看著龐濤一口又一口的抽著煙,像是很猛烈的吸著,沒一會,手上的煙就已經燃盡隻剩下煙蒂在他手上銜著。
“自從我們有錢之後,我珍惜她跟我一路苦盡甘來,盡量滿足她的一切。可是,在我們幾年要孩子無果後,我才知道她的身體由於太弱,曾經懷上孩子都沒能保住,現在卻想再懷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不可能。
後來,我媽跟我說,讓我去人工受孕一個,我知道我妻子知道會很不高興,但我真的太想要一個孩子了,就沒告訴她便找了林瑾瑜做代孕。
結果,事情敗露,她惱羞成怒對我是拳打腳踢,還說要去毀了那個孩子。結果在我們相互推搡的過程中,她從二樓的樓梯摔了下去。當時我的腦子裏就亂了念頭,直到我把她的屍體冷靜的處理掉以後,相安無事了兩月我才開始步上可以間的陽光的大道上。”
龐濤像是在自說自話的回味,他似乎完全不擔心裴落落會把他的事情抖露出去。當然,前提是她有機會出得去。
其實裴落落不難猜到,林瑾瑜的死雖是她自己造孽種下的苦果,可是龐濤的前妻呢?一輩子苦過來還沒享幾天福,就被丈夫婆婆嫌棄最後到現在屍體都沒被發現。
而那些被掏了心的人呢?她們又是哪裏得罪了龐濤,居然都被下了狠手,奪去了心髒。
“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裴落落麵朝龐濤的方向,但她的腳步卻停在了門口的石堆處,低著頭語氣雖很輕,確故意保持著疏離。
那裏到處都石堆灰塵,裴落落掃了一眼,看似漫不經心卻以最快的速度撿起了一片在黑夜裏泛著幽亮光的玻璃碎片,握入掌心。
“我今天安排的車再過一個小時就到了,到時候你跟我遠去加拿大,沒有人知道認識我們,而我也想對你坦誠相見,因為諾諾需要一個母親,而她選擇了你。而你,沒得選。”龐濤的話像是一把無情的尖刀,劃破了裴落落求救的幻想,也同時讓她清醒,與其等待救援不如靠自己賭一把。
“她哪也不會去!”一聲嗬斥的冷厲,猶如森冷的夜披上寒霜,打斷了這一切原本周密的計劃。
龐濤幾乎是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衝到了裴落落麵前,一把護在眼前,不知從哪來的槍一下子抵住了裴落落的太陽穴。
冰冷的槍口傳來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懼,然後是龐濤顫抖著發慌的聲音:“蕭,蕭逸宸?怎麽是你!”
全身顫抖的龐濤說話的同時用槍狠勁戳了戳裴落落的太陽穴,雖然害怕,但是不知是不是有槍的緣故,他並沒有選擇妥協,盡管他似乎很畏懼眼前的男人。
“你不是想弄死我嗎?我這不一個人先來找死了。”蕭逸宸嘴角冷冷一勾,邪魅的臉上露出比冰窟深譚還要冷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