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噩夢驚擾的睡不著的裴落落,看著這些美食直接拋諸腦後,拿起一塊三明治就往嘴裏送,然後還不忘塞一塊甜酸的臍橙,那叫一個滿足啊。
“少奶奶!水果要飯後半小時才能吃!這是您的飯後甜點,不是混雜食品。”張媽沒好氣的奪過裴落落死命護在胸口的一盤子臍橙,瞪著眼說道。
“張媽……”裴落落可憐巴巴的看著張媽,手上的力道還是不想鬆手。
“您別對我賣萌,別的都可以依您,唯獨對小小少爺不能。”張媽搖著頭,也不敢使蠻勁,倒也堅持著最後在裴落落依依不舍滿眼祈求的眼光中,臍橙落到了她的手裏。
“給您擱這,一會您吃完在院裏可以稍微活動一下,不要犯懶,要不肌肉得不到適當的鍛煉,會長妊娠紋的。”張媽好心提醒了一句,便轉身又走進了廚房幫忙。
早餐吃完,裴落落特意讓李叔出去買了些食材,想給蕭逸宸做點法式晚餐。開始張媽死活都不同意,裴落落硬是軟磨硬泡然後同意張媽在一旁幫忙,這才讓張媽軟了口。
隻是吃過中午飯,裴落落拿起手機想要問蕭逸宸幾點的飛機,卻發現手機不知在什麽時候有一條未讀的消息,點開一看,盡然是蕭逸宸發來的。
‘今天有急事,行程拖延三天後。’
這幾個字一下子炸開在了裴落落的腦子裏,但也是一瞬間她也就平靜了。
像是早就在意料之中,卻還是忍不住失了望。
“張媽,蕭逸宸他今天有事,不回來了。”裴落落的語氣很淡,張媽竟一時沒聽出來她到底是生氣了,還是傷心了,還是怎麽了。
反正她就見裴落落低垂著眸,繼續準備食材,絲毫沒有被剛剛那句話所影響心情一樣,自顧自的做著手裏的事。
張媽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問也在一旁幫起了忙。
下午的天沒有昨天的陰霾,似乎雨過天晴一般,跟裴落落此時的心情形成了最強的反差。
不知道為什麽,裴落落以前一直在生活中處於忙碌的狀態,所以自己的情感還是感知都處於低潮期一樣,掀不起多大的漣漪。蕭逸宸回來以後,她也算還能正常工作,隻是情緒上麵多了很多波動。
但如今,自從呆在家裏什麽都不能做,做不了,那種焦慮煩躁開始不聽思維控製,時不時就跳出來擾亂裴落落的心智。
‘師父,我想回去上班。’裴落落坐在院裏盯著小區的風景,淡漠的給張琛發了一條消息。
很快,張琛就回複了‘給蕭老爺子打電話。’
裴落落當時臉就沉了下來,給蕭爺爺打電話?她會不會不但沒得到特權,反而被軟禁?要知道那次她提出回君逸天下住的時候,老爺子明顯都不高興了。
現在讓她作死去找蕭爺爺,這不是明擺著找話再給她送回蕭宅的借口?
‘沒有別的辦法嗎?’
‘蕭逸宸同意也行,讓他去扛。’
‘友盡!’
裴落落已經不想在聊下去了,覺得今天張琛似乎狀態不太好,聊天都太過簡單明了,完全不像他的風格,甚至,有點冷漠。
這樣的懷疑讓裴落落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翻出張琛的號碼,打了過去。
果然,電話那邊傳來忙音,然後再打最後就是關機。
“哼,我師父的電話也敢黑,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裴落落冷哼一聲,涼涼的氣息從鼻息傳出,然後她撥通了李雪的電話。
然而她忘了,李雪也在紐約!
“落落?”李雪顯然覺得很吃驚裴落落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畢竟現在的時間在美國是淩晨三點。
“雪兒姐,我師父你能不能查看看他現在在哪?”裴落落並沒有注意時差的事,因為太著急,她的顧慮居然運轉停滯考慮其他因素。
譬如,蕭逸宸跟她還在一起,譬如現在時間是淩晨三點,譬如,李雪正在國外,調查起來困難度不比她小。
“張琛出什麽事了嗎?”李雪的語氣忽的顯得很慌張,她似乎一下子睡意朦朧全無,提高了分貝急促的問著。
“應該不是,隻是電話好像被人黑了,我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察覺到,你知道的,師父手裏很多資料,要是被竊聽或是……”裴落落深吸一口氣,話間也頓了下來。
李雪當然知道這事的嚴重性,急忙先讓裴落落等消息,然後她先去試著聯係看看,回頭再給她打電話,讓她不要到處亂跑找人。
裴落落知道李雪也在同時擔心她的安危,掛了電話就覺得自己做事太過唐突,最近像是亂了心緒,做什麽都開始靠感情用事,少了冷靜銳利的分析。
這,不像她。
等待的時間總是煎熬的,大概過去了四十分鍾,李雪的電話才打過來。
“落落,你現在方便嗎?”李雪似乎也是沒辦法,說話的時候夾雜著些許無奈。
“我沒事,雪兒姐你說!”裴落落連忙應到。
出門的時候,裴落落跟張媽說去附近的超市轉悠一下,不用人跟著,一會就回來。
可是她的心早已亂作一麻,攥著包拿著蕭逸宸給她的金卡便直衝最近可以打到的士的站疾步走去。
‘張琛已經兩天沒去診所了,而且人也聯係不上,我都打聽過了,最後一次見他是在他家車庫,他被強行拉上了一輛黑色的布加迪。而C氏目前為止,能有這車的隻有3個人,分別是趙氏千金,趙晶晶,楊氏獨女,楊月,梁氏董事,梁晟。’
裴落落幾乎是想也沒想就猜到了是誰,所以李雪下麵的話更是讓她心沉到了穀底。
‘梁晟?肯定是他!’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因為我聽張琛提過他,還說最近在查他的事情,你知道他這個人向來與媒體無緣,查人這種事裏麵的潛規則很多,我估計是他應該疏漏了什麽讓梁晟發覺了,或許真是抓到了什麽把柄激怒了梁晟,才想……’李雪的話語哽咽了,她似乎已經知道張琛凶多吉少,卻奈何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