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貪得無厭
秦誌剛認為有關藍天互聯網公司孫誌軍的問題已經表明了自己觀點，話鋒一轉說道“誌宏，今晚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和你帶領數據中心技術考察團的事，市委組織部已經批複同意啦。”
“是嗎？這次批複怎麽這麽快。”張誌宏問道。
“是啊，今天上午劉平總先給我打了個招呼，說上麵已經原則同意，下午唐文哲就把批複送到我這裏，這次唐文哲催得也很緊，突出反映了我公司這次技術考察團的重要性和緊迫性，所以經過層層領導特批加快了審批流程效率很高，我已經當麵表揚了人事部的工作高效有力。”秦誌剛說道。
秦誌剛與張誌宏隻顧說話了，前菜早就上來了，曹亞韻已經把前菜都吃完了，正在繼續手撕麵包喝著湯。
“領導們不要隻顧討論工作了，還是抓緊吃吧，這個意大利火腿沙拉太好吃了，剛才服務員說這個意大利前菜是新品，我們是第一批嚐試的，太高級了。”曹亞韻邊吃說道。
“那具體出國團組成員你有考慮嗎？”張誌宏吃著前菜問道。
秦誌剛說道“我是這樣考慮的，應為你是這個項目的主管領導，技術方麵計較熟悉，能幫我把好技術關。其餘三位就安排項目推進組的三位組長唐青山、曹亞韻、金建軍參加，組成一個五人技術考察團，初步定6月初出去，2周內完成考察工作回來，具體事宜由阿巴克數據中心規劃設計公司湯鵬飛先生在策劃，他們已經向我匯報了一個具體的考察路線與計劃，我看方方麵麵還是考慮得比較周到的。”
“哦，具體出國行程計劃確定了嗎？”張誌宏問道。
秦誌剛知道張誌宏這話裏有話，感覺事先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至少要讓我事先知道這個具體安排出國考察公司的名字和行程吧，現在可好了，這個公司根本沒有中標，那你秦誌剛也不能怪罪誰吧，你手裏一定拿了不少好處，接下來就要你秦誌剛如何來解決這個難題了。
曹亞韻說道“秦總，好像美國數據中心計算機硬件設備bz公司的中國大區總裁程克文先生和湯鵬飛一起安排這次出國的，他們還全程陪同我們呢？”
“哦，對還有一個程克文先生，我也記不住，接觸過一次也就忘了，看來他們還是真心實意想幫助我們建設世界一流的數據中心，所有出國團組的費用由他們支付，我已經原則上同意他們的安排了，就是要求他們安排出國技術考察要務實，抓住關鍵看點快去快回，下半年我們手裏還有許多工作要做。我們所有要去國家的簽證我讓曹亞韻一個多月前就開始準備了，應該差不多了。”秦誌剛說完開始吃意大利火腿沙拉。
曹亞韻說道“由於我們這次出去訪問的國家比較多，秦總讓我提前把你們的簽證先辦起來了，下周就可以全部辦完了，隻等你們兩位領導的出國申請批複一到就萬事俱備了。”
張誌宏停下手中的刀叉，橫在了盤子上表示前菜吃好了，服務員見狀趕緊過來收拾，並放上了吃主菜新的刀叉。
張誌宏說道“秦總，現在問題大了，不知道曹亞韻與你匯報了沒有，你剛才說的這兩家公司在今天專家組的結論中都不在名單之列，或者至少不是排名第一，假如要 ”
秦誌剛顯得有點不耐煩地說道“專家組的意見隻能作為參考，最後還是要你來定的嘛，出現這種結果也不能怪我們項目推進組的成員沒有做好工作，更不能讓你誌宏總承擔責任，我剛才在辦公室曹亞韻匯報工作時也狠狠批評了她的不作為，這些信息應該早點讓我們項目推進組的每位成員知道，至少要讓你張總完全掌握，現在捅了簍子再來找解決辦法就已經晚了，但我相信你一定會有辦法讓問題得到圓滿解決的，誌宏你說呢？”
曹亞韻說道“是呀，剛才秦總批評我了，說我沒有及時做好信息溝通工作，應該要中標的廠商大多數都不在專家推薦名單裏，現在隻能求張總大力支持了。”
曹亞韻像是與秦誌剛早就商量過了，把這個皮球踢到了張誌宏腳下。
張誌宏心裏在好笑，現在慌的應該是秦誌剛，拿了人家的好處，不幫人辦事，那是要出大事的。秦誌剛今天請我吃西餐是假，要我張誌宏為他躺雷是真，我主動跳出來也並不一定能解決問題，好處沒拿到將會在幹部群眾中造成負麵影響，會對日後工作產生不可預料的不利因素。
張誌宏說道“秦總，現在看來這個問題有點難度了，由於這次數據中心項目是一項全新的業務探索，國際上成功的案列為數不多，我們也是謹慎地在執行你對發展公司新業務的決策思路，因此這次招標采用了國際通用的招標模式，我還建議項目推進組，把評標專家組擴大聘請行業內外著名的專家學者組成高規格專家團隊，還有市科委的領導和專家參與，社會影響力很大，評標結果也已經出來了。在這種情況下簡單地推翻專家組的結論，恐怕要引來很多非議，你和我的責任就大了 ”
張誌宏說的是實話，目的是要把問題的高度拔高，讓秦誌剛有所畏懼，但是張誌宏心裏清楚，秦誌剛好處已經拿了，一定會推翻專家組的評標結果，並且把責任往我身上推，我現在是誘敵深入，讓你秦誌剛陷得深再一點，不能自拔。
張誌宏的話還沒有說完，秦誌剛突然‘啪’的一巴掌打在桌上，把曹亞韻嚇得手裏拿的麵包都掉落在地上。
“服務員，這個意大利火腿怎麽是生的叫我怎麽吃。”秦誌剛在張誌宏剛才說話時開始吃前菜，先吃了點盤子中間的沙拉感覺還可以，吃到紅紅的意大利火腿時看到火腿顏色好像沒有燒熟的樣子，再看看曹亞韻與張誌宏的意大利火腿已經吃完了，也就狠狠心咬了一口火腿，不吃不知道，一吃嚇一跳，這盤子裏的這紅紅的火腿完全就是沒有燒熟過的生火腿肉，秦誌剛一拍桌子大聲訓斥道。
服務員從後麵趕緊來到秦誌剛身邊，滿臉驚愕看著秦誌剛盤中的火腿肉，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有什麽好看的，這肉就是生的嗎？還沒有燒熟就拿出來給我們吃，這也太過分了。”秦誌剛氣憤地說道。
曹亞韻在一旁大笑道“秦總，你是老土了吧，這種意大利火腿就是這麽樣吃的，據說按分量來說比金子還要貴呢，哈哈！”
張誌宏也笑著對秦誌剛說道“誌剛，你不要生氣，這種意大利火腿是經過特殊傳統工藝製成的，就是這麽吃的，你吃一下就知道了，它的味道很特殊，比我們煮熟的火腿還要好吃，放到嘴裏就融化啦。”
服務員在一旁笑出聲來，耐心說道“先生，這是世界著名的意大利帕爾瑪煙熏幹火腿，製作工藝與材料十分講究，需要將鹽抹在豬腿表麵，塗鹽會讓豬肉中的水分蒸發，從而體現出肉質的不同色澤，我們這裏的意大利火腿全部來自原產地，品質精良色澤鮮豔，你看這火腿肉如同紅寶石一般鮮嫩，完全是上等品入口既化，希望你能喜歡。”
秦誌剛聽大家都說好，就猶豫地用筷子再次夾起一片意大利火腿放入口中，果然肉香撲鼻、入口即化回味無窮，說道“哎，這東西好吃，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火腿肉，就是牙齒不好的人也能吃，有道理，開眼界了，謝謝。”
秦誌剛對服務員耐心周到的解釋表示了感謝，對張誌宏笑著說道“誌宏，看來我們是應該多出去走走，世界各地好吃的東西真不少，有些超出我們的想象，看來我們有點落後了。”
張誌宏苦笑著說道“是啊，看來食物隻要做好了，煮熟的東西能吃，沒有煮熟的東西也能吃啊。”
曹亞韻馬上接下去說道“對!還是張總說得對，列在專家組名單裏的廠商能中標，沒有列在專家組名單裏的廠商也能中標，就看我們怎麽安排了。”
張誌宏大聲笑了起來，心裏思忖著，這曹亞韻反應速度確實驚人，這人還是有些長處的，否則怎麽會被秦誌剛看中呢。
秦誌剛則麵帶微笑說道“曹主任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這與生的與熟的有什麽關係，但其實沒有錯，任何事情都是事在人為嘛，就看我們怎麽認識了。”
秦誌剛說這話聽來是批評曹亞韻的，其實是一種褒獎，看到曹亞韻如此迅速地化解了自己的尷尬，並且延伸到了今天的主題上感到很高興，這個傻女人還是有可愛之處的。
曹亞韻這番話確實把張誌宏逼到了一個死角，張誌宏有點措手不及，想不到被一塊意大利火腿卡住了思路。
張誌宏並沒有急於應答，正好服務員把主食端了上來，曹亞韻已經開始舞弄刀叉吃牛排了，盡管吃相有點難看，但效率非常高，張誌宏還在把盤中香煎法國銀鱈魚切成一個個小塊的時候，曹亞韻盤中大半塊牛排已經下肚了，隻見她喝了幾口紅酒繼續大口吃著牛肉，看著曹亞韻吃牛排的速度，簡直要把秦誌剛盤中的那塊大牛排也切它一半過來。
曹亞韻手握著餐刀，指點著秦誌剛麵前還沒有開吃的牛排說道“秦總，你趕快吃呀，很好吃的，好吃得不得了，你吃不了的話不要浪費了。”
秦誌剛看著麵前這麽大一塊牛排有點暈，確實他的胃口吃不了這麽大一塊牛排，他有點後悔按照曹亞韻的意圖點了這個牛排，應該像對麵張誌宏那樣點一個香煎法國銀鱈魚可能更適合自己。
秦誌剛說道“曹主任，看你這樣的吃相好像幾個月沒有吃飯了吧，胃口真好，說實話這麽大一塊牛排我真吃不下，你想吃就那一半過去吧。”
“好呀。”曹亞韻還未有等秦誌剛說完話，已經把旁邊秦誌剛的主食盤子拿到了自己麵前，手起刀落，秦誌剛的牛排已經一分為二，曹亞韻用叉子夾起一半牛排放到自己的盤中，將秦誌剛的盤子放回到了秦誌剛麵前。
後麵站著的服務員看到這個女人有這麽好的胃口，吃相有點窮凶極惡，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沒有笑出聲來。
張誌宏低頭將自己盤中的銀鱈魚切成了小片，慢慢吃著，想著如何回答剛才那個把生食變成熟食的棘手問題。
張誌宏說道“秦總，盡管我事先沒有掌握你認為需要中標廠商的信息，我曾經對曹亞韻說過此事，希望得到一些你在廠商拜訪中的一些表態，以便我們做出相應的反映，在招標工作中予以兌現。今天她把應標中與曉峰國際進出口貿易公司有合作關係的廠商名單告訴了我，事先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沒有去幹預專家組的評標工作，現在既然問題出來了，我們還是要積極麵對。意大利火腿是可以生吃的，但我們習慣還是要把生飯煮成熟飯才能吃，我建議再為數據中心項目成立一個決策組，你任組長，我與唐青山任副組長。這個周末我們去市郊安排在一個酒店，安下心來專門開一個‘諸葛亮會議’，對項目的中標方，站在企業長遠發展的高度以及與我們企業長期友好合作的高度，認真加以審議，采用集體決策的方法確定真正的中標廠商名單，爭取在我們出國以前完成合同的小簽，為下一步工作打下一個堅實基礎，保證數據中心項目順利實施，年內產出效益。”
秦誌剛聽罷說道“好啊，我看還是誌宏這個建議好，為了保證數據中心項目的科學決策，再成立一個決策小組，采用集體決策、科學決策，保證項目順利實施，曹主任你發表一下意見吧。”
曹亞韻盡管在品嚐著新西蘭菲力牛排，其實耳朵一直在聽張誌宏與秦誌剛的對話，這時秦誌剛對自己提問，曹亞韻知道自己畢竟是項目推進組的副組長，掌握的情況比較多，秦誌剛需要自己對張誌宏的建議是否可行發表意見。
曹亞韻把從秦誌剛盤子裏切過來的那半塊牛排也吃完了，用餐巾擦拭了油膩的嘴唇說道“秦總，我剛才聽了張總的建議覺得非常好，這麽大的一個項目僅僅靠一個專家組的決策層次上是不夠的，考慮問題是片麵的，需要公司領導高度重視，再成立一個決策組，大家集體討論決策，才能避免失誤，最大限度發揮公司領導在決策的重要作用，加快項目的實施。”
秦誌剛對曹亞韻說道“看來我們曹主任現在政策水平提高很快啊，看問題也很全麵有高度，張總當時提議你擔任這個項目推進組的副組長我還是有點猶豫的，現在看來張總當時的推薦很有遠見，曹主任通過這段時間的工作業務能力提高很快啊！誌宏，我看那就這麽定了，我們這個周末‘決策組’辛苦兩天，關起門來做決策，依靠大家的力量，把項目往前推進一大步，下周就準備合同小簽，具體開會的地點就讓辦公室去安排吧，讓他們做好後勤服務工作，保證與會的人員討論好、休息好，並適當地組織一些娛樂活動，在郊區也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放鬆一下心情。”
“好，既然秦總同意，具體安排上我和曹亞韻與辦公室具體商量籌備，保證會議開出實效，大家也能放鬆心情，在郊區賓館好好休息兩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