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香氣襲人
早晨8點不到，公司領導班子成員和各個處室的主要領導都接到公司辦公室短信通知，早上9點公司總經理秦誌剛召開碰頭會，情況緊急務必準時參加。
大家也聽說了北京集團公司昨天來了一個調查組要來江海市迅達通信公司做調研，今天又要臨時召開碰頭會。明白人都知道肯定有重大事情要發生，所以紛紛把原來安排的工作都做了調整，畢竟是一把手召開的會議重要，對於這種會議每個人都知道，除了躺在床上爬不起來的人，一般不會輕易請假缺席。
會議安排在22樓總經理辦公會議專用會議室舉行。
公司本部大樓22層安排了各種大小會議室，電梯間出來進入大廳，入口處是服務員櫃台，服務員清一色藏青色工作服，頭戴一頂棕色貝雷帽，姑娘們個個相貌出眾，身材高挑，一條白藍色交替的真絲圍巾係在頸部打成一個蝴蝶結顯得十分精神。
服務員都是從餐飲學校百裏挑一選出來的，年輕靚麗訓練有素，會議開始前已經在門口排成兩列縱隊，微笑著歡迎與會者的到來。
會議通知是早晨9點正式開始，正值上班高峰時候，8點45分電梯上行中，幾乎每層都停，各個部門領導陸續進入電梯。
唐文哲等電梯已經有幾分鍾了，看手表時間還早，就注視著電梯樓層指示燈變換，思考著會議可能出現的各種可能
‘叮鈴’一聲，電梯門在唐文哲麵前打開，唐文哲手拿筆記本微笑著一步跨進了電梯。
在電梯門關上上行瞬間，唐文哲被一股濃烈的香水刺激到差點引起咳嗽，但此時也不便回頭查找香氣來源，免得把對方弄得尷尬。
香水這這東西大多數中國人很難接受，特別有些女性對香水知之甚少，不管什麽香水噴了再說，其實一款香水就暴露出你的認知和身份。
一款高端香水動輒幾千元，而且香水使用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不同年齡，不同場合要使用不同香型，搞錯了讓人啼笑皆非，就是香水塗抹時間和位置都有嚴格規定。
款且現在廉價低端香水到處都是，你選擇了香水還要懂得香水使用知識和文化，否則效果適得其反，讓人恥笑。
唐文哲盡管不是一位欣賞香水的專家，但基本常識還是了解的，香水要分前香，中香和後香。
一聞到這股衝鼻子味道的香水，唐文哲知道這個品牌香水是法國5年前的低端產品，前香衝鼻說明這人在10 分鍾以內剛噴塗上去，可能為了在會議上展現一下襲人的香氣。
但這香水的位置也噴錯了，一般塗抹在自己的手腕上，最多也就用兩手塗抹在耳後，因為人的耳後溫度相對比較高會產生蒸發效果，或塗在後頸部，香氣會隨著頭發的飄動而若隱若現。
電梯裏女人把香水全噴在自己頭發上，使得1米82身高的唐文哲，聞到了整個電梯上部充滿了刺鼻的香氣。
電梯門一開，人們紛紛跳了出來，站在門外使勁吸氣，可能也與唐文哲的感受差不多，人們停在門外也都想知道是哪個女人噴這種令人作嘔的香水。
最後出來的是一位體型微胖的中年女子，原來是公司引進辦主任曹亞韻，豐滿雙峰把西裝上衣紐扣都撐得要爆掉了，裏麵一件粉色低領襯衫露出一片開闊地。
深陷的乳溝時隱時現，一條金色項鏈下掛一片心形鎖片，頭發高聳，簡直就像一個鍋蓋套在頭上。一條藍色短裙露出潔白而粗壯的大腿，1米60 圓潤的身軀，腳穿一雙黑色高跟鞋，一搖一擺最後走出電梯。
“領導們先走呀。”曹亞韻看見電梯口圍著一群人看著她，她挺起胸很有感覺地說道。
總務處趙文華處長大聲說道“啊呀，我還以為電梯裏來了個老外呢，這麽的香氣襲人，原來是我們的外交官曹主任啊，現在怎麽越來越有氣質了。”
曹亞韻還以為人家在表揚她，腰板挺直滿臉堆笑，眼睛眯得連珠子都看不見了，伸出一隻肉呼呼的手，假裝撒嬌的在趙文華肩旁上輕輕敲打一下說道:“哪裏的話，你找老太婆的開心吧。”
曹亞韻確實已將近50歲了，但是女人注重打扮想裝點嫩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是像曹亞韻這樣臉上都布滿了老皮疙瘩，還用粉餅像刷牆一樣塗抹，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公司本部也隻有她一個人。
曹亞韻一隻手還搭在趙文華肩上，說道“快走呀，老板要開會啦。”
在電梯口各個部門領導閃出一條道路，讓他們倆人走在最前麵，大家先後走入22層會議室大廳，服務員站立兩邊齊聲喊道“領導，早上好。”
唐文哲應該是最先從電梯裏走出來的人，現在走在了最後，他沉思著，“這香水味道怎麽這麽熟悉，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噗嗤’突然他幾乎要笑出聲來，趕忙用手把自己嘴捂上免得笑出聲來，快步跟上大家步伐。
“這味道原來就是今天早上在秦誌剛辦公室臥室門口聞到的香水味道。是的，不錯！這人啊也就是怪，人的口味完全不一樣，有人說情人眼裏出西施一點不錯，秦誌剛老當益壯也真會把握時間啊，我也算服了。”唐文哲感覺有點好笑。
會議室裏9點不到大家都已經入座，公司領導班子成員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兩邊，桌子頂端座椅與其他人坐的不一樣，高背紅木椅子是總經理的位置，秦誌剛腰椎不太好，坐沙發椅子感覺不舒服，所以辦公室根據他的意見特地去訂購了這把特殊的紅木椅子。
副總經理坐的座位排位也很講究的，越是靠近總經理位置的人領導排位越高，再詳細就要分左高右低，先左後右等規定，國有企業領導座位有不成文的規定，看起來複雜其實相當有規律，習慣了也就不會感到摸不著頭腦了。
部門經理們坐在後排兩邊的位置上，先後也是有講究的，辦公室主任與人事部經理的位置離總經理比較近，其他稍微可以自由入座。
國有企業領導開任何的會議，座位是十分講究的，不能坐錯位置，坐錯了就是組織紀律性不嚴的表現，人家會向你飄來鄙視的目光，認為你是腦子進水了。
領導會誤以為你不懂官場規矩，這點小事都搞不清楚還能擔當重任嗎？
有時候碰到一些重要會議，辦公室會在桌上放上席卡，所有人員就隻能對號入座，而席卡擺放也是有講究的不能放錯，放錯了就是辦公室的責任。
9點還差兩分鍾，辦公室主任邱卓棟替秦誌剛拿著保溫水杯，陪著秦誌剛走進了會議室，會場馬上鴉雀無聲。
秦誌剛坐下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笑著對大家說“各位，今天我們臨時開個碰頭會，有點事想和大家商量一下。”
秦誌剛說完還帶著笑，甚至笑出了聲音。
聽到這笑聲，在座的各位心裏咯噔一下，在座的人都知道秦誌剛平時很少有笑臉，就是在電梯裏遇到單位部下也從來沒有笑臉，可能是想以此樹立領導威信，他即使在向北京集團公司領導匯報工作也是一臉死氣沉沉，他笑了一定是暴風雨即將來到了。
唐文哲手裏拿著的英雄金筆差點滑落，心想“不好，要出事了，秦誌剛這樣的笑非常反常，在唐文哲的經曆中還沒有發生過幾次，公司一定要出大事了。”
唐文哲迅速掃視了會議室裏每一張臉，都是驚恐萬狀的樣子。隻有兩個人顯得若無其事鎮定自若，那就是第三副總張誌宏與公司引進辦的曹亞韻，他倆是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悠然自得，看都不看秦誌剛一眼，低頭做著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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