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番外·西野七瀨的恐怖經曆
「最近,我好像被詛咒了。」
「被「最近,我好像被詛咒了。」
「被詛咒了!?」
橋本被西野冷不丁的發言嚇得不輕。
兩人正悠閑地走在前往學生會室的路上。在他們處理完一點社聯相關的工作後,日已西斜,餘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一開始聽到西野突然說出奇怪的話,橋本懷疑他還沉浸在昨天trpg的角色扮演中,但又似乎不是這麽回事。
「為什麽說被詛咒了啊。難道說連你都收到了奇怪的信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還可以懷疑是同班同學在找我麻煩。」
橋本從西野淡定的口吻中感覺到了一絲癲狂,隻好默不作聲。
然後,西野開始將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來。
乃木阪學院的美術準備室裏收藏著很多藝術作品。
雖然保管的好像都是些獲獎作品,但我們學校的曆史不是長得要命嗎,建校已經好幾百年了吧。嘛,就是因為有那麽長的曆史,保管的數量才多得嚇人,管理起來也特費工夫。
「真是的,我運氣是有多差啊。」
我進入準備室,看到那麽多的畫布後,歎了口氣。麵對這堆藝術殘骸,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安排兩個人以上來打掃才是最妥當的吧。
但是,負責打掃美術室的小組單純是依據各區域麵積來分配任務的。因此六人小組的話,三人負責美術室,兩人負責走廊,最後一個人負責準備室。
其他地方則隻需要掃地和拖地……但如果是準備室的話,打掃之前就必須先對要打掃的地方進行「挖掘」作業才行。
「……嘛,沒辦法了。畢竟跟其他家夥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會很尷尬,反而有點那啥。」
畢竟同班同學都對我很冷淡,一個人反而輕鬆自在,所以我對此並不介意。還考慮到一個人說不定可以偷懶,自己就主動攬下了打掃美術準備室的活。
「雖然我的預測向來不怎麽準……但這個量也太誇張了吧……」
我歎了口氣,將身邊的畫布拿了起來。
雖然我並不打算認真幹活,但感覺如果不打掃到差強人意的程度,之後會被罵得很慘。就在我以剛好不會挨罵的程度,盤算著怎樣摸魚才能趕上大家打掃的進度時,事件發生了。
「誒?這幅畫是……」
就在我隨意地將畫布們挪到牆邊以清出一條路時,我感到一幅畫十分違和。
在看到畫之前,我就感覺到這幅畫和其他畫有著明顯的不同。
首先,手感就不一樣。其他畫的畫布摸起來大多是粗糙不平的,油畫顏料摸起來有種光溜溜又軟塌塌的感覺,很是舒服。但唯獨那幅畫沒有那種感覺。該怎麽說呢,疼痛?對,我覺得「很痛」。
我對畫沒什麽興趣,所以打掃的時候也不會特地去確認,但是這種異常的感覺,不會讓人很想一探究竟嗎。
然後我就特地撣掉灰塵看了一下那幅畫。
「嗚哇。」
我背後升起了一股寒氣。
不該去看的啊————這麽想著,我把那幅畫朝著牆壁擺放,並產生了想要快點打掃完的念頭。這並不是因為那幅畫的內容讓人感到不舒服或是不爽之類的。倒不如說那是幅很漂亮的畫。非常漂亮。盡管我完全不懂得怎麽欣賞繪畫,但我能感覺到那幅畫所蘊含的熱情,這讓我發自內心地欽佩。
那我為什麽不願意看那幅畫呢?
很簡單。因為那是一幅以白石學姐為模特的畫。
有那樣一幅畫放在旁邊的話,不就會讓人感覺連打掃時都被監視著,完全放鬆不下來嗎?所以我才特地將它反著放了。
然後我就念著「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回到打掃的作業中去。嘛,「上天保佑」是避免落雷的咒語就是了,不過我當時是想著聊勝於無。
嘛,如果故事就這樣結束的話還好,可惜接下來的才是正戲。
以前打掃這裏的人好像是根據年代來整理作品的,我也就跟著按年代順序對作品進行了整理。
擺在角落裏的是昭和四十年代(譯注1965~1974年)的作品。因為不是所有的畫都標有日期和簽名,所以隻能從布料的損壞程度以及木架的變色程度來大致判斷和整理,但是這樣一來就很奇怪啊。為什麽白石學姐的畫,會混在這裏頭啊?
白石學姐出生於平成的無欲世代,她的畫不管怎麽想都不應該放在這邊啊。(譯注平成指1989年~2019年。無欲世代指日本出生於1990年前後的世代。出生於這個世代的年輕人就像從物欲的煩惱解脫出來頓悟了一切。這個詞就是由此誕生。)
嘛,也有可能是碰巧混進來的。比如說那幅畫的木架是二次利用的,或者之前整理的人也跟我一樣是通過判斷木架變色程度來區分年代的,又或者木架上本身就標有日期和簽名,所以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也很正常不是嗎。
那到底是為什麽呢?
我扭過頭去,打算確認下那幅畫。
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確的話,木架上應該留有什麽痕跡才對。畢竟畫本來就被我反著放,那麽一看就能得到答案不是嗎。
然而我並沒能得到答案。
因為,白石學姐的畫是朝著我這邊的。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應該確實是把它反著放了的才對。就是因為有種被白石學姐盯著看的感覺,很恐怖,所以才反過來放的。無論發生了什麽,我都絕對不會犯下就這麽將正麵朝外放的錯誤。我就是害怕白石學姐到了這種程度。
我以為是誰的惡作劇。但是,通往美術室的門沒有任何異變。我隱約可以聽到正在打掃美術室的同班同學們的笑聲。那扇門損壞得很嚴重,打開的話會發出嘎嘰嘎嘰的聲音,就算我在打掃中,也不可能沒有注意到的。
「…………」
盡管感覺到一股寒氣,我還是把那幅畫收到了畫架上。為了不讓它再見光,我還用布將它蓋得嚴嚴實實的。
在那之後我就打掃得快手快腳的。因為我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那種地方了。
討厭的預感在我腦中揮之不去,但我還是強忍著繼續打掃,最後比預定的時間更早打掃完了。
之後,我關掉燈來到外麵,打算把門關上。
但是門總是關不上,我就想著是不是卡住了什麽東西,於是往門縫間看去————
白石學姐的畫,確實正在看著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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