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手黑黑手
包姑姑:“不過話說回來,那個高句麗的使者的臉皮也真夠厚的。”
翠兒問:“怎麽說?”
包姑姑:“燕帝勸和,讓高句麗把在山東互市的權利轉到山西讓給突厥。突厥使者一走,那高句麗使者竟然叫燕帝給個回禮,不能讓他空手而回,要讓他回去有所交代。”
翠兒在一旁露出疑惑的表情。
包姑姑攤開手:“你們說說,自己的使者犯錯殺了人,還要我們給安慰。這臉皮還真的比這城牆還厚哩!”
翠兒哼了一聲:“那高句麗自從趁中原內亂占了遼東以來,一直恬著臉說遼東是他們的。端得是無恥至極。”
包姑姑:“那是,這連我村裏的孩童們都知道,早在大漢時期,那邊就是我們的,叫樂浪郡。我們村祖上還有不少人北上在那戍邊哩。還說遼東是他們的,他們怎麽不說整個中原都是他們的哩,怎麽不幹脆說我們都是他們高句麗人哩。”
翠兒:“你怎麽知道他們以後不會說。”
包姑姑笑罵:“天哪,他們還真敢哩!那方才在殿上,我就該把小王爺的褲子解開,給他來泡尿滋醒他。”
翠兒笑得伏在三郎胳膊上。
楊奇的嘴角勾了起來。
一群人笑了一會。
楊奇開口問到:“隻是互市,沒有割地?”
包姑姑擺著手:“沒有,突厥使者壓根沒提,就那個高句麗使者一直在說,燕帝、國師他們都沒理他。再說了,咱燕帝是什麽人,怎麽會幹出割地的事。”
屏妃笑著說到:“難怪方才那東方使者求回禮,燕帝親自手書了一個“虎”字相贈,最後落款竟然寫著‘手黑’”。
楊奇嘴裏琢磨著:“手黑?”
翠兒快嘴快舌:“落款不是應該是“手墨”嗎?”
說著,她反應了過來,隨即笑了起來:“‘墨’字比‘黑’字多個‘土’,燕帝的意思是寸土不讓呢!”
楊奇突然覺得,這個燕帝挺有意思。
。。。。。。。。。。。
洛陽鴻臚寺。
突厥使團所在。
阿史那啟氣鼓鼓地說到:“將軍,元泰小王子的死,就這麽算了?今日大殿上,高句麗的東方猴子那麽囂張!”
阿史那珪抬起手阻止了阿史那啟的話:“誰說小王子就是高句麗殺的?”
阿史那啟一臉驚訝:“啊?不是高句麗?”
阿史那珪語氣平和:“現在這事,是誰幹的並不重要。但這事,我們先記在高句麗頭上。讓他們放棄點利益給我們。同時,讓高句麗和燕帝去扯皮。”
阿史那啟完全不解。
阿史那珪看了看阿史那啟,笑道:“你知道,草原上,什麽動物最讓我們害怕?”
阿史那啟還沒回答,阿史那珪已經接著說了:“狼,是盯著你的狼,他們會一直盯著你,等你落單了,等你不注意了,他們就撲上來,咬你,撕了你。”
這下,阿史那啟更是雲裏霧裏。
“高句麗就是那狼,別看他們打扮的人五人六的,隻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撲上來咬我們。”
阿史那啟嗤笑:“他敢來,我們突厥的箭也不是鈍的。”
阿史那珪搖著頭:“可我們現在沒辦法也沒那空閑盯著他們。”
阿史那啟這回算是聽明白了一點:“沒空閑?將軍,難道是西邊.……”
阿史那珪歎了口氣:“自從十五年前大可汗回歸了雪山女神的懷抱,底下各帳不和,我突厥就一分為二,互相攻訐。雖然我們自認為是突厥正統,可在中原,我們還是被稱為東部突厥和西突厥。”
阿史那啟捏著手指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我們從來不是什麽部突厥,我們就是突厥。”
阿史那珪點了點頭:
“這些年,我們一直被西邊的部族給壓著打,逼得我們隻能在中原來獲取利益。可是,雪山女神擁抱的那片大草原才是我們突厥人的聖地,雪山女神河水流淌圍繞的所在才是我們的聖城。”
阿史那啟咬牙切齒:“將軍,這些年,我們底下也討論過,大夥早就對西突厥不滿了,隻要我們大汗一聲令下,我們就殺向西邊,找西突厥奪回我們的聖地。”
阿史那珪眼裏閃過一道光:“現在機會來了!”
阿史那啟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阿史那珪笑了笑,他把手在杯子裏沾了水,在案上點畫著:“你看,這裏是我們,我們的西邊挨著的是西突厥,西突厥的西邊挨著的是薩珊波斯,西突厥的西北是羅馬國。”
阿史那啟點著頭聽著,充滿了期待。
果然,阿史那珪朝著薩珊波斯劃了兩道線:“我們來洛陽之前,大汗就已經獲得了唐法師的情報,西突厥聯合了更西邊的羅馬國,已經去攻打薩珊波斯了。”
阿史那啟大喜:“薩珊波斯實力強大,西突厥必然派出主力,而且一旦開打,一時半會肯定脫不開身。那,在他們東邊,靠近我們的地方,不是沒有兵力了!?”
阿史那珪用力地點著頭:“沒錯,唐法師也說了,一旦西突厥打下薩珊波斯,到時候實力大增,接下來收拾的可就是我們了。所以我們這次,要趁西突厥往西攻打薩珊波斯之際,前去攻打西突厥。這時候,大汗已經帶著我們突厥勇士在出征的路上了。”
阿史那啟激動地跪地朝著西北方雪山女神的方向跪拜。
阿史那珪也被阿史那啟的激情感染了,感慨到:“對於我們突厥人而言,中原隻是糧倉,草原才是我們的家啊。”
等阿史那啟跪拜好,阿史那珪才笑盈盈地接著說:“這次多虧了唐法師報信,我們才得以獲取這麽重要的情報。”
阿史那啟激動地手舞足蹈:“唐法師真不愧是雪山女神賜福過的人,他是我們突厥族的大恩人啊。等到我們取回雪山女神賜給我們的土地,我一定要在雪山上為他雕刻神像,日日為他祈福。”
阿史那珪:“現在你知道了吧,此次我前來洛陽,本來就是為了穩住大燕國和高句麗,特別是那高句麗,在我們西征的時候,可別讓他在我們後頭捅刀子。”
阿史那啟不解:“那為何這些日子,將軍卻處處和東方桐對著幹?”
阿史那珪寬厚甚至顯得愚鈍的臉上,露出了明顯不符長相的笑:
“高句麗向來欺軟怕硬,我越是針對他們,他們心裏就越怕。
等他們收到我們突厥大軍已經去攻打西突厥的消息,那時,隻要他們一想到我們在洛陽城裏對他們的態度,他們就會對消息的真實性產生懷疑,從而不敢進攻我們。”
“將軍的智慧真的如雪山上的陽光一樣奪目。”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