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意外
楊奇和武士彠在下著棋。
“這個算盤還真好用。”老周管家拿著算盤算著:“公子,近來,來買文胸的人多了不少。”
楊奇哦了一聲:“可曾查過,是怎麽回事?”
老周管家撫著山羊胡:“我問過了,公子,你猜他們怎麽說?”
一旁的何逢昌著急地撓著頭:“老周管家,您就別再賣關子了!”
老周管家慢悠悠地說:“據來買的那些娘子們說,今年先是綢緞價格便宜了,接著現在連糧價也都便宜了,加上今年糧食收成不錯。所以啊,她們手上這才有閑錢來買。”
楊奇問到:“她們哪來的閑錢?糧價便宜了,她們種的糧食不就賣不出價來了?”
拿著棋子的武士彠插嘴解釋到:“是我父親向秦王提議說百姓不易,秦王就讓商樂署派了人在城外收糧,按的是往年的高價收。”
這個倒出乎楊奇的意外。
傳聞中的秦王一向以孝聞名,想不到,對百姓也挺好的。
楊奇看了一眼何逢昌,義倉案裏,他首先懷疑的人就是秦王,因為隻有秦王府的人才有那麽大的能量。
就算不是秦王在幕後指使,那最少也是他身邊的人,總之,秦王脫不了幹係。
可如今秦王能聽進去武華的提議,高價收糧,保護百姓的利益。
那貪腐了義倉的糧食,把那些“大義公”推出來背鍋,並最終害死了何逢昌父親的幕後主使,很可能就不是秦王,也許隻是秦王底下人搞的。
要是那樣的話,事情可能還好查一點。
“四郎,不好了!”這時,一個家丁打扮的人跑了進來。
武士彠一看,是父親身旁的使喚家丁,就連忙站起來問到:“怎麽了!”
家丁喘著氣:“主人、主人暈倒了。”
武士彠一下子慌了。
楊奇連忙揮著手:“快去,快去!”
武士彠連忙跑出去了。
楊奇也站了起來,他看著武士彠的背影,臉露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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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華背靠在塌上,麵紅耳赤,額頭上鋪著一塊方巾:“我沒事。”
邋遢道人站在一旁:“還說沒事,都讓人抬著回來的。”
武華一把把額頭上的方巾拿掉:“我隻是酷暑難耐,中了暑氣而已。”
這時,武士彠小跑了進來,他先是翻了翻武華的眼皮,讓武華張開嘴看了看舌頭,又按在武華的手上聽了會脈搏:“父親,你隻是累著了,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家丁扶著武華躺了下去。
武士彠站了起來,朝著邋遢道人使了個眼色。
邋遢道人跟著武士彠來到門外。
邋遢道人說到:“方才我已經令人給武兄喂了好幾碗水了,可他還是覺得口渴,整個人的狀態都是煩躁的。”
武士彠憂心忡忡:
“高熱無汗,體若燔炭,渴而多飲,煩躁不安,這是暑熱蒙心了。
如果不及時醫治,接下來就可能會出現轉筋、抽搐甚至是神誌昏迷。
叔父,我必須現在就去買藥。這裏還需要您多多關照。”
邋遢道人點著頭:“行,坐馬車去!”
一家藥鋪門口,掛著“武”字的馬車停了下來,武士彠迅速地跳了下來,跑進藥鋪。
藥鋪掌櫃的拿過武士彠開的藥方,看了看,搖著頭:“這些目前小店沒有。”
武士彠急了:“這些藥材都是較為常用的藥物,為何會沒有?”
藥鋪掌櫃的搖了搖頭:
“你要早些日子來,還是有的,可前些日子,長孫將軍要去草原,來過我們這,把這些藥材都給買走了!
最近又封城了,貨物不得進出,據我所知,現在全並州的藥鋪應該都是沒有這些藥的。”
武士彠一聽,無奈,隻得坐上馬車:“走,出城!”
坐在馬車裏,他自言自語:“我記得城外十幾裏地外的山頭,見過這些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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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奇商城的後院裏,放著楊奇畫的幾幅穿著旗袍的美人畫。
何香兒蹲在那邊看著。
王君廓走了過來:“香兒,在看什麽呢?”
何香兒嘟著嘴:“狗子,你說,七娘好看還是俺好看?”
王君廓看了看畫裏的秋七娘,又看了看何香兒,毫不猶豫地說:“七娘是很好看,不過我覺得香兒你最好看。”
何香兒擠出笑容:“還是您對俺最好。”
王君廓挺起胸膛:“那當然,別忘了,就連這畫,也是我央求公子給你畫的。”
何香兒一聽,一下子又沒了精神:“俺聽說,七娘的這幅畫是要拿去掛在西市最顯眼位置的,大夥還是覺得七娘最好看。”
王君廓:“香兒,你是也想你的畫像掛在外麵?”
何香兒把手一撥:“不說了,走了。”
王君廓看著何香兒的背影,想著什麽。
這時,幾個人走進後院。
“公子是說,把這些畫都掛上去,對吧。”
“沒錯,走,都先搬出去。”
王君廓的眼珠一轉:“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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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前。
幾個百姓背著米袋要出城,結果被守門的衛兵攔住了:“人出去可以,糧食不許帶出去!”
百姓們急了:“我花錢買的糧食,憑什麽不讓我們帶出去!”
“你以為我不知道,秦王在城外高價收你們的糧食,你們拿了錢跑城裏低價買了糧食,現在又想帶出去高價賣!”衛兵蠻橫地一推:“不能帶就是不能帶!”
百姓們和衛兵擠成一團,推來推去。
衛兵大聲喊著:“關門!”
城門被關上了。
百姓越來越多。
這時,武士彠坐的馬車到了。
在混亂中,馬車被人群團團圍住。
武士彠探身出來,隻見到處都是人,哪裏還出得去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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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街口,已經釘好了幾個架子。
幾個人搬著畫板,畫板上蓋著紅綢子。
王君廓在那指揮著:“慢點,可別給弄壞了!”
那幾個人把畫板釘好後,朝著王君廓揮手:“小爺,您看這樣行嗎?”
王君廓滿意地說:“可以了!”
那幾個人就各自離去了。
王君廓轉身,一把拉掉那張紅綢子,他揉了揉鼻子,滿臉得意。
畫像裏,穿著大紅色旗袍的何香兒,做著嬌羞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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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黑了。
一個人拿著酒壺在西市街上慢慢走著,突然,他停下了腳步,依次看向了那幾個新豎起來的廣告牌:
“這楊公子真有一套,嘿嘿。”
“嗯,這個小娘子不錯。”
“咦,這不是何家小娘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