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子之死(2)
雲蓉蓉和雲閣五位執事聽見這聲音,皆是面色一正,臉上先是浮現一抹瞭然之色,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了不對,這瞭然瞬間轉為疑惑。
那聲慘叫傳來,不用說,必然是光頭男子遇害的聲音。
看看瀾滄派的坐席台上,也的確是少了那麼幾個人。
可是,雲蓉蓉就不相信,瀾滄派的人會那麼蠢,要殺光頭男子,至於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么?
試問這些名門正派,有什麼人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呢?
答案是肯定的,不會,肯定不會。
那麼,也就是說,殺這光頭男子的另有其人。
思及此處,雲蓉蓉立即暗中運起內功傳音給蕭離。
「蕭離,你快去剛才發出那聲音之處看看是怎麼回事。」
然而,回答雲蓉蓉的,卻只是一陣靜默,蕭離並沒有回答她。
可也正因為如此,雲蓉蓉反而放下了心。
既然蕭離沒有回答,那就只能說明,蕭離肯定是在事發的第一時間趕過去了。
這一點上,雲蓉蓉從來都不用多擔心的。
自然而然的,這聲慘叫發出來的同時,武林大會的會場裡面,人們幾乎都在同一時間看向了這聲音發出來的方向。
唯有擂台上打得正激烈的人們即使聽到了這聲響,也絲毫不敢分心。
而瀾滄派的坐席台上,余承恩掌門聽見這聲音,臉上神色卻是有那麼一瞬間的陡然變色。
雲蓉蓉瞧見了,知道他肯定也知道事情有變。
如果是瀾滄派的人出手,是絕對不會讓光頭男子有機會發出如此慘烈的叫聲,並且還可以將這聲音直接傳到武林大會的會場之內。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光頭男子出了會場還沒有多遠就遇害了,而這下手之人,不是瀾滄的人。
既然不是瀾滄的人,那麼又會是誰呢?
雲蓉蓉只稍稍一想,心中便有了答案,不用說,這人一定便是那光頭男子服從的主子,也一定是給他禁藥的人。
一時之間,雲蓉蓉心中的不安再度擴大了幾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今次的武林大會,勢必會發生一些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但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盡全力守護青雲山莊,守護她的親人。
如此想著,時間已經一劃而過,那方擂台之上,前去挑戰歐陽清的男子已然落敗,心甘情願地認輸下了擂台。
見此,身後的吳師父連忙催促道:「好徒兒,到你了。」
雲蓉蓉被這聲音拉回了心神,回頭朝吳、李、張三位師父說道:「三位師父,那我去了。」
聞言,三位師父微微頷首,隨即,便見雲蓉蓉的身形從座位上快速站起,足尖一點,一抹衣袂飄然的身影已然朝著那方擂台上飛快地行去。
不得不說,雲蓉蓉這一身男裝打扮,再加上那化成男子妝容之後俊美的容貌,再搭配上此刻的場景,著實將她襯得如謫仙一般不染凡塵。
當看台上的人們看見他這一身漂亮無比的輕功之時,當下便忍不住開口稱讚:「快看,那人是誰?那一身輕功當真完美得無可挑剔。」
不僅速度極快,身姿也是卓然,這樣的身手,實在是太漂亮了。
那邊,只眨眼之間,雲蓉蓉的身影已然落在了擂台之上。
人們只見得那身高不是很高的俊美男子一上去,便抱拳拱手,表情溫和地說了句什麼,隨即,歐陽清也是拱手還禮。那俊美男子的手在腰間一放,瞬間一柄長劍已是赫然在手,二人很快便纏鬥到一塊兒去了。
「快看,那是軟劍!那男的的武器是軟劍!」
看台上,也不知是誰驚呼一聲,好像沒見過似的。
當然了,絕大多數人,即使看到雲蓉蓉使用的武器是軟劍,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畢竟,軟劍在江湖上雖然數量不算多,但是卻也不算少,並不是什麼值得十分稀奇的武器。
所以,也沒有人會想到,雲蓉蓉手中的那把軟劍,並不是普通的軟劍,而是傳說中的那把凌雲劍。
相比之下,名門正派的看台之上,倒是安靜許多,沒人會因為雲蓉蓉的武器而驚訝。
但也有不少人都在議論紛紛,尤其是歐陽堡的人,此刻都是聚精會神地看著擂台上歐陽清的比試。
「你看,這剛剛上去的小子是誰啊?你認識嗎?」
「我怎麼可能會認識呢,他可是從看台上直接上場比試的。」
「呵,八成又是一個自不量力的。」
「我看也是,要說起來,現在江湖上自成一派的江湖人士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誰說不是呢,小門小派不說,這自立門戶的也不少。就是不知道跟咱們師兄對打的這個是什麼來頭。」
「能是什麼來頭,要我說,最多也就是一普通的獨行俠,實力可能是有那麼點兒的,不過挑戰我們師兄,恐怕他還得再回去多練幾年。」
「就是,現在這些獨行俠們真是越來越自不量力了。」
「……」
諸如此類的竊竊私語聲不斷的在名門正派的坐席台上響起,絕大多數都是不看好雲蓉蓉的。
不過,他們會有這種看法其實也是無可厚非的,的確,江湖上的那些獨行俠,一般實力都不會特別高強,實力高強的,基本上全部都是名門正派出來的弟子。
而正在擂台上與歐陽清比劃的雲蓉蓉,從來不曾參加過武林大會,在江湖上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名氣。
理所當然的,人們自然不會看好她。
就算她那一手輕功看上去似乎還算不錯,但是,也要知道,江湖上輕功在中上水平的,還是有不少人的,若只是輕功不錯,說真的還真有些不夠看的。
是以,雲蓉蓉才一上場,就與在她上場之前的那人一般無二,在人們的心裡被敲上了必輸的印章。
擂台上,雲蓉蓉雖然正在比試,周遭這些人的議論她可是沒有漏聽。
聽到人們都不看好她的時候,她倒也不生氣,反是唇角一勾,越發覺得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勝出才會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