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89章 陶玉仙

  第189章 陶玉仙 

  陶玉仙看見燃燒著的捕人藤,立刻火冒三丈,抽出一枚玉制的短笛,吹奏起怪異的曲子,她的袖中飛出無數紫色的蝴蝶,閃爍著夢幻的光芒,撲向了我們。我記得這些蝴蝶,在朱厚照的祭祀儀式中我們曾經動過手,陶玉仙是控制毒蟲的高手。 

  「小心這些幻蝶。」鬱壘一邊說著一邊掩住了我的口鼻,成玄英卻徑直衝向了陶玉仙,他身上的繃帶已經破碎,八卦相的紋身散發出金光,整個人如同罡氣護體的金剛童子一樣。 

  「血債血償!」成玄英大喊著揮劍砍向了陶玉仙,但是一瞬間她就化身為無數飄散的幻蝶,嬌媚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成玄英憤怒地追趕著幻蝶,陶玉仙卻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現身,她說道:「怎麼,二位鬼帝大人不打算出手么?」 

  成玄英說:「對付你我一人足矣!」然後又要攻擊她,但陶玉仙突然笑了起來,說:「人又不是我殺的,你來找我討債作甚?」 

  「是你養的這些毒物害人,還敢狡辯?」 

  「這些捕人藤是養給老佛爺的,卻被你們一把火給燒了,我還不好交差呢!」 

  「助紂為虐,該殺!」成玄英的眼底血紅,看起來十分怪異。 

  鬱壘對我說:「成玄英已經中了幻蝶的毒,他會失去理智,我們出手。」 

  「嗯。」 

  陶玉仙也許不是多麼厲害的角色,但她一定會是最難纏的,尤其是人類的我要小心。看成玄英出氣也出的差不多了,我掌中的冰雪碎屑向他們席捲而去,希望在寒冷的衝擊下他的腦子能清醒一些,不要像一頭受驚的野獸橫衝直撞。 

  鬱壘沒有亮出兵刃,冰龍騰空而起,沖向他們,成玄英輕巧地避開,而陶玉仙笑道:「你們幾個欺負我一個,我不和你們玩兒了!」 

  她的笛聲突然高亢刺耳,我的耳膜刺痛,一陣目眩,她已經不見蹤影,成玄英應聲跪在了地上,一副頭疼欲裂的模樣,眼中的紅色褪去,似乎清醒了,看來中幻蝶毒著實不太好受。 

  我想衝出去,被鬱壘拉住了,我問他:「不去抓陶玉仙么?」 

  神荼說:「她收到警報趕來,只是探探情況,也沒想和我們認真動手,先留著她,也許以後會有用處。我們還是先救救成玄英吧,鬼知道他中了幻蝶毒之後看見了什麼可怕的畫面。」說罷神荼拉起了成玄英。 

  我看著燒焦的捕人藤,自言自語一般說道:「長生教究竟養這個東西做什麼呢?」 

  鬱壘說:「一進這個屋子,我就已經聞到了一股腐敗的味道,應該在這裡。」他邊說邊掀起了種植著捕人藤的花壇,原來土壤並不多,交錯的根系之下是鏤空的,似乎通向地下室。 

  「貼近根部的地方本應是捕人藤的口,不過被陶玉仙給切除了,腐敗的味道是從下面傳出來的。」 

  「小心!」我說著,鬱壘已經變幻出藍色的火球照亮了地下室,我看清下面的情況,腳下一軟,差點跌下去——捕人藤位置對應的正下方,是一個玻璃池,在玻璃池裡面,浸泡著一團一團扭曲的屍體,和成玄英的手下一樣,身體被扭曲折斷,但唯一不同的是,這裡泡著的都是年輕的女性。 

  我忍住嘔吐,這裡起碼有十個被害人,液體散發著詭異的味道,屍體似乎在被慢慢溶解,有幾具屍體皮膚已經模糊,但都沒有腐爛,就像是被化學試劑溶解了一樣。 

  「長生教想要幹什麼……」我知道長生教為達目的什麼都會做,但這次的暴行,就和之前飼養血池一般,一定有什麼目的,無論是什麼目的,都是不可原諒的,眼前的場景讓我心中泛起一陣殺意,讓我想要殺了陶玉仙。 

  「這是捕人藤的消化液,捕人藤原本生活在深山中,食物比較少,所以它們在捕獲獵物之後會吞入胃袋中,緩慢的溶解獵物吸收養分,他們等於做了一個外置的胃,刺激捕人藤分泌消化液,流到下面的水池中。」 

  「這一池的屍體,對長生教能有什麼用處?」 

  神荼說道:「說起這種古怪的事情,長生教里有個人最擅長這樣裝神弄鬼。」 

  我回憶著長生教中的惡人,蠱術師陶玉仙、假道士廣浩林,動機不明的千葉凜,對了,還有個人,在給朱厚照的祭祀中,那個想逼我喝下毒酒的人——趙承!朱厚照的祭祀就是他一手操辦的,這樣邪惡的祭祀他絕對想得出來,一定又是為了什麼不好的事。 

  我說道:「趙承。」 

  神荼說:「沒錯,一直沒有機會提起他,不過上次在朱厚照的祭祀上看到他,我著實是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如今看來,恐怕就是那個人。」 

  「我記得朱厚照叫他『通天巫師』。」 

  神荼差點把成玄英扔出去,說道:「嚯!那就沒錯了,就是他!這個老東西,我在一百多年前就見過他,那時候他比現在年輕些,梳著滿人的辮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這麼多年過去了,換了髮型我差點沒認出來,而且他竟然只是一個中年人類模樣!」 

  成玄英似乎也好的差不多了,推開了架著他的神荼,說:「如果是通天巫師,我聽過這個名號。有些軼事在靈台觀口口相傳,我們祖輩的見聞倒也十分豐富,據說很久以前有個道士掌握了長生不老之術,活了很久,自稱通天巫師,本事很大,但經常更名改姓。」 

  我懷疑地盯著成玄英說:「你的記性怎麼突然這麼好?」 

  他面露尷尬地說:「一直忘了說,這個通天巫師,其實也曾經是靈台觀的人……」 

  「果然……」 

  「而且,他並不只是一百多歲,他早就因為研究邪術被逐出了靈台觀,當時的處刑人也沒能殺掉他,那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想起趙承我就頭疼,我還是先問鬱壘:「這些受害人應該怎麼辦,先報警還是先交給閻羅殿?」 

  「我通知七爺,讓他結了這些案子,神荼去匿名報個警。」 

  畢竟端了一個窩點,成玄英的憤怒似乎消散了很多,他沉默地回家了,而那一池屍體的畫面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那些年輕美麗的臉龐彷彿都在看著我,問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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