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158章 暖
鬱壘溫柔地看著我,我身上的寒意已經徹底消退,渾身的皮膚都要燒起來,他的親吻讓我越來越不清醒,腦海中只剩下他的面龐。
他輕輕在我耳邊問:「疼么?」
我搖了搖頭,他身上的紅色圖騰變得更加鮮艷欲滴,紅色的眼瞳中像含著火焰,幾乎灼傷了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精疲力盡地癱倒在鬱壘的懷中,此時窗外早已恢復了日月同輝的光芒。
他身上焚香的氣息絲絲圍繞著我,我的臉頰依舊滾燙,貼著他的胸膛,突然,一聲沉穩有力的跳動聲傳入我的耳中。
我以為我聽錯了,趴在他身上仔細聽著——「噗通……」
又是一聲心跳,我驚訝地抬頭看著鬱壘,他身上的紅紋正在逐漸消退,眼瞳恢復成深潭般的黑色,正在溫柔地看著我。
看到我詫異的眼神,他微微起身吻了我的額頭,問:「怎麼了?」
我又趴回他的胸膛,側耳傾聽,隨著紅紋全部消散,剛剛的心跳聲也消失不見。
「剛剛你聽見心跳聲了么?」
他笑著說:「聽到了,你的心跳得一直都很快。」
我臉上一燙,說:「不是……算了,也許是我聽錯了。」
我像一灘爛泥一樣趴在鬱壘的身上,身上的異樣讓我想去沖澡,但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突然覺得又渴又餓,肚子傳出了「咕嚕嚕」的叫聲,鬱壘笑著摟著我坐了起來,這樣我剛好坐在他的一隻腿上。
「我們回人間。」他把我抱到了一邊,起身穿上了衣服,給我找了單衣和外罩,幫我繫上衣帶整理好,才抱著我走出了房門。
現在他再抱著我,我看到他的手指都會覺得緊張不已,之前親熱的畫面一遍一遍在腦海中回放。
「怎麼了?」
鬱壘挑著眉毛,不懷好意地笑著問我。
「沒……沒什麼……」
他抱著我回到了人間的公寓,把我放在了浴房的地上,腳剛一落地,我就覺得腰酸腿軟差點摔倒,鬱壘急忙拉住了我,打開淋浴,水很快就變得溫熱,我被他按在牆上,心臟就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最後我頂著濕漉漉的頭髮,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他就趴在身邊,一隻手撐著下巴看著我。終於,我連臉紅的力氣都沒有了,被子的一角虛掩在身上,他用另一隻手握著我的手。
我用儘力氣說:「我好餓……」
他溫柔地說「好,我們去吃飯。」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終於有機會注意窗外,昨天睡了一天一直到酆都子時,這是祭祀過後的又一天,竟然已經快正午了,剛好飯店午市時間。
我已經餓到虛脫,渾身像被打過一樣,穿上公寓中留下的連衣裙和鞋子,把頭髮吹乾扎了起來,簡單化了一下妝,不知是不是因為激素的關係,鏡中的自己看上去面色紅潤了許多。
鬱壘換上了現代的西服正裝,拉著我的手走出了公寓,我們走路時的距離好像貼得更近了……因為我有些腰疼,所以他走得很慢。
開車去飯店,他的右手時不時觸碰我的手臂,每一次都讓我緊張不已。
初嘗禁果的滋味讓我有些手足無措,腦海里無力去考慮其他的事情,比如說朱厚照變成修羅之後在做什麼,清兒和陽泉究竟如何,神荼是否全身而退……
但既然鬱壘看起來不太擔心,應該就沒什麼大礙吧!
「對了,鬱壘,我手機又掉了,你通知小雨我平安歸來了么?」
「放心,我之前就和她通了電話,對了,給你的新手機在後座上。」
我回頭看見一個新的Z5盒子,感激地看著鬱壘,說:「謝謝你,我實在沒有錢再買一個新的了。」
「我給你補了一張原來號碼的卡,已經在手機里了,你直接用就好。你要是感激的話,晚上繼續好好補償我吧。」他面不改色地說著,我的臉憋得通紅,白了他一眼之後望向了窗外。
我放鬆心情,和他去了一家不起眼的日式料理店,點了一大碗鰻魚飯和好多刺身和壽司,原本我的飯量就不小,自從修鍊之後飯量大增,尤其是這麼長時間的「運動」過後,我覺得自己就快餓死了。
鬱壘笑著說:「累壞了吧,多吃一些。」
「嗯……」不用他說我也已經在狼吞虎咽,飯量已經堪比一個壯漢。
「對了,鬱壘,我怎麼會走火入魔的?」
他一改戲弄我的神情,認真地說道:「因為你擅自開始修鍊元神,你是否看到一團火焰在胸中燃燒?」
「元神……那天我法力盡失,被朱厚照軟禁之後,因為有清兒護著,倒也沒有人為難我,我就自己打坐背誦口訣,想快些恢復法力,後來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一團燃燒的藍色火焰,越燒越旺,我的法力就恢復得越來越快。」
「原來你的業火是藍色的……每個人的業火都根據屬性而不同,那是元神在燃燒,吸取周圍的氣,逐漸升華變強,你也可以是當作你的靈魂在燃燒、鍛造變強,只是對修鍊之人換個說法而已。這是修鍊的后階段,你的人類身體柔弱,承受不住元神的修鍊,不要再點燃業火了。」
我有些后怕地問:「如果那團業火一直燒下去會怎麼樣……」
他嚴肅地說:「你體內的血脈已經覺醒,原本你就是強大的妖族後人,但如果以你的血肉之軀,很快就承受不住法力逐漸強大的元神,你會像之前那樣,法力逐漸失控,最後元神衝出體外,無法回到體內。」
「那不就是死了么?!」看他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在騙我,果然他早就知道我的血脈,知道我繼承了妖力,清兒說的沒錯,十八歲之前,我的一切都一併被封印了,而恐怕這件事情就是他乾的!
「可以這樣理解,但是如果你想要和我一起回度朔山,你可以這樣拋棄肉體,化作鬼和我永遠在一起。」
我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一時竟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