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修鍊
我咽下口中的生煎包,看著鬱壘,不知如何回答。
我小心翼翼地問他:「對未來的打算,指的是什麼方面呢?」
「比如將來的工作,現在時代不同,女子的地位比古時高很多,若有抱負也可以放手一搏。」
我鬆了一口氣,說:「工作的話,我學的是藝術設計專業,將來應該會去廣告或傳媒公司工作,不過如果好好練練手上功夫,也有可能去喜歡的動漫工作室工作吧!」
雖然很久沒畫了,但我畢竟是辛辛苦苦通過了美術統考的,可以通過這個專業讓我的技術更加專業化、科技化,可惜我連課都沒好好上幾節。
「你指的是類似畫師一類的工作吧,我看過你畫的,還不錯。」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我有些害羞,一直不好意思把畫拿出來給熟人看。
「在你畫的時候。」
我浮想聯翩,但是不打算再問了,看了就看了吧,反正也沒什麼秘密。說起來,「鬼帝」是鬱壘的工作,他也許沒有任何選擇吧!如果脫離了生,這些忙忙碌碌,為將來煩惱,為生計奔波,都不再具有意義,而是被生死存亡等更嚴峻的問題取代。我現在隨時有可能遭遇長生教,說不準哪天就撲街了,實在沒有餘力去考慮將來。
我問鬱壘:「你應該不會有煩惱吧,壽與天齊,不需要考慮過去和將來。」
「我也是有煩惱的。」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四目相對,我心中激起了漣漪。
鬱壘的煩惱,會是什麼呢?
吃過飯,我本來是打算回公寓打遊戲的,但突然覺得浪費時間和生命,就提議去練習法術,那個小本子我還隨時帶在身上呢。鬱壘同意,還是帶著我回了公寓,正在納悶兒的時候,他竟然抱起我,走進了傳送點的房間!
「鬱壘!」
我的慘叫聲回蕩在時空縫隙中,直到我們穿過了鬼門關,再次來到了酆都的度朔山。
這裡的景色一如以往,日月同輝,恢弘壯麗,蔥鬱的桃樹伸展著枝葉,掩映著其中的鬼門關。
他帶我去了他的小院,果然,上次離開時院外的血跡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不過回想起子時的黑暗,屋外的妖怪和鬱壘的模樣,我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他也許看出了我的疑慮,笑著說:「放心,練習一個時辰后回人間。」
「嗯!」我急忙答應著,和他走到了房后,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到後院看,原來是一個平整的院子,不大不小,看起來用來練功剛剛好。
「開始吧,用你跟小道士學的法術來對付我。」
「好的!」
我在心中默念:「日逢角宿,亢氐偏龍,房心尾宿,箕鬥風波……」想象著胸腔中積蓄著力量,也許這度朔山不同於人間,一股寒流從心中湧出,我似乎能感受到空氣中流動的能量,緩緩地進入我的體內。
我突然想起,鬱壘說玄冰術化為冰的水來自陰間,那麼就是來自這兒了……
我吸收著絲微的寒氣,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就像四肢中充滿了力量。
「來攻擊我吧,使出全力。」
我立刻沖向了鬱壘,想要用手掌攻擊他,就像是攻擊成玄英那時一樣,不過成玄英一動不動,鬱壘則是在陪我練習,他輕鬆地躲閃著,就像戲耍一般,我的確使出了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去打他,卻連個衣角都碰不到。
鬱壘一邊躲閃著一邊說道:「你的掌中充盈著法力,不過你的身體和鬼怪對比總歸是柔弱,小道士從小就一直鍛煉,但如果是你,短時間練習不會得到太大效果,所以你不適合近戰。」
「這個成玄英確實也和我說過。」
「既然你有些法術的底子,把筆記給我,我看看有哪些好用的遠程法術。」
我乖乖地把本子給他,感覺自己就像遊戲里剛剛拜入師門學習,還要選好將來修鍊哪種心法。
鬱壘給我挑了幾句口訣,我雖然看不出和別的句子有什麼區別,但鬱壘說這是遠程的法術。
「你念完口訣之後,想象手中的寒氣凝結成了一支箭,從你的袖口或手中射出,朝我攻擊便是。」他說著退後遠離了我。
我照著鬱壘說的做,默念口訣的同時,一股寒流自胸腔中快速地流向右手,這樣真實的感覺,讓我覺得血管快要被衝破了,我右手掌心對著鬱壘,一隻白色的冰刺似乎從我的手掌射了出來,向鬱壘飛去!
「小心!」我自己倒先叫嚷開了,鬱壘輕巧地避開,冰刺繼續向前飛,刺到了圍牆上,以冰刺為中心,凝結出一片一米見方的冰霜。
他沖我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做得很好,繼續。」
我不再瞻前顧後,專心致志地一遍一遍默念口訣,胸腔就快被衝破一般,一股被打散的寒氣就要從我的身體中噴薄而出,我舉起雙手,手掌對著鬱壘,在我的手掌周圍憑空凝結出了一片片冰凌,像針一樣射向鬱壘。
他露出了驚奇的表情,睜大眼睛看著我,飛快地跳躍躲閃著冰凌,我緊盯著他的動作,只想著如何擊中他,那些冰凌就像能夠領會我的心思一樣,在空中變換方向,繼續追蹤糾纏著他。
鬱壘躲閃了一陣子,這些冰凌似乎隨著我的意念在移動,但速度還不夠快,我的胸腔有些疼,速度便越來越慢,鬱壘見狀,手中升騰起冰屑,擊碎了我變幻出的冰凌,空中飄落著星星點點的潔白,就像下起了雪。
我身子一軟,幾乎跌倒。
鬱壘立刻從半空中俯衝過來,抱住了我。
「我怎麼會這麼累……」我無力地說著,胸腔起伏,明明沒有跑動,卻感覺自己的心臟就要炸裂了。
「是我有些操之過急了,你用的玄冰術消耗了太多法力,需要時間恢復。你做得很好,第一次使用就能做到這個程度。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是在人間,你不會這麼輕鬆地變幻出如此多的冰晶。」
「不管怎麼說,我終於有點防身的本事了!」我高興地忘乎所以,摟住了鬱壘的脖子,等回過神來再鬆手反倒更尷尬。
他只是笑著摸了摸我的頭,說:「你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