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94章 阿婆
阿婆面目慈祥地微笑著，不停給我和莫舒夾菜。她就像能看懂人心一般，給我夾肉和蔬菜，只給莫舒夾魚。
我有一絲不安，看了看莫舒，她正面容平淡地打量著阿婆。
陳阿公也坐下來開始吃飯，莫舒閑聊道：「陳阿公，你和阿婆一直住在豐禾村么？」
「對啊，阿婆是外村嫁過來的，我一輩子沒有離開過豐禾村。」
「那你們的子女呢？」
「他們啊，都到大城市去了，偶爾回來看看，好在我和你阿婆身體都很好，不需要人照顧。」
「怎麼不搬過去一起住呢？」
「我們習慣了鄉下的生活了，規律、安靜，我們去大兒子那兒住了幾天，出去買個菜都找不到路，還是算啦！」陳阿公笑著說，從屋子裡的陳設能看出他們條件不錯，照顧老人既需要時間又需要錢，恐怕他們的子女也是在忙著，沒有時間回來吧……
莫舒說道：「我也覺得在這樣的環境生活不錯，沒有出來上學在家的時候，我周末有空的時候就和家人一起到郊區玩兒，釣魚種菜什麼的。」
阿公笑著說：「哎呀，這樣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啊！」
阿婆說：「那當然，她們又不是普通的娃娃。這次真的要好好謝謝她們，以後那片亂葬崗再也不會鬧鬼了！那兩個暈倒的小夥子，就是在亂墳崗受傷的吧！」
我附和著說：「確實……後來回來那個男生是個道士，雖然看起來很普通的樣子，但實際上厲害的很。」
「那你男朋友呢？」阿婆突然問我，我愣了幾秒說：「他不是道士……」
「不過他看起來也不像是普通人。」
陳阿公插嘴說：「那是，這四個小夥子都是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人中龍鳳。」
我在心中數著鬱壘、陽泉、成玄英、司馬雲，正好四個，可惜兩個能吃飯的都暈倒了，不禁嘆了口氣，又吃了一口蘿蔔糕，真好吃！
陳阿公成功地把話題岔開了，之後他和莫舒在討論他們幾個的事情，當然主要是司馬雲和成玄英的事。一頓飯愉快地吃完了，我吃得超級飽，莫舒看起來也很滿足的樣子。
回到剛剛那個房間，成玄英和司馬雲都沒有醒來，但臉色看起來不錯。我們和兩位老人道別，準備把暈著的兩個人堆在車上，擠一擠先行駛出一段路再說。
臨行之前，阿婆叫住了我，悄悄對我說：「丫頭，既然遇見了就是有緣，這兒有個祖上傳下來的護身符送給你。」說著她把一個冰涼的小墜子塞進我手裡，出乎我的意料，這是一個正在騰飛的團白玉鳳凰，冰種，被拴在一串細小的菩提子上，雖然物件很小，但雕刻得栩栩如生，從羽毛鳳冠到眼睛鳥喙都細緻入微，我急忙想還回去，說：「阿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是辟邪的，你們把亂葬崗給打掃了，我這麼大歲數，也已行將就木，以後用不著了。」
鬱壘一直默不做聲，他等得不耐煩走到我身邊，說：「快謝謝阿婆，收下吧！」
我有些奇怪地看著他，這是什麼有意義的東西也說不定。
「那我就收下了，謝謝阿婆！」我有些猶豫地把這個墜子放進了口袋。
「以後有空就來玩兒，我給你們做飯！」
「嗯，那我們出發了！」
終於駛出了豐禾村，我自然坐在了副駕，後座里擠著滿臉抱怨的陽泉和莫舒，還有被堆在一起的成玄英和司馬雲，畫面十分美好。
在行駛到無人的路段時，鬱壘把車停了下來，對後面說：「你們不覺得擠么？」
「嘖，不用你說，我先走一步。」說罷陽泉就憑空消失了，高大的陽泉一走，莫舒和另外兩個瞬間寬鬆了許多，鬱壘這才接著向縣城駛去。雖然陽泉一直在鬧彆扭似的，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似乎還是站在了正的一方，所以我對他並沒有反感。至於他有什麼圖謀，也許是因為些我不知道的陳年舊事，我也懶得去想了。
「鬱壘，剛剛那個婆婆是什麼人，她似乎知道很多的樣子。」
「她是普通人類，但她能看到很多，也就是陰陽眼。」
「原來如此！但我總覺得沒有陰陽眼那麼簡單，她為什麼要送我一個護身符……」
「那個護身符是個特殊的物件，既然有緣遇見了，就收下吧！至於其他，如果人活得時間久了，就能看透很多事情，更何況是陰陽眼。」
他似乎現在不想細說，我也就不再問問題，轉而說：「一會兒我們怎麼回去？」
「一會兒等司馬雲醒來之後，讓莫舒帶他走便是，恐怕他們還有很多話要說。」鬱壘依舊目視前方開車，而我則在後視鏡中和莫舒對視了一眼，她的眸子閃著幽藍的光，不知在想什麼。經歷這件事情，不知司馬雲對被抓有多少記憶，也不知道對他們的關係有沒有影響，因為我不知道司馬雲知不知道莫舒是貓妖……
我問她：「莫舒，要不要一起回去？」
「不，我和他確實有很多話要說。」她看了看昏迷的司馬雲，神色有些暗淡。
也許等司馬雲醒來之後，莫舒就不得不告訴他一些事實，如果司馬雲知道了莫舒是貓妖，他會有什麼反應？
在快到縣城的時候，兩個人一先一后地醒來了，莫舒驚喜地抱住了司馬雲，他顯然有些混沌，在努力適應當前的狀況，倒是成玄英，一睜開眼睛就長嘆了一聲：「啊！我好餓！」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半下午多了，以他的飯量來講早上吃得很少，我把車上的麵包和牛奶遞給他，說：「你先少吃點，等回去再說。」
「你們不餓么？」他吃著麵包問道。
「不餓啊，中午在陳阿公家裡吃過飯了。」
成玄英立刻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和莫舒，說：「是不是很好吃？」
莫舒笑著說：「確實，兩位老人的手藝相當好，湯鮮味濃、有滋有味的浙菜。」
成玄英看了看手中的麵包，咽了咽口水，無奈地說：「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再去一次。」
莫舒和司馬雲下車后，鬱壘帶著我和成玄英找到傳送點，回到了S市，其實回來也不急，明天就開始十一假期了，我這學期是要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