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 調查
我和小雨擺脫了成玄英的糾纏，快步走向了食堂，因為我不想開口說話，她就一直快言快語地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到了食堂，我只是買了碗粥，喉嚨疼，別的東西咽不下去，小雨為了照顧我，也點了很清淡的飯菜。
在食堂里看到了寧凝，她的臉色也不好，應該還沒有從被附身的影響中恢復，看到我就像見鬼一樣，立刻低下頭走掉了。
我艱難地吞咽著，小雨看著我說：「你可真是勇士，要是我一定什麼都咽不下去了。」
我傻笑了一下，就算受傷也不能讓自己餓肚子。
「剛剛寧凝那個樣子，就像見鬼了一樣……」小雨說著翻了個白眼，她並不知道寧凝被附身的事情。
其實在寢室四個人中，小雨才是最不可思議的吧，一個活潑開朗的漂亮姑娘，不是陰陽眼，被一個強大的力量在暗地中保護著，而自己卻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我早就該猜到，她能對鬼怪之事接受得這麼快，想來也一定經歷過什麼。
我試探地給她發了信息，問：「關於他們說保護你的咒印，你有什麼頭緒么？」
小雨看了眼手機，對我搖了搖頭，說：「我完全無法確定這件事情，但背後的人一定是出於好意，所以等有了新的線索再討論吧。」
她平白地說著，我知道她不想再提，就沒有再問。
平時我吃飯很快，但因為喉嚨疼，這頓飯我吃了很久。下午分別去上課，下課的時候孔蘭生給我發了信息，讓我去社團會和，簡直是周扒皮，病人還要去么？
雖然不願意，我還是去了社團，孔蘭生先到了，一見到我就問：「昨晚幾乎沒怎麼睡，不困么？」
我立刻死死瞪著他，還好今天人不多，都在各忙各的沒有注意他說什麼。
我飛快地給他發著信息，說：「你說話注意點，不要趁著我不能說話胡言亂語。」
「怎麼，生氣了？」他輕佻地笑著，和孔蘭生的面容十分不相稱，是陽泉臉上應有的笑容。
「什麼事情請快說。」我迅速地把信息發出去。
他把一個大袋子遞給我，說：「這是你的衣服，回去試試看，不合適再找個阿姨改改。」
我打開袋子看到裡面白色的衣服鞋子和高帽，張嘴發出了沙啞的「啊？」聲，立刻閉上了嘴，繼續打字，問他：「怎麼這麼快？」
「某寶成衣，同城快遞，我的那套需要改瘦，你回去試試吧，現在怎麼改都來得及。」
我回復他：「謝謝，等我把錢轉賬給你。」
「不用，這套衣服先借給你，以後當做活動室的公共服裝，等得了獎我再扣除本金。」他這樣說我就只好點點頭，他又接著說：「對了，我和莫舒已經查出了黃雲倩當年的室友，那三個女生現在都大四了，你有興趣知道她們怎麼樣了么？」
他目光閃爍地看著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彷彿知道我一定會同意，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果真點了點頭。
「她們在做大四社會實習，在校外，我先陪你把衣服送回寢室，然後和莫舒一起去怎麼樣？」
我點頭同意，人多我就不用戒備他了，鬱壘也不會批評我。
我和莫舒、孔蘭生一起去了市區，原來當時黃雲倩的寢室都是傳播學專業，現在分別在一家外企、電視台和一個影視公司實習，我不禁有些佩服孔蘭生，這麼詳細的信息都能弄到。現在已經是快下班的時間，孔蘭生帶我去最近的那家外企找到了其中一個女生，說學生會想要做大四學生專訪活動，那個女生半信半疑，還是答應一起吃晚飯。
約在一家比較安靜的西餐廳，四個人坐了一個小圓桌。莫舒和孔蘭生竟然先真的問了一些實習中遇到的問題，我的喉嚨依然很痛，說不出話，干坐著實在有些尷尬，早知道是這樣的計劃就背個電腦假裝打字記錄員也好。
前菜被端了上來，顏色鮮艷的三文魚沙拉、蟹肉沙拉，然而都不是我能吃的，害得我咽了咽口水……一直有些警惕的學姐逐漸放鬆下來，突然，孔蘭生話鋒一轉，不留情面地說：「你在校外實習，可能不知道最近學校里發生的事情，去年暑假你們寢室里沒有徹底解決的事情，又出現了新的受害者。」
她立刻驚恐地睜大了雙眼，想要站起來，卻被旁邊的莫舒拉住動彈不得。
「你們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孔蘭生冷淡地說：「我們只是想來問一些問題，當時你們已經選擇了沉默，可能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但你要知道鬼是人心生出來的，你們就不怕黃雲倩不得安寧么？」
她聽到黃雲倩的名字，明顯有些顫抖，低下頭說：「她不該自殺的，我們都勸過她……」
莫舒忍不住，生氣地說：「但她還是選擇了死亡，死後也還在傷害別人，你們不會做噩夢么？」
「人都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傷害別人？」
「不要自欺欺人了，那些傳言所有人都知道。」說著孔蘭生突然摘掉了我脖子上的絲緞頸鏈，我嚇了一跳，已經變得有些淤青的勒痕暴露出來，孔蘭生又舉起了我的手腕給她看，上面也是已經變成淤青的勒痕。她驚恐地看著我，說不出話來。
「親眼看到這些的感覺如何？應該遭受這些的本來應該是你們，明明知道些什麼，卻不敢站出來，兇手得不到懲罰，死人也得不到安寧。」
「我不能說，我簽了保密協議……」她帶著哭腔說，莫舒依然死死地抓著她。
「你只需要告訴我們真相，不需要出面作證。」
「沒用的，人已經死了一年多了，什麼證據都沒了……」她時不時地瞟向我的勒痕，我迎著她的目光，察覺到她眼中有一絲愧疚。
孔蘭生繼續對她說：「不需要錄音，不需要任何形式的作證，我們只想要一個真相，否則連超度死者都做不到，你看到的這個女生，並不是第一個受傷的，如果你不把真相說出來，她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她目光猶豫地看著我，我張開了嘴，小心翼翼地發出了嘶啞難聽的聲音：「她……」
她聽到我的聲音，更加確認我不是裝的。
我繼續慢慢地說：「她……說，救救……她……」說完之後我指了指自己的勒痕，擺了擺手，喝了口水。
她有些難過，終於緩緩開口：「如果你們保證，不錄音、不需要出面作證，我就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