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小憩
我在空調病房裡喝著熱牛奶,吃著牛肉餡兒小籠包,身邊還有一個美男子伺候著,感覺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呢!
「好吃么?」鬱壘眯著眼睛問我。
「好吃!」
「看來你身體真是不錯,昨晚白擔心了。」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一暖,原來他是擔心我的。
「既然如此,快告訴我誰不是人類吧!」
「你要留心觀察,看誰習性古怪,能為人所不能之事。」
「所以我說是姜清雅么?但你又笑話我。」
「先不說這個了,一會兒護士量血壓正常的話就可以出院了,我帶你回公寓休息。」
「那個住院的錢我給你……」
「你受傷和我脫不了干係,理應由我料理,人間的住宅、車輛、錢物都是為了這種不時之需準備的。」
「你這麼一說也對呢!」我理所應當地接受了,我這絕對算是工傷,地府賠償我是應該的。
出院之後,鬱壘直接開車載我向公寓行駛。
「對了,你昨晚是怎麼找到我的,還有那個破敗的地方是哪裡啊?」
「嬌娥偷偷潛入陽泉的結界,之後沿著事先備好的路線逃走,很快就不見蹤影,我令鬼吏尋找你,陽泉也差遣城中鬼怪尋人,最後是一個小鬼通風報信,我們才找到你,那裡是西郊一帶要拆除的舊樓。」
「西郊!竟然已經跑到那麼遠去了……」
「西郊一帶的那些廢樓,裡面藏污納垢,滋生了不少妖物,還是早些拆了好。」
我看著他精緻的側臉,有時他確實一副鬼差的模樣,不由自主地念叨著「東方鬼帝」……
他看了我一眼,我急忙把臉轉向一邊,他似乎又笑了一下,說:「東方鬼帝只是個名號而已,而且是有兩個人的,另一個正守在度朔山的鬼門關。」
「原來如此……地府還真是複雜呢!」
「嗯,鬼帝有共有十位,分別守衛著羅酆山和地府的重要位置,直接聽命於酆都大帝。」
「那閻王爺呢?」他和我說過地獄有一百三十八個小地獄,由十殿閻王分別統治,掌管生死邢獄,我不禁好奇他們的官階。
「你說十殿閻王?他們和我們一樣直接聽命於酆都大帝,不過職責不同。」
「哦!」我恍然大悟,就此打住不再提問,這些事情離我太遙遠,稍微知道一點點就好了,我轉移話題說:「鬱壘。」
「嗯?」
「我覺得我現在身輕如燕,我們可以不用去公寓,到別的地方逛逛。」我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他只是堅定地說:「你現在毒沒有退凈,不知自己身上受了多少傷,等你的毒退凈,你哭都來不及。」然後毅然駛回了公寓。
因為是個地府的辦事處,所以並沒有網路和電視,我進屋之後就干坐在沙發上,不知如何是好。
鬱壘去廚房給我倒了一杯涼開水,說:「廚房裡的爐灶電器都能正常用,以後你要是來這兒可以隨意使用。」
我更想說能不能開通寬頻安個WIFI什麼的,不過一時沒有說出口。
口袋裡的手機還健在,簡直就是人間奇迹,有爸媽的微信未讀,我急忙回了信息,編造一切安好的現狀,然後繼續干坐著。
鬱壘坐在我身邊,用冰涼的手指輕輕觸碰我的脖子,把臉湊過來看我,雖然神經依然遲鈍,但我還是有些緊張,臉紅起來。
「有抓傷和咬傷,我會幫助你的傷口痊癒,不會留疤的。」
「哦……」我有些顫抖地回答,面對嬌娥的時候都沒這麼害怕。
「你在害怕什麼?」他直勾勾地看著我的眼睛,我看著窗外的陽光,說:「沒,沒什麼……」
他輕笑了兩聲,伸出手臂把我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向主卧走去。
我抱緊自己的雙臂,驚呼:「你想幹什麼?」
「我不是經常這麼抱你么,今天怎麼了?」
我不知怎麼回答,也許因為昨天陽泉的行為,我多少還是有一些心理陰影,但是被他抱起來,我又不覺得討厭。他把我放在了大床上,說:「你在發抖。」
我抱著自己的膝蓋坐著,不敢看他。「你的衣服髒了,先隨便穿一件吧。」說著他從卧室衣櫃里拿出一件黑色上衣,和上次在這兒時給我穿的那件差不多,我不禁回想起自己醉酒的窘樣,真想消除那段記憶。
「你迴避一下,我換衣服……」
「需要迴避么?」他反問我,我怔怔地看著他,對視了幾秒后,他還是轉過身去背對著我,沒有離開房間的意思。
算了,反正他應該都見過了。我自暴自棄地穿上了他的上衣,在我身上就像是睡袍一樣,我把臟衣服疊好放在床頭柜上,等著回去有力氣時再洗好了。
他聽見我換好了衣服,轉過身來走到我面前,雙手抓住我的肩膀,輕輕推倒了我,我嚇了一跳,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他,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四肢似乎逐漸恢復了往日的觸覺。
「你需要休息,嬌娥的毒正在消退,一會兒你就知道疼了。」
他沒有再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發獃,而我則像痴女一樣看著他的側顏發獃。
他在想些什麼呢?是不是在回憶度朔山的景色?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我終於知道他一直跟我強調是什麼意思了。麻醉感消失后,我渾身就像被人吊打過一樣,痛得要死,脖子上的傷口也隱隱作痛,不禁開始在床上扭著胳膊腿,只覺得自己要散架了。
鬱壘收回了目光,扭頭看我,分明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平靜地說:「我沒有騙你。」
我心說著「要死要死要死」,擠出了一個堅強的笑容,說:「不礙事兒的。」
他說:「我去給你買午飯,這次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早上吃的很多,現在還不餓。」
「嗯,我去給你準備一套乾淨的外衣,明天早上再回學校,今晚在這兒住。」說著他離開了公寓,剩我一個人在床上躺著發獃,渾身酸痛一動都不想動。說起來已經在這兒住過一次了,但想起晚上又要和鬱壘獨處,心裡還是有點小激動,什麼度朔山、陽泉、孔蘭生、捉鬼……那些事情都被我拋到九霄雲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