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落的月光

  歐陽蘭踉蹌的退了幾步,慌亂之下,她隻能扶住牆壁。在雜亂汙濁的高層人群中混得久了,她當然清楚,在富人圈中,禁臠意味著什麽?那是恥辱,令人發指的屈辱行為。更何況是男童禁臠,那絕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如果雷心諾說的是真的,那雷焱豈不是……


  初雪不敢相信,她的生活簡單純粹,從沒聽過什麽男童禁臠,她想不出這四個字,怎麽會和父親有關?“你在說謊,我父親不可能是這樣的人,絕不可能!”


  “你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這種丟臉的事,我大哥又怎麽會親口告訴你,不然,你以為雲家為什麽突然破產,你又為什麽到處流浪?直到後來,你又怎麽成為的雷太太,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我哥哥一手導演的報仇戲碼而已,而你,也不過是他手中一枚棋子而已,聽明白了嗎?”


  “心諾,你別說了,走吧!”歐陽蘭實在聽不下去了,拽走了雷心諾,留下呆滯不語的雲初雪。


  這間隱藏在深山裏的屋子,是冬日獵人們進山打獵時休息的地方,現在正值秋天,所以不會有人從這經過。


  歐陽蘭拉著雷心諾,走進了屋子旁邊的樹林。


  “好了!,這兒沒有人?你想說什麽就說吧!”雷心諾不爽的甩開她的手,踩著滿地的落葉。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那你覺得,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呢?”雷心諾反問她。


  歐陽蘭籌措了,“我……我不知道……”


  “你別不知道呀!其實你已經淺意識裏,已經相信了,那幹嘛還來問我?”


  “這麽說,那一切都是真的?雷焱真的做過……”她說不出口,“所以他做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那個女人?對不對?”


  “這我不清楚,感情的問題,隻有當事人自己最清楚,你為什麽不自己去問問他?”雷心諾兩手一攤。


  “問?我還怎麽問啊?現在她已經認出我們兩個,你覺得雷焱會放過我們嗎?”她吼起來。驚飛了樹林中的一群飛鳥。


  雷心諾摸著指甲,挑眉說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在所有人沒找到她之前,幹掉她!”她已經從死亡邊緣逃過太多次了,這樣的女人,總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也更讓男人無法拒絕,所以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永久的消失。


  “但是我已經約了秦子楓,他很快就會趕來,要是讓他知道我們殺了雲初雪,他不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更別說雷焱了!”


  她和秦子楓做了約定,綁架有他的份,但他千叮萬囑過,不許傷害雲初雪。現在,她們的計劃有變,第一個不會放過她們的,肯定是秦子楓。


  “那我們就假戲真做……”雷心諾湊在她耳邊,小聲嘀咕。


  “這樣能行嗎?”歐陽蘭聽完她的計策,有些忐忑。


  雷心諾抱著手臂,不耐煩的瞪著她,“你還有別的辦法嗎?沒有吧?那就聽我的,反正我們是孤注一擲!失敗了,你活不了,我也活不了,大家都玩完!”


  “那……好吧,我去找劉三,讓他盡快動手,”劉三是她找來的人,他是歐陽蘭家以前的仆人,應該還是可以信任的。


  如果生命是場賭,她現在連同生家命也一同搭進去了。歐陽蘭清楚的知道,現在不是她軟弱害怕的時候,隻有殺了那個女人,毀屍滅跡,讓她無聲無息的消失,她才能有活下去的機會……


  …………


  月光如水,殘落的風卷著落葉吹進屋子,真的好冷!


  初雪蜷縮著身子,努力想溫暖自己。卻仍舊,一點一點的掉進冰洞。


  臉上的傷,已經疼的麻木,她也沒有了知覺。隻有心底的疼痛,在分分秒秒的折磨著她。眼淚混和著滿臉的泥汙,緩緩滴落臉頰。那冷,從身體裏蔓延著,慢慢的奪去她的體溫,如果寒冷帶走她體溫的同時,也能帶走她的痛,那麽,她情願被冰雪覆蓋、淹沒。


  原來,這才是他娶她的真正理由。


  對於父親,她真的不清楚,他做過些什麽,但是從母親的眼中,她讀到了痛恨。


  也許母親,是在痛恨父親,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所以在離開雲家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會露出那樣的笑。


  砰!

  殘破的門,被人踢開。


  一個巨大的黑影,站在那。


  陡然間增大的壓迫感,讓她意識到了危險逼近。


  黑影踩著地上的碎葉,發出沙沙的響聲,他靠了過來,伸手解開了初雪手上和腳上的繩子。


  “我來帶你走了,”男人用低啞的聲音說道。


  初雪聽出來,他就是之前綁架她的那個人。“你到底是誰?歐陽蘭呢?她們去哪了?”一種孤零的恐懼,讓她更害怕了,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不會好心放她走。


  “她們回家了啊!你看,我可是很有愛心的,我會放你走的!”劉三語氣曖昧,放開她的時候,順便還蹭了幾下。


  “你幹什麽?快離我遠點!”初雪猛的跳起來,退開好幾步,雙手護胸,防備的看著他。


  劉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淫笑著說道:“不幹什麽,怕你寂寞難捱,爺我特地過來讓你快活快活,反正現在月黑風高,荒無人煙的,我們可以好好做個痛快!”他陡然衝上去,抱住初雪,將她抵在了牆上。


  歐陽蘭是吩咐過,要他將這個女人帶到樹林裏做掉,但是,這麽漂亮的女人,要是就這麽死了,那不是可惜了,不如讓他先玩玩,等玩夠了,再殺也不遲啊!

  “你不要過來,走開!走開啊!”初雪奮力推拒著他,顧不上剛剛手腳被釋放,胡亂拍打他。


  黑暗之下,房子裏沒有亮光,隻有月色透過窗戶,撒了點光線進來。


  “別拒絕嘛!你不知道,男人最喜歡聽女人喊這些話的嗎?我不介意你喊得再大聲,不過,我就怕你,待會做起愛來,沒力氣喊了!”他笑得更邪惡了,粗魯的扯過她的長發,逼得她不能再後退。


  “我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他才那一點點大,不能沒有媽媽,”初雪泣不成聲,跪倒在地上。


  劉三吸了吸鼻子,卻不是被她感動了,而是因為她跪著的地方,正對著他的下身,如此敏感的動作,讓他那裏高高撐起,他再也不想僵持下去了。


  “少廢話,你給我過來吧!”他拽著初雪,將她甩到床上,火速褪去自己的褲子,抓住想從床上逃跑的她,扯住腳踝,將她拖了回來。“想跑?伺候爺舒服了,再讓你跑!”他壓住她,撕破了她的衣服。


  當寒冷襲來,她隻能無助的閉上眼睛,耳邊,隻剩男人的粗重惡語以及衣服破碎的聲音。


  驀地,一道震耳的槍聲,不知從哪個地方傳來。接著,正在死命撕扯她的衣服的劉三,瞪著眼睛,直直的倒向後麵。


  “啊!啊!……”濃重的血腥味,瞬間竄入初雪的鼻腔,她嚇得驚叫起來,蜷縮進了角落。


  “小雪,別怕,我在這裏!”溫柔如水的聲音,輕易撫平她的恐懼。


  “子楓!”初雪撲進他的懷裏,哭著說道:“子楓,我好害怕!”


  “好了,好了,沒事的,他已經死了,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秦子楓將她從床上抱下來,帶到了屋外。將她上上下下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完好無恙才放心。“對不起小雪,我來晚了!”


  初雪伏在他懷裏搖頭,“不,你來了就好,我還以為,還以為……”


  秦子楓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後麵的話他不想聽到,“沒有發生的事情,就不要說了,從現在開始,我會守著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那你問過我沒有?”冰冷的聲音,從他們後方慢慢靠近。如同一隻野獸,在一點一點的靠近他的獵物,悄無聲息……


  初雪像被電到一樣,陡然甩開秦子楓的手。


  被她放開手,秦子楓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逝,他盯著雷焱說道:“你來遲了!”


  雷焱彎唇,目光更駭人,“我為什麽來遲,你心裏最清楚!”


  秦子楓輕哼一聲,“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既然你也到了,那我就要帶她回去!”


  “回去?回哪?你不會忘了,她是我的女人,你有什麽資格帶她走?”雷焱的視線更加冰冷。


  這話聽在初雪耳中,變得意在言外。她抬起眼眸,深深注視著,離她幾步之遙的男人。歐陽蘭的話,還在她耳邊回響:“他是為了報仇,為了一雪前恥,他不會愛你,更不會和仇人的女兒在一起!”


  原來,他們之間一直都有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無論,她怎麽努力,也沒有辦法跨過去。


  也許,在他的計劃裏,唯一沒有料到的,就是她會懷孕,那真的是一個意外,所以,他現在要用另外一種方式來報複她嗎?


  她看著那個偉岸的男人,此刻他就站在不遠處,但是,她卻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去麵對他。如果不能麵對,那她情願不去靠近……


  “你錯了,最沒有姿格帶走她的人,是你!”秦子楓眼神裏藏了很多秘密。


  但是雷焱看懂了,他正要反駁,卻秦子楓的一記叫喊聲打斷。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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