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婚禮我來了
雷焱不爽的瞪了他一眼,歐陽蘭更是嬌嗔不滿:“崔宏峻,你在瞎說什麽!”
“難道不是嗎?”崔宏峻白她一眼,“你日思夜想的,不就是嫁給他,做他的女人,怎麽?我還說錯了?”相識這麽久,她心裏那點算計,路人皆知。
歐陽蘭俏臉一陣紅一陣白,低頭緊咬著貝齒,在心裏忿忿不平:該死的崔宏峻,竟然這樣說她,而且還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這不是擺明了給她難堪?
“都別說了,讓我靜靜!”雷焱怒吼道。他已經很煩了,為什麽都不能讓他省心?
“少爺!”陳福站在門口。
“什麽事?”
陳福欲言又止。
“快說!”雷焱不耐煩道。
“呃……是這樣的,外麵有人送來一個包裹,這……”
“什麽包裹?”雷焱蹙眉,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
“呃,您下來看看就知道了,”陳福支吾其詞。
兩人一同走到酒店一處隱蔽的房間,崔宏峻也跟了出來。
兩個黑衣保鏢替他們打開門,房間不大,光線看得很足,所以雷焱和崔宏峻一進門,便看見放在茶幾上的一個半米大小的紙箱。
陳福在他們進來後,將門關好。
“你說的是這個箱子,沒什麽特別的嗎?”崔宏峻指著普普通通的箱子問道。
但雷焱卻眯起眼睛,警惕了起來。能讓陳福如此慎重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崔先生,特別的還在裏麵呢!”他慢慢拿起紙箱。
原本還一臉懶散的崔宏峻在看到紙箱內裸露出來的物體時,頓時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他看了雷焱一眼。
雷焱也是一臉的震驚,不敢置信的看著盒子中央放置的物體。
半年多前,他也收到過相同的禮物不是嗎?那是在他和初雪的婚禮上,不同的是,那次收到的,是一隻被斬斷的手臂。而這次,居然是……被切不下不久的——人頭!
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這人頭,竟然是他的前助理,那個因為背叛,而離開的——元方!
“這是剛剛有人送到酒店來的,指名說是送給您的新婚賀禮,不過,這人送得禮,可是一次比一次重啊!”陳福語重心長的說道。
崔宏峻歎口氣,“看來,他死得很慘!”
元方的人頭被放置在箱子裏,一個玻璃容器內,看樣子是做了特殊的處理,除了顏色有些發白之外,幾乎和剛剛斬下來的人頭,沒有區別!就連睜著沒有焦距的雙眼,依然能看得讓人心裏發麻!
雷焱沉默半響,“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哦,這裏還有一封信,說是給您的!”陳福從箱子後麵抽出一個信封遞給他。
雷焱接過信,粗略看了一遍。
“信上說什麽?”崔宏峻問道。
雷焱麵無表情的將信遞給他,“自己看!”
崔宏峻狐疑的將信展開,原本平靜的臉上,在看到信的結尾時,也聚攏起來。
“這家夥瘋了嗎?他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還要再下手!他簡直找死!”
雷焱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他是找死,可是他想拉上墊背的!他恨毒了我,所以更不會放過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你之前沒有將他趕盡殺絕?”
“沒有,被他跑了,他逃出南部後來偷渡去了境外,我會抓住他的!”當日的炮襲,被他僥幸逃走,似乎有幕後黑手,幫他逃出境外,還替他掩藏行蹤。不然以雷焱的實力,就算他躲到月球上去,也不可能躲得了!
“少爺,看來顧鵬舉是死咬住雷家不放了,你可要當心啊!”陳福蒼老的眉頭緊蹙,喪心病狂的人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可惜,他躲在暗處,現在查不出他的位置嗎?”崔宏峻問道。
雷焱搖搖頭,顧鵬舉藏得極為隱秘,就算他布下天羅地網,在南部查他的下落,卻仍舊一無所獲,看來事情並不簡單。
房間裏,一時間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唯有慘白的頭骨,和它帶來的恐怖氣息,在空氣中流轉。
“將他葬了吧!給他家人一些錢,其他的不是亂說!”雷焱心生不忍。
崔宏峻表示讚同,人死就該入土入安。
“放心吧少爺,我會辦好的,您是不是也該下去了,這會已經很晚了!”陳福提醒他。
“是啊!你還是快下去吧!別讓新娘等著急了,”崔宏峻語調怪異的說道。
雷焱朝窗外看了一眼,心中越發的空了,以前那個黑洞,似乎又在無限製的延伸,無邊無際。
“走吧!”他歎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步履艱難的邁向門外。
崔宏峻和陳福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卻又都無奈搖頭。
步下酒店的環形樓梯,歐陽蘭早就滿眼期待的等在那了,見到雷焱下來,她長長的鬆了口氣,隨後輕挽住他的手臂。
婚禮並不隆重,到場的人員也不多,甚至連基本的儀式都沒有,一切從簡。就連姚湘雲和雷莫業都被禁止參加婚禮,歐陽蘭當然不會滿意這樣的安排,但這是陳福一手布置的,她還未嫁進雷家,又怎好說什麽!
雷琛站在角落品著酒,冷眼旁觀現場的一切,少有的沉穩不語。
平靜的氛圍,卻在宴會廳大門打開的一刻,被徹底打亂……
一身黑色條紋西服的秦子楓,牽著行動不便的初雪出現在門口。
雖然懷孕讓初雪體型發生變化,原本纖瘦的腰部,變得圓潤臃腫。
但細致的臉蛋,和略帶憂愁,美目含淚的模樣,甚至比雷焱初見時,還讓人心動幾分。特別是她美眸深處,藏著的濃濃情愫,足以讓人深陷,無以自拔。
如果說,初雪現在的眼睛裏,沒有憂傷,隻有平靜,那是自欺欺人的話。她用盡所有的自製力,才能勉強支撐著脆弱的身體,不至於癱倒在地上。
眼前那個讓她想到心痛的男人,此時正牽著另一個女人。初雪隻覺得心被人撕碎之後,又被人狠狠的無情碾碎,再也拚不回來了……
秦子楓攬住她的腰,讓她依靠在自己身上,給她最後一點支撐。
在場眾人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崔宏峻,他跑上前,急切的問道:“初雪,這半年,你跑哪去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為什麽沒有聯係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初雪無力的看著他,“對不起,我當時走的太匆忙,來不及跟你打聲招呼!”
“你的肚子……”崔宏峻下一秒才注意到她不同以往的變化,他驚呼:“怎麽會這樣?”
“我……”
“崔先生,這些事情,我想以後可以給解釋,我今天帶她來,是為了參加雷焱的婚禮!”秦子楓不想在眾人麵前,跟他解釋太多,畢竟今晚的重點不在這裏。
雷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已經走近。
“恭喜!”秦子楓伸出手。
此時雷焱眼中,卻容不下任何人,他徑直朝初雪走去,深沉的黑眸,少了往日的冷漠,多了些溫度。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他緩緩開口,聲音異常溫柔。
初雪深深望進他的眼裏,兩人僅僅相距一步之遙,卻又似隔了千山萬水,怎麽也無法跨過。她沒有說話,隻是輕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在心裏默默說道:孩子,媽媽對不起你,不能給你一份完整的父愛……
雷焱也看向她的腹部,心裏頓生一種暖暖的溫度,好奇怪啊!為什麽他會對別人的孩子產生這種感覺!
秦子楓用手臂攬住初雪,宣誓他的占有。
雷焱苦澀笑笑,才一轉身,人沒有變,時間不同了,一切都變得不同,再也不是他唯一擁有她的時候了。
原來,他錯過了,再也回不到從前!
“嗨!好久不見了!”雷琛不知從哪冒出來,掛著無害的的笑容,出現在初雪麵前。
“是啊!雷二少,的確很久沒見了!”
“沒想到,再次見你,居然快要做媽媽了,真是恭喜啊!”雷琛摸著下巴,將她上下審視一番,似有所悟,轉眼再看自己大哥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心裏即刻明白了七八分。
“謝謝!”初雪禮貌的說道。
秦子楓眯著眼,警惕的盯著雷琛。
“今天的狀況還真是奇特,前妻懷著身孕,來參加前夫的結婚典禮,哈!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雷琛不怕死的調侃。不過,立刻換來雷焱的一記冷眼,雷琛怏怏的縮了縮脖子。
“不奇怪,你難道沒見過比這更奇怪的事嗎?我聽說有人敗家敗得比這奇怪上百倍,你怎麽不去奇怪!”秦子楓冷笑。
“你說什麽!”雷琛臉一拉,狹長的漂亮眼睛,眯成一條縫,射出道道寒光。
“你知道我說什麽!還用挑明嗎?”
雷琛公司慘敗的事,在行內不算是秘密,但大家看在雷焱的麵子上,很少有人提久。像秦子楓這般膽大,在這種場合下,脫口而出,如同一巴掌當眾扇在雷琛臉上,他動怒也是情有可原。
“姓秦的!有種你再說一遍!”雷琛突然上前,想揪住秦子楓的衣領,卻在半路被雷焱攔了下來,“好了!都別說了!”
雷焱一邊吩咐管家,將現場的客人請走,一邊拉住衝動的雷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