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娶她(中)
“我們早晚有一天被他逼上絕路!”這是雷琛說的。
姚湘雲眼裏閃過一抹憂慮,不過很快!“可……可他必盡是……”
“打住!”雷莫業出聲截住她的話,“現在不好說,等到有機會我們再聊!”
姚湘雲會意的點點頭,其實她們三人都有各自的公寓,但今晚,他們出人意料的沒有離開,全都選擇留下來,當然,不管怎麽說,雷宅裏還是有屬於他們的地方!
雷家的別墅每一層都是獨立的個體,有獨立的生活係統,可以不與外界直接相連。雷焱坐在窗前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陳福站在一邊,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雷郯在靠窗的躺椅上坐下來,閉目養神。
陳福猶豫了一下,“呃!少爺,那位雲小姐……”他也不能理解雷焱的做法,縱然他知道雷焱不喜歡別人過問他的事。
陳福是這個家的老人了,從雷莫業在世時,就在雷家做了管家,所以從他是看著雷焱長大的。
他一輩子沒有結過婚,就像電視劇裏說的,既把雷焱當主子,又把他當孩子。
“陳伯,很多事都不一定非要有理由,對她,你不需要特別照顧,當作一般下人就行!”雷焱很少對人有敬語,但陳福例外,在很多時候,他比父母還要關心自己,是真正的關心。
“嗯!我知道了,看樣子他們今晚是要留下了,”陳福意有所指。
雷焱冷笑,“那是必然的,按捺不住的人,總要浮出水麵的。”
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但對於雷焱來說,夜晚的時間沒有絲毫意義,晚上,白天,沒有區別,因為他不用睡覺!準確的說,他不睡覺!剛才在她身上小憩的片刻已經足夠了。
夜晚對於他來說,除了可怕的黑暗,什麽都沒有。他總是將房間裏的燈全部打開,他不允許有一絲的黑暗。沒有人知道他的另一麵,也沒有人會想得到,心如堅石的雷焱也有害怕的東西。
他怕黑暗,同樣也怕做夢,所以常常隻是淺睡片刻。
夢是開啟回憶的鑰匙,他不願意做夢,更不願意去回憶,他怕自己的夢不會醒來,永遠朝黑暗無底的深淵墜落。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恐懼的魔鬼,它總是在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跑出來嚇唬你。在雷焱很小的時候,他就經常看到這個可怕的魔鬼!
夜晚的郊區是很靜的,深夜更靜!雷焱不自覺的觸到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是剛才他們站在神父前,初雪戴在他手上的。
很特別的造型,是初雪親自去挑選的,不像花朵,卻有著花瓣一樣的棱角,一圈紅寶石被鑲嵌在四周,襯托本不起眼的殘花。晶瑩剔透的光澤讓他想起與這個女人第一次的見麵。
那是在一家酒吧。
泡吧一向不是他熱衷的消遣,但也會偶爾出現一下。
宋錕是雷焱少有的好友之一,他們畢業於同一所學校,回國之後,兩人有空的時候經常在一起喝酒,這家“九號歡場”是他的產業之一,也是他們常常出現在的地方。
宋公子的品味自然不會低,“九號歡場”內的奢華程度可見一斑,光是他們手上的杯子也抵得上普通人一個月的薪水。
“九號歡場”除了一般性的表演之外,還有專門為有錢人增設的娛樂節目,譬如……
他們二人坐在酒吧的包間內,說是包間,不過是半敞開式的隔斷,半隱半露。
宋錕屬於古典型的男人,不像雷焱那般冷清,有股天生的貴族氣質,他坐在那裏,不用過多的修飾,儼然就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麵,更何況旁邊還多了一位與他氣質不相上下的男人。
“焱,華興的案子你打算怎麽做?”宋錕看似不經意的問他。
雷焱喝下一口烈酒,慢吞吞的回答他,“哼!那個爛攤子,我不會替他們收拾!”
宋錕挑眉,“你說的他們是……”
“明明知道還問什麽!不要在我麵前擺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彼此的底細再清楚不過,宋錕笑著搖搖頭,“你呀!”
兩人無疑是場中眾美女議論的焦點,但礙於站在包廂旁邊,如同兩尊冷麵殺手似的保鏢,沒人敢上前與他們搭訕。
這時喧鬧的酒吧突然安靜下來,看來又要換上新節目了。
“你又玩什麽新花樣?”雷焱問他。
宋錕笑而不答,朝場地中央努努嘴。
燈光瞬間暗了下來,一陣哄鬧聲之後,追光燈打出一個圓點,一個身穿白衣抹胸裙的女孩站在話筒前,長發垂在身後,音樂緩緩流淌,她低眉輕唱。
初雪當天的裝扮不算搶眼,短裙及膝,抹胸處的弧線因她刻意的隱蔽,也並不那麽惹人注意。這樣的打扮若在平時還好,但扔在美女如雲的酒吧裏,實在不足以豔驚四座。但她就像一顆被遮住光線的珍珠,隻有懂得暗藏玄機的人,才有機會看到她真實的美麗。
她的聲音很輕柔,雷焱隻覺得有一把刷子,不經意間掃過自己的心,酥酥麻麻的,說不出的異樣。
“怎麽樣?還不錯吧!”宋錕微眯著眼,笑著問他。
“從哪找來的!”他知道宋錕手下的女人不是她這一款。
宋錕笑了,“你不覺得她給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嗎?雖不搶眼,卻讓人看著由心底的舒暢,特別是她的眼睛,像一汪池水,碧藍幽深,女人我見得多了,沒有哪個能比得上她。”
宋錕的語氣篤定自若,令雷焱不由得側目看了他一眼,“你看上了?可惜你身邊的女人太多!”
“我的確是看上了,不過,我從來不動自己手上的貨!”宋錕笑著說道。
愛情是那麽奇妙,總是在最無法察覺的時候,它悄悄發生了,如同一團升起的煙霧,將原本不相關的兩個人包圍住,而杵在愛情裏的人,往往因為這種包圍,而感到害怕、彷徨,那是甜蜜又苦澀的開始!
“雪,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盡情繽紛,眼看春天就要來了,而我也將,也將不再生存……”
“她叫什麽名字?”直到台上的女人唱完最後一句歌詞,雷焱才又開口。
宋錕身體靠向沙發,雙手抱胸,“她姓雲,雲初雪!”
不出他所料,身旁傳出杯子的碎裂聲。
“聽說她現在急需用錢,好像家裏發什麽事了!”宋錕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
“哼!都是賤HUO一個!”雷焱恢複鎮靜,眼神凜冽,嘴角掛起嘲諷的笑。
“可惜了,這麽好的貨,便宜那些老頭子!”宋錕看向初雪所站的方向,已經有幾個禿頂老色鬼瞄上她了。